李琳听了却是生气的说道:我刚才的确用过这把琴,但是我用完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根本就没有坏!
毕竟,若是真的坏了,李琳在弹的时候必然会发现。
而且,倘若真的是李琳弄坏的,以她的身份,自然也不会赖账。
这时候,一旁的马飞也皱着眉说道:不错,我还回去的时候也看了下,并没有损坏。
可如今看来,那个女子手中的这把琴非但已经断了几根弦,而且琴尾跟雁柱处也有明显的破损。
而在听到李琳和马飞这么说后,那两个男子却是一脸怒容的说道:我们不管,那小厮说了,这段时间只有你们用过这把琴,一定是你们弄坏的,赶紧赔银子!
到了这个时候,陈安晏也看出来了,这三人分明是来讹诈银子的。
想来,在数日之前这几人也来观潮亭游玩。
而在他们离开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却是将琴留在了这里。
今日来取琴的时候,得知有人借用过他们的琴,而且还打听到是四号亭的客人,所以他们便将琴弄坏之后,想要来索赔银子。
因此,他这时候却是轻咳了一声,说道:你们想要多少银子?
马飞这时候倒是也意识到了什么,所以在听到陈安晏的话之后,并没有多言。
而李琳却是不乐意了。
在她看来,若是因为用了这些人的琴,对方要自己赔偿也就罢了,可自己明明没有弄坏他们的琴,可他们却要来诬陷自己,李琳自然不能接受。
而此刻陈安晏竟然还这么问,李琳盛怒之下,却是直接朝着那三人冲了过去。
那三人原本在听到陈安晏的话之后,皆是心中一喜。
显然,这三人跟陈安晏猜测的一样,正是来讹银子的。
他们原本以为陈安晏已经打算付银子了,却没想到李琳会突然动手。
而先前说话的那个男子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李琳一脚踢在了胸口。
李琳虽说只是个花架子功夫,但在来到京城,见识到自己跟陈安晏之间的差距后,倒是也用功练了一段时间,所以也有了一些长进。
更何况,此人根本就毫无准备。
因此,在挨了李琳这么一脚之后,他竟然挣扎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
另外两人在见到之后也吃了一惊。
而事实上,对于李琳来说,似乎也有些意外。
她也没想到,此人竟然这么不禁打。
这时候,另外一个男子见到情况不妙,却是一边将地上那个男子扶起,一边却是朝着陈安晏他们喝道:你们弄坏了我们的琴,还出手打人,今日之事我们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而在将地上那个男子扶起来之后,他们似乎是担心李琳会再次出手,一直在提防着李琳。
这时候,被踢到的那个男子也终于缓了过来,只见他咳了两声,说道:你们有本事不要走,我我们一定要去衙门告你们!
说完之后,这三人竟然就这么离开了。
原本李琳还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们,而是想要向他们讨要说法。
毕竟,以她的脾气,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被冤枉了,自然不可能就这么咽下这口气。
不过,她刚要上前就被陈安晏拦了下来。
陈安晏告诉她,既然既然已经替了那人一脚,也算是出气了。
李琳听了也只好如此。
很快,又有侍卫前来,说是都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可以离开。
这时候,陈安晏却是小声跟马飞说了几句话。
马飞听了似乎有些疑惑,不过,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
就在他们几人出了观潮亭之后,陈安晏却是发现有人在暗中盯着他们。
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就这么带着李琳和薛启堂他们上了马车。
走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他们终于到了县城。
可他们还没有进城,却是见到了有一队官差从城里跑了出来。
这些官差在城门口张望了一番之后,最终却是将目光停在了陈安晏他们的马车上。
按照陈安晏的吩咐,这时候除了他们这一辆马车之外,其他人要么已经进了城,要么是隐在了暗处。
而车上除了陈安晏李琳以及薛启堂三人之外,便只有马飞以及另外一个侍卫他们赶车。
那几个官差在见到马飞他们之后,立刻上前将他们的马车围住。
马飞见到他们如此,却是没有说话,而是一脸淡定的看着这些官差。
这时候,这些官差之中的一个为首之人却是上前问道:我们都是海宁县的捕快,你们可是从观潮亭来的?
马飞听了,却是淡淡说道:不错,你们这是何意?
寻常百姓在见到官差之后都是十分客气,毕竟自古以来都是民不与官斗。
这些官差虽说都是不如品级的小吏,可一旦惹上了他们,却是非得掉一层皮。
因此,他们在见到马飞这幅态度后,心中都有些不满。
而那为首之人也是冷哼了一声,喝道:那弄坏人家古琴,还出手伤人的,可是你们?
