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俊翔冷声道:“没有证据又如何,我就是不信你能赢他们这么多银子。”
稍稍顿了顿之后,他又接着道:“我劝你还是把银子交出来!”
这一次,陈安晏倒是真的从怀里摸出了一叠银票。
算上昨日从谭星落他们几人手上赢走的六千两左右,这里大概有不到九千两。
见到陈安晏掏出这么多银子,反倒是让那郝俊翔有些意外。
不过,他倒是很快就回过神来,让郝俊平去拿银子。
陈安晏看着郝俊平,道:“这银子你敢拿吗?”
众人立刻听出了陈安晏那副威胁的语气,郝俊翔再次动怒了。
在巴蜀,敢威胁他们巴山剑派的人并不多。
而且,他自在巴山剑派长大,还是他们这一代的大师兄,因此,宗门弟子对其都十分尊重,更不用那些外门弟子了。
而且,靠着巴山剑派的名头,就算不在宗门,其他人在见到郝俊翔的时候也十分恭敬。
算起来,恐怕有十多年没人敢这么跟自己话了。
因此,郝俊翔在让郝俊平退下之后,直接站了起来,朝着陈安晏这边走了过来。
不过,从陈安晏的脸上,根本看不出半点慌乱。
因为就在他们刚才话的时候,他已经听到后面有动静,想来李之仪已经到了,只不过,他应该是想看看自己的手段。
而且,自己的身边还有赵荣和云四海。
在陈安晏看来,他们或许不是巴山剑派那位掌门的对手,但对付这位少掌门,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眼看着郝俊翔离陈安晏只有几步了,赵荣和云四海立刻上前,将郝俊翔拦了下来。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郝俊翔并没有留意这两人,还以为这两人只是王府里的下人,所以并没有将两人放在心上。
可是,从刚才两饶身法来看,这两饶武功很高。
若是只有一人,郝俊翔认为自己应该可以应付,但此刻对面有两个人,自己恐怕难以应付。
因此,他也只能强忍着怒火,道:“你这是何意?”
陈安晏拿起了银票,道:“既然少掌门认为我是因为做了手脚,才赢了令弟他们的银子,那少帮主不妨也跟我赌一把,你若是赢了,我就将银子还给你
!”
“这……”
郝俊翔这时候却是有些犹豫了起来。
其实,尽管他对陈安晏能在短短一个多时辰的时间里,赢走焦忆之他们那么多银子心存怀疑,但是他毕竟没有证据。
而且,按照郝俊平所言,那陈安晏似乎的确是个打马吊的好手。
可自己大部分时间都在习武,对于这些并不擅长。
所以倘若真的如陈安晏所言,再赌一把的话,那恐怕还是输多赢少。
因此,郝俊翔并没有答应,而是直接拒绝道:“我从不打马吊……”
陈安晏似乎已经料到郝俊翔会这么,因此,还不等郝俊翔完,陈安晏便直接打断道:“少帮主放心,我们赌别的?”
郝俊翔皱了皱眉,问道:“赌什么?”
陈安晏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了后面的郝俊平。
只见他指了指郝俊平的衣袖,道:“就赌他衣袖里的东西。”
郝俊平听了脸色一变。
在郝俊翔的要求下,郝俊平很快便从衣袖里拿出了三个骰子。
郝俊翔见状冷“哼”了一声。
昨日在得知郝俊平输了那么多银子后,郝俊翔便告诫郝俊平不许再赌了。
却没想到自己这个弟弟竟然还随身带着骰子。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
郝俊平知道自己不是习武的料,就算再练十年二十年,也不会有什么成就。
而且,在宗门里,那些宗门弟子都有些看不上他,若不是顾忌他掌门儿子的身份,恐怕他根本借不到银子。
也正因为如此,他前脚刚借到银子,后脚就被人捅到郝俊翔那里去了。
在宗门里不少人都感慨,这兄弟二人真是有云泥之别。
而对于郝俊平来,尽管他在面对这位少掌门哥哥时承诺的“痛改前非”并非出自他的本意,但至少在短期内,他并没有再去赌钱的打算了。
可这三个骰子都是他的心爱之物,尽管用的只是一些边角料的玉石,当时郝俊平买下这三个骰子也花了一百多两,所以他才会到哪里都带着。
将这三个骰子放在桌上之后,郝俊翔朝着陈安晏问道:“怎么个赌法?”
陈安晏拿来了一个空的茶碗,将这三个骰子放在了茶碗里,道:“少帮主想要怎么赌?”
其实,对于郝俊翔来,他从来没有赌过钱,别是打马吊了,就是这骰子也从未玩过。
就在这个时候,那郝俊平以为郝俊翔不知道这骰子的玩法,便立刻上前道:“要不就比大?”
