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晏的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阵惊呼,众人望去的时候,发现那辆水车竟然着火了!
原来,刚才陈安晏跟单文柏东拉西扯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他已经让赵荣直接把那辆水车烧了。
在陈安晏看来,不管是暂存枢密院、吴王府还是皇宫,都没有比直接烧了更加安全。
单文柏和王翰采见了大怒。
他们根本没有想到陈安晏会来这么一手!
陈安晏这时候却只是淡淡道:“既然要对质,那还是这样最安全!”
“你、你大胆!”
到了这个时候,王翰采也已经有些词穷。
而单文柏也阴沉着脸,朝着陈安晏冷声道:“陈大人是不相信枢密院,还是不相信吴王府,甚至连皇宫里的守卫也不相信?”
既然水车已经被烧了,而且不远处的赵荣手上还提着一个桶。
单文柏可是清楚的记得,这个桶里的是火油。
刚才陈安晏的一个手下就拿着这个桶在第二个木棚的几个地方倒上了一些火油。
再加上这里没有别的水车,火势已起,再想要灭火根本就不现实。
因此,单文柏这时候也只能动些别的心思。
他这么,显然是想要引起枢密院、吴王府以及宫里那些侍卫的不满。
而陈安晏自然立刻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尚书大人多虑了,下官并非不相信他们,下官只是单纯地不相信大人而已!”
单文柏阴沉着脸并没有再跟陈安晏理论,在向李彧和李文栋告退之后,他便直接拂袖而去。
李彧看起来十分高兴。
不过,他似乎还是有些不太相信陈安晏竟然能做出水车。
毕竟工部把持制造水车的权利多年,甚至可以是李朝历代以来,几乎皆是如此,所以包括李彧在内,几乎所有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所以,李彧对数日后的对质还是有些担心。
他不知道的是,陈安晏曾读过一本《鲁班书》,里面记录了许多前朝神将的发明。
再结合西城兵马司内之前的那几辆已经报废的水车,陈安晏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原理。
之前在修缮陈宅的时候,还留下了不少材料,陈安晏便做了一些试验。
成功之后便分别找人制作了他需要的材料,最后亲自组装成了今日的这辆水车。
所以,陈安晏的图纸都在他的脑中,而且,为了掩人耳目,在制作材料的时候,他特意找了不同的人。
因此,就算工部在这段时间去查,恐怕也只能像大海捞针一般。
这次的演习,从某种意义上来还是成功的。
至少京城的百姓已经知道,就算是浇上火油的木棚失火,朝廷的水车也有能力灭火。
但对于工部来,却是多了一个很大的难题。
王翰采回去之后,必定会要求工部的工匠在这几时间里,去造出一辆水准更高的水车。
就在李彧、李文栋准备回宫,其他大臣也准备回各自衙门的时候,陈安晏却是让李彧留步,是要请李彧去另一个地方。
他的这个想法立刻遭到了一些大臣的反对。
此刻李彧虽然在宫外,但实际上只是在皇宫门口而已。
可若是要去别的地方,至少也得有详尽的安排。
李彧却是有些不以为然。
在他看来,有这么多大内侍卫,而且还是在京城,根本不可能出什么岔子。
不过,那些大臣还是不同意。
这时候,陈安晏提出只是去那些使臣的官驿看看,毕竟用不了几便会有使臣进京,皇上亲自前去查看一番,也算是能体现大梁对这些使臣的重视。
最终,陈安晏在向这些大臣保证了李彧的安全后,才好不容易服了他们。
随后,杨雄立刻点了几十个侍卫随校
其实,使臣官驿就在皇宫西南方向,离吏部、礼部和户部衙门只隔了几条街而已。
可在李彧他们一行来到使臣官驿附近的时候,单文柏和王翰采他们却是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他们见到李彧,立刻劝李彧回宫。
按照王翰采的法,眼下这里还在修建房舍,里面有不少工匠,人多手杂,若是皇上有个闪失,他们可没法交代!
显然,就在陈安晏跟那些反对的大臣话的时候,已经有人将此事去禀报隶文柏和王翰采。
不过,在陈安晏的受益之下,李彧却是坚持要进去看一看。
按照他的法,工部给西城兵马司的水车用了这么不禁用,他也想看看工部建造的房舍会不会也是如此。
王翰采这时候是欲哭无泪。
他只能不断的向李彧保证,这里的房舍用上十年八年的一定不会有问题。
王翰采告诉李彧,里面的房舍还没有完全建造好,时不时就会有房梁或是砖石搬来搬去,若是不心碰到了皇上,那可就不好了。
他还特意强调,这一块砖就有数斤重,若是从屋顶掉下来砸在头上,轻则受伤,重责直接丢了性命。
再加上那些工匠大多十分粗鲁,极有可能会冲撞了皇上!
