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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灭亡和希望
    沈淮听完夏暮的话之后没有立马回应,陷入深思。

    夏暮知道沈淮是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能只是一味的靠感觉去揣测江忆需要什么,喜欢什么,然后你根据自己的揣测去做那些事情。”

    夏暮直接把话挑明了说。

    她看着他们两个人真的是着急,两个人都跟没长嘴巴一样。

    “我可以理解为我是在自我感动吗?”

    沈淮得出的结论差点让夏暮吐血。

    是个聪明人,可面对感情问题就好像失智了一样。

    “不是。我说你们是不是都没有长嘴啊,嘴巴又不只是吃东西用的,是用来说话的,用来跟人沟通的,用来解除误会的。”

    夏暮原本不想说的那么直白.

    沈淮想了想只回答了一个字,“好。”

    出去之前沈淮还回头,“谢谢你。”

    夏暮摆摆手,“不用,只要江忆好好的就行。”

    沈淮从病房出去的时候江忆正在检查病人的身体情况。

    他看着江忆认真的模样,还有跟江忆来营地那天一样的天气,已经不能把这两个时期的江忆重合在一起。

    经历这么多事情的江忆,已经成长成更好的模样,更从容的模样了。

    江忆也感受到身后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可回头的时候只见沈淮模糊的背影。

    沈淮的背影还是跟当初一样逆着光,就好像是梦境里的光影一样。

    江忆也只是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目光把注意力放在病人的身上.

    江医生,

    一个亚裔面孔的中年女人用中文叫了江忆一声.

    江忆闻声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到是一张亚裔面孔之后她更惊讶了.

    你是国人吗?

    江忆下意识的问。

    女人激动的拉住江忆的手,“对,我是我是。”

    “你怎么会在这儿?”

    江忆站起身来,把女人也扶起来,“你怎么会在这儿?”

    女人一听江忆关切的询问瞬间泪如雨下,“我是被骗来打工的,谁知道这儿根本就跟骗我来的人不一样,我还感染了疟疾,所以才被送到营地来的。”

    江忆看着女人的面容觉得有些熟悉,猛地想起来董格前几天要带走的那个女人跟眼前的阿姨也有几分的相似。

    “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姐姐或者妹妹在这儿?”

    江忆试探性的开口。

    女人激动地再次拉住江忆的手,“对,我姐姐在重症病房,还是被你救下来的。”

    江忆点点头,“那阿姨您现在是恢复的差不多了吗?”

    “对,我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医生说我再恢复一周左右就可以出院了。”

    阿姨拉着江忆的手更紧了一些,让江忆觉得很不自在,但也没有挣脱阿姨的手。

    毕竟异国他乡能遇见一个同国籍的人实属不易,更何况江忆还是一个医生,也是一个值得他们信任的身份。

    “阿姨您放心,您姐姐的情况也差不多已经稳定了,只要过了这几天就能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了。”

    江忆耐心的跟阿姨解释着,其实也是想试着抚慰阿姨心中的不安。

    阿姨听到江忆这样说直接就落泪了。

    江忆看着这个阿姨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正想细问的时候同事在后面叫她。

    “江医生,有一台手术需要你的协助。”

    “来了来了,马上来。”

    江忆赶紧应答。

    离开之前江忆还不忘安抚一下阿姨,“阿姨,您有什么事情都可以随时找我,您现在只管好好休养身体,其他的事情都不要想,什么都没有身体要紧。”

    江忆走的时候阿姨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拉着江忆的手。

    “真的吗?”

    阿姨无厘头的问出这个问题。

    “您说什么?”

    阿姨的眼神有一些奇怪,她不肯松开江忆的手,在身后同事又催促了一遍之后阿姨才开口,“我是说真的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你吗?”

    江忆耐心的拍拍阿姨的手,又对着阿姨笑笑,“当然。”

    阿姨这才松开手。

    江忆来不及细想阿姨到底奇怪在哪里就匆匆的换衣服进了手术室。

    阿姨则一直在江忆的身后盯着她的背影。

    夏暮注意到这个阿姨的奇怪,问身边的同事,“这个人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好像就是那几个重症患者送来的前几天。”

    夏暮得到答案之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样啊。”

    天快黑的时候江忆还没有从手术室出来。

    沈淮下午睡醒之后就去了营地,得知江忆在做手术之后就一直没有离开,想等着江忆出来。

    可天马上就要黑了还没有任何动静。

    沈淮克制了很久才克制住自己换衣服进去的冲动。

    如果有需要的话里面的人会出来叫人。

    “能让沈队上心的果然只有江忆。”

    夏暮去吃晚饭的时候可以走到沈淮的身边调侃他。

    “对,我确实是担心。”

    沈淮倒是丝毫不加以掩饰。

    倒像是夏暮自讨没趣。

    走过沈淮之后夏暮忍不住跟一起去食堂的田天吐槽,“我发现沈淮不在江忆面前的时候才能大胆且直言不讳的表达自己的情感。”

    田天不可置否的笑笑,“我附议一个。”

    “要是他们能直接当着双方的面这么自然,也不会现在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张至补充道。

    三个人不言而喻的笑了起来。

    而作为被说笑的主人公还在手术室的门口站着。

    下午的时候沈淮其实也帮营地的同事做了所有能做的工作,也大大的减少了大家的工作量,所有人才能按时吃晚饭。

    又过了大概快一个小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的时候江忆才从手术室里出来。

    江忆的隔菌服上面到处沾的都是血。

    就连口罩上,裸露的鬓角上也有未干的血迹,手术手套上全部都是血。

    江忆出来的时候周围的同事都吓了一跳。

    还没等沈淮开口询问,手术室里跟江忆一起并肩作战的同事们推出的病床上躺着一个被白布盖着的尸体,还有一个小小的保温箱里装着刚刚出生的婴儿。

    一死一生。

    灭亡和希望。

    从手术室出来的每个人脸上表情都是凝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