陈安晏自然是没有意见。
而郝俊翔见到陈安晏一口答应,却是又起了疑心。
很快他便眼睛一亮,道:“比大对于陈公子来太简单了,还是猜对方的点数吧!”
在郝俊翔看来,尽管自己之前没有玩过骰子,但他却有把握能掷出想要的点数,陈安晏想来也一样。
郝俊翔猜测陈安晏玩骰子多年,若是自己稍有失误,那恐怕会有损巴山剑派的颜面。
相比之下,猜点数对于陈安晏来,应该更有难度。
陈安晏并没有犹豫,还是立刻就答应了。
随后,他们还请了焦旺来做见证。
“等等!”
就在郝俊翔将茶碗扣上,准备掷骰子的时候,陈安晏却是将他拦了下来。
只见他扬了扬手中的银票道:“若是我输了,这些银票都给你们!”
郝俊翔点零头。
而陈安晏又接着道:“可若是你输了呢?”
“这个……”
对于郝俊翔来,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会输。
所以,他也没有想到陈安晏会这么问,略作思考之后,郝俊翔便朝着陈安晏道:“若是我输了,我就承认你昨没有做手脚!”
稍稍顿了顿之后,郝俊翔又接着道:“以后我们巴山剑派也绝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
陈安晏听了,却是冷笑着道:“少掌门好算计,焦老爷不妨评评理,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夷事?”
焦旺并没有多言,而对于郝俊翔来,他刚才的那番话刚一出口,自己也觉得有些理亏。
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他已经被恭维惯了,如今一个从京城来的乳臭未干的少年,竟然这样顶撞自己,多少也让他觉得有些颜面无光。
而这时候,他也只能强压着怒火,道:“那你待如何?”
陈安晏想了想之后,道:“若是少帮主输了,贵派必须派出五个人在大梁各处军营之中传授武功。而且这五人必须是宗门弟子,至少有一人须是长老级别!”
所谓的长老级别,就是跟郝三通同辈之人。
在听到陈安晏的条件后,郝俊翔也吃了一惊。
他原本想着,陈安晏必然是要狮子大开口,索要大量的银子。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陈安晏会提这样的要求。
倘若陈安晏提出几千两银子,郝俊翔想都不用想便会答应。
可陈安晏的这个要求,他却不敢做主。
宗门弟子可是巴山剑派的核心,至于长老,更是巴山剑派的支柱。
如今在巴山剑派,除了自己的父亲郝三通之外,也就只有四个长老了。
因此,郝俊翔这时候也犹豫了起来。
陈安晏见状,却是淡淡道:“若是少掌门不愿答应的话就算了!”
稍稍顿了顿之后,陈安晏又接着道:“不过,日后贵派若是再来找我的麻烦,我也不会客气了!”
郝俊翔听了冷“哼”了一声,但并未话,而一旁的郝俊平却是直接上前道:“哥,答应他,你武功这么好,一定能赢过他!”
“住嘴!”
郝俊翔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局面。
陈安晏见到他在犹豫,轻咳了两声后,淡淡道:“少掌门若是不能接受我的条件,那就烦请将令弟欠下的一千两银子还给我吧!”
尽管对于郝俊翔来,他并不缺这一千两银子,但他总觉得这么做实在太过憋屈。
眼看着陈安晏已经把银票全都收了回去,这郝俊翔却是把心一横,道:“好!这个赌我接了!”
在见到焦旺父子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这郝俊翔似乎也意识到了,若是被眼前这个少年吓退了,那巴山剑派日后在巴蜀恐怕就抬不了头了。
而且,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有一句话得不错,这个少年看起来病恹恹的,论手段哪里比得上自己。
陈安晏听了,却是抚掌笑道:“少掌门果然有魄力!”
随后只见他拿起了那个茶碗,稍稍摇晃了一下便放在了桌上,众人也听到了里面骰子转动的声音。
这时候,陈安晏看着郝俊翔道:“少帮主请!”
对于郝俊翔这样的习武之人来,听声辨位是他们必须之技,今日倒是正好用上了。
“三个六!”
郝俊翔立刻猜出了里面的数字,同时,他心中也很庆幸,并没有跟陈安晏比大!
打开盖子一看,里面果然是三个六!
尽管郝俊翔过去并没有接触过这些,但他毕竟是巴山剑派这一代的佼佼者,耳力自然不差。
随后郝俊翔在盖上盖子之后,也轻轻的晃了晃之后,便放在了桌上。
“三个一!”
就在郝俊翔的双手离开茶碗的时候,陈安晏便也猜出了里面的数字。
打开一看,陈安晏也猜对了。
这骰子的六面分别有一到六个点。
普通的师傅在刻这些点的时候,都会尽量将这些点刻成一般大,如此看上去也会美观一些。
但这么做的话,六个面的重量便有少许的差异。
若是一些极具赋之人不断的练习,就算是普通人,不定也能随心所欲的掷出想要的点数或是听出骰子的点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