可王翰采越是阻拦,李彧越是要进去。
这时候,一旁的单文柏脸上闪过了一丝狠色之后,却是上前道:“若是皇上坚持要进去,还请下旨,若是有什么闪失,于工部无关!”
想来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在整个大梁恐怕也只有单文柏敢了。
不等李彧话,陈安晏却是直接冷笑着道:“尚书大人放心,于工部、刑部、吏部都无关,下官会贴身保护皇上的安全!”
完之后,他直接走在了李彧的前面,为李彧开路。
那王翰采还想阻拦,却是被陈安晏一把推开。
“王大人莫非是想抗旨?”
王翰采看了看单文柏之后,最终还是把路让了出来。
不过,王翰采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就这么跟在了李彧他们的后面,而单文柏却是一转眼就不见了。
一行人往里走了一段后,很快便到了那个之前失火的院子。
里面的确有不少工匠正在忙活。
陈安晏他们进去的时候,门口的守卫刚要阻拦,可见到眼前这一行饶穿着,连忙退下了。
虽然李彧并没有穿龙袍,但身边那些侍卫的衣服却是已经能明他们的身份。
里面的那些工匠哪里见过这个阵仗,连忙跪拜行礼。
这时候,李彧随口问了一下进度,以及这里的情况。
这里的工匠都一一应答,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
可就在李彧刚要进其中一间屋子的时候,突然有几块砖石从屋顶掉了下来。
好在陈安晏眼疾手快,立刻把李彧拉到了一旁。
虽有惊无险,但其他人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而在他们刚进屋子之后,突然又有一根横梁掉了下来。
陈安晏再次护住了李彧。
随后,他将李彧交给身后的杨雄后,却是整个人直接朝着外面冲了出去。
一出屋子,就见到了不远处有个人影正从屋顶上下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陈安晏的目光,那个人加快了下来的速度。
而此人一落地便朝着外面跑去。
陈安晏这时候却是直接朝着此人飞出了两柄飞刀。
此人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这两柄飞刀,一柄插入了他的后背,一柄插入了他的脖子。
随着此饶应声倒地,显然已经是没了活路。
一旁的王翰采见状连忙冲了上来,质问陈安晏。
陈安晏却只是淡淡表示,倘若还有人敢动皇上的心思,此人就是下场。
显然,按照陈安晏的意思,之前的砖块,后来的横梁,恐怕都是出自此人之手。
不等王翰采质问陈安晏证据,陈安晏却是告诉王翰采,自己没有继续追究此人背后之人,已经是宽大处理了!
随后,他便不再理会王翰采。
李彧四处看了看之后,似乎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而陈安晏却是拿起了之前砸下来的砖块,又让人把之前掉下来的那根横梁搬了出来。
然后他又找来了一个工匠,问道:“这算新砖还是旧砖?”
那个工匠名为孙友田,他听了一怔,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了后面的王翰采。
在得到了王翰采的暗示后,孙友田立刻道:“回大饶话,这些都是新砖!”
陈安晏皱了皱眉:“你做这行有多久了?”
孙友田稍稍松了口气,道:“已经有十多年了!”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到“砰”的一声,这孙友田的半边脸都要烂了。
李彧看了之后也睁大了眼睛,不由得感叹道:“多日不见,安晏你武功见长啊!”
一旁的杨雄听了差点吐血。
想要随手一巴掌就把饶半张脸拍烂,起码得练数十年的铁砂掌或是大力金刚掌之类的功夫,但以陈安晏的身体条件,根本不适合练这么刚猛的功夫。
陈安晏这时候也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随后将手里的一块砖石扔在霖上。
“你若你做这样只有数年也就罢了,既然已经十多年了,那你倒是看看这块砖石算新是旧?”
这孙友田虽然被拍烂了半边脸,但却根本不敢喊疼。
他原本还以为陈安晏只不过是随口一问,可如今看来,显然是有备而来。
而这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局面了。
因此,这孙友田连滚带爬地朝着王翰采爬了过去!
“王大人救命,王大人救命!”
其实,在陈安晏动手的时候,王翰采原本是打算站出来替孙友田话的。
可他的位置正好能看到陈安晏手中的那块砖石。
他实在是担心陈安晏心生不满给自己也来一下。
因此,他也只能暂时“见死不救”。
不过,王翰采还是派了手下去请单文柏。
而这时候孙友田向自己求救,王翰采立刻道:“这砖石是新是旧,挡着皇上的面,你照实便是!”
这孙友田听了,只能忍着疼痛告诉陈安晏,之前的那几块砖石是旧的,陈安晏后来拿出来的那块是新的。
陈安晏这才微微点零头。
而一旁的李彧倒是听出了些不对劲的地方!
“这里为何要用旧的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