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映暖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凡是她能看到的灵植,连草种子都捡到储物戒中。
云映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树干,光一根树枝直径便有一米,这血雾峰的植物普遍比她其他地方要大一些。
突然,一株红色的草从云映暖脚边窜了过去。
云映暖脚尖一点,飘着追了上去。
她的速度极快,完全不输于跑在自己面前的红色不明物种。
云映暖引动乾坤造化塔的能力,对着在自己眼前乱跳的红色小东西扫描了一遍。
没想到竟然是妖血草,这东西,能提升妖兽的血脉。
只不过,它的名字能带一个血字,自然需要要鲜血浇灌,才能成长。
只是,云家也不是御兽家族,拿这血雾峰用血肉养妖血草也不合理啊!
云映暖没想着立刻出手抓住妖血草,而是将自己的身形隐匿于虚空中,跟着妖血草后面。
自从将自己的半神体彻底断锻造成神体后,哪怕她如今已经合体中期,可是修炼速度却一点没有比以前慢。
没办法,她的身体真的每时每刻都在融灵。
凡是周围有能量的气,她都会不由自主的吸收。
甚至还因为她是空间灵根的缘故,她附近虚空的灵气,她都能吸收。
还能够和空空一样,将自己的身形短暂的隐匿于虚空。
云映暖这一跟就是大半天。
夜至,天色昏暗,明亮的月高高挂在树梢。
树影交错,周围突然窜出幽蓝色的鬼火,点缀在满地的尸骸之上。
血红色的妖血草扒在尸骸上,将人骨上的最后一滴血吸尽。
云映暖看到满地的骸骨,面无表情,修行之人,何惧生死。
她踩在一块人蛊骨上,许是那块骨头在此地遗留过久,被云映暖轻轻一踩,发出“咔嚓”的声响。
云映暖抬眸看着在尸骸上向她招摇的妖血草,唇角微勾。
妖血草想吸她,她还想吸妖血草。
毕竟,她不是人啊!
凤氿阳说,她身上因为被融进虚空凤凰真血的缘故,已经具备了一丝凤凰血脉。
只是,这血脉太过稀薄。
其实,连云映暖自己都不知道,她怎么就有凤凰血脉了。
她想了一下,貌似是她那次晋级,空空褪色,她的丹田内才凤凰虚影才真正显现。
云映暖怀疑,空空是她爹弄给她的。
越想云映暖就越难过,这么一看她爹娘都很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父母会决裂。
云映暖敛下心神,对着想跳到自己头顶的妖血草伸手一抓。
妖血草的根系瞬间扎破她的皮肤,将根系伸进她的血肉中,开始一顿猛吸。
还没等妖血草吸多少,云映暖摘下斗篷,将灵力灌于双掌,对着自己手腕上的妖血草一个猛拍。
直接将妖血草震晕过去,接着云映暖揉吧揉吧。
将妖血草揉成一团,盘膝而坐,漂浮在半空,开始直接吸收妖血草。
如水的月光照在她的侧颜,光洁如玉,红衣飘飞,诡异的黑色彼岸花开在脚旁。
一黑一红两个小铃铛围着她转,周围其他几株妖血草不敢上前。
她手中被揉成一团的妖血草,被凝成一滴红色血液,漂浮在她面前。
丝丝缕缕的药力被云映暖引入体内。
云苪刚刚带领弟子来到尸骸之地便看到这一幕,看到有人能直接吸收妖血草,眼睛瞪的像铜铃。
有弟子指着云映暖颤着手道:“长老,有鬼?”
云苪一个棒槌敲在她脑门上,“修仙之人,怎可惧鬼魂。”
那弟子又小声道:“可这一看就不是一般的鬼,是不是血雾峰诞生了什么怪物?”
云苪想到云家在血雾峰干的事,突然觉得这位弟子说的有理。
目睹全场的云映暖:“……”这个小可爱给她找了一个很好的出场理由。
突然有弟子道:“长老,她好像是我们云家人。”他将自己的家族玉牌拿了出来,玉牌散发着微弱的白光。
云苪瞪了一眼之前说话的弟子,“这人必定是我云家失踪的孩子。”
云苪刚刚说完这句话,云映暖正好吸收完手上的妖血草,她体内的凤凰血脉纯度强了百分之一。【1】
【6】
【6】
【小】
【说】
真不愧是传说中让妖兽疯狂的妖血草,只不过这种东西,用第二次便会效果大大折扣,以此类推。
而这里也不过五株,被云映暖用掉一支,如今只剩下四只。
“长老,一株妖血草已经被她用了。”那弟子说完,满脸愤怒的看着云映暖。
云苪看着云映暖脚边的黑色彼岸花,以及漂浮的一黑一红铃铛陷入沉思。
这人确实有云家血脉,可是细细感知她身上又没有人气,而且骨龄不过四十左右,却已经是合体中期的修为。
此等天赋,哪怕是云澈也望之莫及。
等云苪思考完,再抬眸朝云映暖看去时。
她不知何时飘到了他面前,嘴角噙着笑。一双漆黑的眼睛幽幽看着他。
红色的绸带飘在他眼前,两只诡异的铃铛自动摇晃。
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骸骨之地,显得甚是突兀。
云苪不自觉后腿半步,一脸警惕的看着云映暖。
周围幽蓝色的鬼火突然朝云映暖飞去,围在她身边转悠。
云映暖眨巴着眸子,好奇问:“你们是谁?来我的地盘做甚?”
“你吞了我们云家的妖血草,还问我们来此地为何?”有弟子道,他自知自己修为比云映暖低,长老未出手,他自然不敢动手。
要知道妖血草可是九阶灵草,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他们云家废了大力气,一百年也不过只能培养出几株而已。
他们云家很多人还等着他们拿妖血才回去,炼丹增强天赋,可是现在因为这个人足足浪费了一株妖血草。
云映暖歪了歪头,眼神幽幽看向刚刚说话的弟子,“这里是我家啊!”
云映暖一招手,躲着的那株妖血草自动飞入她手心。
于是,她当着云家众人的面又迅速吸收了一株妖血草。
云苪在听到云映暖说这里是她家后,大吃一惊,血雾峰下有老祖布置的大阵,他们每次采灵植都不会停留一月。
那这个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云苪见云映暖有些天真,心想莫不是一出生就在这血雾峰,从未出去过?
他看着在鬼火中漂浮着的铃铛,这难不成是传说中的鬼器。
云苪看着一脸天真好奇盯着他的云映暖,调整好心神笑着问道:“丫头可否告诉爷爷你的来历?”
云映暖摇晃了一下脑袋,“你在叫我吗?我不叫丫头,我叫云伏月。”
云苪点了点头,好脾气道:“那伏月可否告诉爷爷,你是怎么来的,怎么长大的?”
云映暖看着云苪,一个嗜血的笑容在唇角浮现。
可爱的小梨窝,并不能减少诡异红裙与黑色彼岸花带来的恐惧感。
她徒手一抓,一只飘荡的幽魂出现在她手心。
云映暖揉吧揉吧将幽魂揉成了一颗珠子,随后指着那一堆的骸骨之地,“从那里爬出来的,我的鬼娘亲说,给我取名云伏月。”
云映暖说完,当着云家人的面将珠子吞了下去,还砸吧砸吧了一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