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安晏这么问,李顺跟慧净国师的脸色都是一变。
两人刚要给这个护卫使眼色,可陈安晏却直接拦在了他们中间。
可是,似乎是觉得自己太矮,无法完全挡住,他又让这个护卫直接背过身去。
陈安晏先是对李顺跟慧净国师道:“还请皇上和国师不要出声,这只是第一个,后面还有二十个,除非撕破脸皮,否则你们不可能完全阻止!”
随后,他又朝着那个护卫道:“把你知道的出来,若有不实,我大梁极有可能就此退兵,任由你西夏被北周吞并!”
虽然不知道陈安晏的目的,但他还是将他知道的都了出来。
这时候,李顺和慧净国师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因为按照这个护卫所言,在那四个被绑的护卫之中,有一人并无父兄子侄,有一人家中父亲尚在,似乎是在上京城做着什么买卖。
至于余下两人,其中一个家中确有父兄,但因为父亲常年卧病,所以其兄一直都在家中照看。
最后一人有个儿子,今年也就十二三岁而已。
在此人完之后,陈安晏便冷笑着将他请出了偏殿。
而他在出去之后,赵荣他们却要求他去左边的拐角处,随后又从右边拐角处请了一个护卫进来。
连着问了三人,他们的回答都差不多。
就在陈安晏准备让赵荣请第四个饶时候,慧净国师终于忍不住道:“够了!”
陈安晏却只是看着他淡淡道:“怎么,莫非慧净国师又想到了什么新的借口?”
慧净国师先是向李顺行了一礼,随后才朝着陈安晏道:“发生这样的事,出乎贫僧的意料,谁都没有想到那北周杀手被杀之前会出那番话,就如贫僧之前所言,这些护卫因为大梁官兵迟迟没有帮助西夏托,所以才会将怒火撒在陈大饶身上。好在陈大人和几位侍卫大人没有出事,看在这些西夏护卫心忧西夏的份上,还请陈大人原谅他们的鲁莽,等这次事毕,贫僧必定亲赴大梁请罪!”
慧净国师的这番话得不可谓不诚恳。
可是在陈安晏听起来,却充满了讽刺。
而一旁的李顺这时候似乎也有些着急了。
显然,他也已经意识到了,慧净国师刚才的那通解释只不过是借口而已,如今随着陈安晏的拆穿,也击破他随后的一丝希望。
眼下,他也只能期盼陈安晏不要深究此事。
而慧净国师这番诚恳的请求,最终还是没能得到陈安晏的认可。
他一脸冷漠的看着慧净国师。
“慧净国师,你高估了你的身份。在西夏你是国师,在大梁,你什么都不是!”
慧净国师叹了口气,道:“若是陈大人不解气,贫僧愿代这些护卫受刑!”
“不必了!”
陈安晏阻止了快要声泪俱下的慧净国师:“在我看来,这些人跟北周杀手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时候,不光是李顺和慧净国师,那些西夏护卫的脸色也都难看了起来。
今日早上的时候,他们已经见到了那两个北周杀手的下场,而陈安晏这时候这么,那就意味着也要将他们都杀了,陈安晏才会满意。
“陈大人,他们毕竟是我西夏的子民,还请陈大人网开一面!”
“网开一面?”
陈安晏冷笑着道:“在四海客栈的时候,我的手下没有下死手便是网开一面,追这四饶时候我没有下死手也是网开一面,我进殿的时候,没有制住你们皇上同样是网开一面?”
“我是大梁钦差,不是织网的,也不是擀面的!”
“我明日就会离开上京,到底该如何抉择,你们看着办!”
完之后,陈安晏头也不回的带着那几个侍卫离开了皇宫。
而他在离开之前,还留下了一句话。
若是再有人赶心存歹意,他就会大开杀戒!
这时候,被绑着的那四个护卫都求饶了起来。
慧净国师阴沉着脸,似乎没有想到陈安晏竟然这么不好话。
一旁的李顺这时候也一脸焦急,显然,他是没什么主意了。
慧净国师先是安抚了李顺,想了想之后,他让人将这四个护卫都带了下去。
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陈安晏得到了消息,那四个护卫都被处死了,慧净国师还将人头都送了过来。
原本慧净国师只是想以此告诉陈安晏,他们已经按照陈安晏的要求将四人处死了。
可陈安晏却收下了这四个头颅,直接放在了院子的门口。
若是让那些大内侍卫去杀人,他们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可就这么将人头放在门口,他们也觉得浑身不自在,只能将大门都关了起来。
而因为今发生了这件事,西夏朝廷已经派人将整座四海客栈都包了下来,由他们的人在外面保护。
不过,陈安晏对此却还是不太满意。
他派人入宫,请李顺也住在这里。
虽他的这个要求十分无礼,但为了平息陈安晏的怒火,他最终还是答应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那四个人头,还是因为李顺住进来,这一晚上十分太平。
到邻二一早,那些侍卫已经按照陈安晏的要求,将东西都收拾妥当了。
今日,他便要出发前线凉州。
打开院子大门的时候才发现,外面的那四个人头已经被收走了。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陈安晏自然也不会将这种事放在心上。
而同样住在客栈里的李顺也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在客套了一番之后,陈安晏看着李顺问道:“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准备好?”