马飞听了却是冷笑着说道:弄坏那把破琴的并不是我们,而是他们自己,至于所谓的出手伤人,那是他们咎由自取,怪不得
不过,马飞最后我们这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却是被那个官差直接打断了。
这个这些官差在听到马飞已经承认此事,却是不约而同的握住了刀把,那为首之人更是直接指着马飞喝道:即是如此,那就不必多言,赶紧随我们去衙门!
而此人在说完之后,又朝着后面招了招手。
很快,后面竟然有两个人抬着几副枷锁来到了这里。
看他们的架势,似乎是想让陈安晏他们披枷带锁的去衙门。
马飞见了,却是饶有兴致的说道:莫非还想让我们带上枷锁?
那为首之人却是冷笑着说道:你们都是人犯,按照苦主所言,你们还会功夫,为免你们逃走或是又出手伤人,自然是要带上这枷锁!
马飞听了,却是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们若是不带呢?
那些官差见到马飞竟然这般狂傲,却是都将钢刀抽出了一些,似乎想以此来逼着马飞他们就范。
这时候,马车里的陈安晏却是淡淡说道:按照大梁的律法,只能对已经定罪的重刑犯使用枷锁,我们一没有被定罪,二不是重刑犯,我劝你们还是想想清楚!
听到陈安晏这么说,那为首的官差脸上也有些不太好看了。
先是马飞的顶撞,如今又是马车上的人搬出了大梁律法。
这里是城门口,附近还有不少百姓,因此,这个官差觉得马飞他们驳了自己的颜面,有些下不了台。
而且,尽管十分不满,但陈安晏说的不错,按照大梁的律法的确如此。
一般来说,若是已经被关押的重刑犯,他们的牢房会比一般的牢房更加坚固,所以在被关押之后,未必会再上枷锁。
可对于一些罪大恶极的人犯,又或者是一些临时关押在普通牢房的重刑犯,他们身上都会套着锁链,以此来限制他们的行动。
除此之外,只要是离开牢房,都必须给他们带上枷锁,一是为了防止他们再次伤人,而是为了防止他们逃跑。
前朝有一位酷吏为了惩治犯人,打造的枷锁重达几十斤。
而且,不管是犯了什么罪,都要带着这副几十斤的枷锁游街示众。
曾经就有一个毛贼因为偷了几钱碎银,在带着这副枷锁游街的时候,竟然活活被压死了。
虽然眼前这些官差抬来的看上去只是寻常的枷锁,但是,不论是身体还是心里,显然都不是陈安晏跟李琳他们能接受的。
而这时候,面对马飞的挑衅和陈安晏的质问,那为首的官差却是冷笑着说道:在海宁县没有这样的律法!
这个官差在说到此处,却是稍稍顿了顿之后,又接着说道:在这里,我们就是律法!
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指了指一旁的枷锁,继续说道:你们若是不带,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陈安晏听了,却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想来,这些官差必然是收了之前那几个人的好处,否则的话,必然不会这般刁难他们。
一想到在如今的治下,还有这样的劣吏陈安晏自然觉得郁闷。
不过,让陈安晏有些不解的是,之前那三个人穿着普通,而且他们既然能用那样的方式来讹诈银子,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
可是眼前这些官差这般卖命的刁难自己,应该是塞了不少好处。
而寻常百姓可拿不出这么多好处。
对此,陈安晏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
不过,眼下这些官差既然如此不知死活,陈安晏这时候却是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原本就是要去衙门报案
不等陈安晏说话,那为首的官差却是冷笑着说道:你们毁琴在前,伤人在后,你们还报什么案!
说到此处,这个官差却是又指着马飞跟另外一个官差厉声斥道:你们,还有马车上的人,还不赶紧下来!
陈安晏只能无奈说道:去衙门可以,你们前面带路便是,可若是你们再这般咄咄逼人的话,可休怪我们不客气!
那些官差听了,却是都露出了怒容。
不过,他们最终还是压下了怒火。
那为首之人却是朝着身后的两人使了个眼色。
那两人立刻又抬着那些枷锁进了城。
随后,那人便朝着马飞冷声说了一个走字。
于是,马飞便驾着马车跟着这些官差进了城。
刚进了城门,马飞便见到了之前那两个抬着枷锁的人,此刻正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