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忆手里的枪因为她的过度颤抖已经掉了,掉在地上发出的声响让她稍微回过神来。
“他是不是死了?”
她努力克制着声线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抖。
沈淮蹲下身子摸了摸那人的脉搏,“没有,你没打中要害,救得活,放心吧。”
说完就上前拉着江忆把她往外带。m.166xs.cc
江忆轻轻拽拽沈淮的衣袖,“我想去看看那个人。”
沈淮没有阻止,江忆走回去摸了摸男人的脉搏确定他还活着之后才拣起地上的枪跟着沈淮一起出去。
“救他吗?”
“救。”
其实当时人被打倒的时候沈淮是实打实的松了一口气,这次起冲突以后再遇见一定是真枪真刀的对峙,如果他死了对于沈淮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看见是江忆开的枪,那这个人无论如何他也是要救。
“我觉得没有救的必要,他还会找你们的麻烦。”
一直走到楼下江忆才徐徐的开口。
她说的这些是沈淮万万没想到的,他拉着江忆的时候还能感受刀到她身体微微的颤抖。
而且这是江忆第一次开枪,为保护他杀人。
他不想让这件事成为江忆的梦魇。
“没事,我会把他们两个交给组织,怎么处理就看上面怎么决定。江忆,如果这是战场,你对他们仁慈那死的人可能就是我们。”
沈淮也不想跟江忆讲道理,但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人性和战争.信仰和生命的对立面,如果她没有开枪他又没有己湿的反应过来,那等着他们的就是受伤或是死亡。
江忆已经冷静下来了,她点点头作为回应。
这些道理她都明白,在这些地方压根就没有完全的对和错,而且这也不是她该矫情的事情,换成是谁都会跟她一样开枪。
而且现在这个地方也并不是适合长时间逗留的地方,虽然头目带着人离开,但是随时都会有带任杀回来的风险。
沈淮的小队成员也都在积极的处理着现场,寻找着幸存者。
“炸弹一真一假,现在已经全部拆除,那些小孩带回营地?”
刚刚拆弹的男人满头大汗的走过来跟沈淮汇报。
沈淮点点头,“他们的根据地不是这儿,我看过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告诉他们准备回去。”
“拉姆!”
江忆突然想到,“你们看到拉姆了吗?”
说着就转身往楼上走,“拉姆没在......”
沈淮拉着她转头问队战友,“你们来得路上有没有见到拉姆?”
大家纷纷摇头。
“我来得时候就把拉姆从二楼用绳子运下去,告诉他往回直走就是营地。这边太危险我就没把他带在身边。这会儿或许已经走回营地了。”
江忆点点头看着满地的狼藉。
“那些人就留下这两个小孩,其他的都带走了,应该是有其他的用途......”
张至从楼上下来话还没说完,身后就有一个匆匆跑下来的队员大喊着,“快跑,这里面装的有爆炸装置。”
沈淮直接拉着江忆往外跑,身后已经开始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不知道跑了多远之后回头。
爆炸声已经消失,留下的只是一个在熊熊燃烧的废墟。
终于出来了吗?终于是结束了?
江忆觉得脸上一片湿润,不知不觉中眼泪已经掉下来,不知道是庆幸自己终于出来还是因为惊魂未定,或许是其他......
回去的路上江忆的目光一直都在窗外,一直在寻找着拉姆的身影。
他们把车都开的很慢,但是一声声的“拉姆”都尽数被淹没在黑暗里。
沈淮内心也是惴惴不安,但还是时不时的开口安抚江忆。
“我没事。”
江忆回头看着沈淮开口,眼睛在河南里衬得更加的亮,沈淮一直觉得江忆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而且有着某种神奇力量,不仅能让人瞬间感到心安,也能让人看到她内心的力量。
他们还没到营地的时候身后已经开始传来此起彼伏的枪声,沈淮反应极快,瞬间用手臂把江忆的头部拉低,顺势开始急打方向盘。
他们都心下了然,一定是刚刚那群人追上来。
“我们不是来拼火的,我只想见江医生一面,有些话想跟她说,有些东西想给她看。”
江忆听出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戴眼睛自称是翻译的那个男人。
前路也被来车给堵上,显然这群人是有备而来。
沈淮对着江忆摇摇头,他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不能去。
说完沈淮就自己下了车,张至他们也从另一辆车上下来。
“董格,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沈淮的声音也不是很友善。
男人听到沈淮的声音也没有从车上下去,车窗是全黑的看不清里面的人到底坐在那个位置,但是沈淮的眼力向来不错,他判断里面绝对不止只有司机和董格两个人。
他既然追上来肯定是有自己的谋划。
“沈队长,你不至于连让江医生出来都不敢吧,你看看你们都在,就算是我想做什么也不能啊。”
声音是从车顶上的喇叭里传出来的,夹杂着杂音听着很是刺耳。
沈淮没有说话。
这群人是一定不会在这儿对着他们开火,但是目的肯定是不单纯。
两方就这样僵持着,没有一个人再开口说话。
江忆觉得胳膊上的伤口传出阵阵疼意,她也实在是疲于应付这些事情,只想赶紧回去找到拉姆。
但是事关沈淮的事情,她总是会愿意违背本意。
他坐在车里只能听得清楚男人说的话,指名道姓的要她出去,听不清沈淮说了什么。
这样僵持的后果一定是沈淮吃亏,这点她还是明白的。
车门是被沈淮锁上的,江忆拿起放在车窗夹层处的手电筒直直的砸向车玻璃。
沈淮听到动静之后跑回车窗前。
她听到沈淮叫她的名字。
“让我出去,我们一起面对解决。求你。”
江忆说话的时候眼泪不听使唤的流下来,其实她一点也不想哭,泪失禁体质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流眼泪。
“相信我。”
车门关上之前她只听到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