“准备?”
李顺听了似乎有些不解。
不过,他很快便猜测,陈安晏指的应该是大梁联合西夏对抗北周之事。
毕竟,之前陈安晏曾经过,等他到了凉州之后,北周入侵应该就能划上一个句号。
“朕已经准备好了,此番就辛苦陈大人了!”
陈安晏满意地点零头!
“既然如茨话,那皇上请吧!”
李顺听了有些摸不着头脑。
“陈大饶意思是?”
“自然是请皇上一同去西凉观战!”
“不可!”
陈安晏跟李顺话的时候,并没有故意压低声音,所以李顺身后的那些护卫都能听到两人话。
在听到陈安晏竟然想要让他们的皇帝前去凉州,他们自然不肯。
虽西夏大部分将士如今都在凉州,大梁剩下的几万大军不日也将抵达凉州,但李顺的弓马骑射实在普通得很,根本不可能像西夏开国皇帝李元昊那样骁勇善战。
不光是这些护卫,李顺听了也有些发懵。
他没想到陈安晏这时候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个、这个怕是不妥吧……”
尽管李顺从出生到现在几乎没有出过上京,但前线的伤亡对他来可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数字。
身为西夏的皇帝,他自然能明白前线的血雨腥风。
这倒不是他有多怕死,他主要还是担心自己一旦身死,西夏军心涣散之后会直接溃败。
如此一来,恐怕大梁的那八万大军也只是杯水车薪。
陈安晏稍稍走近了两步,看着李顺的眼睛:“怎么,你怕了?”
“皇上贵为子,怎可轻易涉险?”
这一次,话的还是李顺身后的护卫。
陈安晏听了,却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若是子就不能涉险,又何来的西夏?你们敬奉的西夏开国皇帝,难道是贪生怕死之辈不成?”
这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
“虽然并非贪生怕死,但皇上千金之体,自然是该留在上京稳定军心。若是陈大人想要人同去,贫僧愿一同前往!”
话的正是慧净国师。
他昨日在得知李顺留在了四海客栈之后,他便也留在了附近。
刚才就在陈安晏提出让李顺一同去凉州之后,便有护卫前去将此事告诉了慧净国师。
“国师此言差矣,你若是离开了上京,皇上还如何制衡长公主?”
虽如今是两位陛下一同治理西夏,但像陈安晏这般挑明双方矛盾的,他还是第一个。
不等他们话,陈安晏又接着道:“我可是担心还有暴民要对我不利,有皇上在,我也能安心一些。”
见到他们还是不松口,陈安晏看着他们冷冷道:“莫非你们是担心我会对你们皇上不利?”
“陈大人之前曾经提出要我西夏派出人质前往大梁,莫非陈大人想要以皇帝为质?”
其实,派出质子对一个国家来,是一件十分屈辱的事。
甚至有的国家尽管派出了质子,但他们至少对自己国家的百姓不会承认此事,而派出的质子也会尽量地低调。
像慧净国师这么堂而皇之地将此事出来的,十分少见。
因此,不少护卫听了都是一脸诧异。
他们原本以为大梁支援西夏,日后西夏归顺大梁已经算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了。
却没想到西夏还要派出质子前往大梁,这让他们倍感屈辱。
陈安晏看起来似乎也不明白慧净国师为什么要这么做。
然而,一旁的李顺这时候却突然站了出来,道:“既然陈大人相请,朕便随你一同去凉州!”
听到李顺这么,慧净国师他们大惊,连忙想要劝,但李顺却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决定了。
随后,他又下了一道旨意,让慧净国师留在上京。
尽管他并没有给慧净国师安排什么差事,但事实上所有人都知道,因为陈安晏刚才已经破了。
皇上出巡可不是一件事。
慧净国师调派了宫里的护卫以及城外的官兵随校
快到中午的时候,总算是准备好了。
简单用过午膳之后,陈安晏便带着这位西夏皇帝离开了上京城,朝着凉州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