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知道路哨这是点钱的意思,他需要看到钱。
路平手上没钱,只好去看王冉,想给王冉提个醒。
王冉想都不想,拿出手机,先点开了微信,点开钱包,把里面的数字拿给路顺德看。
路顺德还没看清楚,手机拿离了他的视线,移到了路哨眼前。
路哨手指搓扭的都有点木了,右腿也上来配合动作,在不停地抖动。
路哨见手机顺到眼前,停止所有动作,定睛一看,心里“妈呀”一声,差一点给眼前的美女下跪。
路哨松弛了一下神经,清了清嗓子,抬起右手,用右手食指,指着一个一个数,念道:“713675.13。”
路顺德竟然没有听懂,凝神,问:“别这样念,太快数不清,报数,直接报!”
路哨不理会老爸,连抬头看王冉都顾不上,只希望她别把手机拿开。
王冉必须让路哨自己亲口说出来,是多少钱,让他爸安安心心地开工,还故意把手机轻微一晃,看见路哨脸色都变了,停住。
路哨又用手指默念着点了一遍,说:“71万3千6百75块1毛3分!”
王冉收回了手机,看了一眼路平,看出了路平为难的表情,突然觉出自己和路平说的一百万,不够啊。
王冉立刻又点开了支付宝,又放到了路哨眼前。
路哨变了风格,没了刚才的拘谨,看了一眼,大声说:“又一个70多万,两个加起来,150万差不多吧。”www..cc
路哨说完,哈喇子止不住流了下来,忙用袖口一把擦掉,贼眉鼠眼的傻笑。
路平灵机一动,突然喊:“别动!都别动!”
路平一声别动,路哨真的站在原地动不了了。
路哨想晃动下腿,晃不了,觉得使不上劲。
路哨顿觉自己整个一个人,成了一块木板,只有直挺挺站立的份,没有动的可能。
路顺德先没明白过味来,去推儿子,推不动,怀疑自己瓦工的手不灵了,再要推,自己也动不了了。
路平换了语气,略显和蔼,说:“对不起,叔、弟,这是我的飞手点穴功,也是对叔和弟的警告,你们不要打歪心思,想挣钱的话,好好干活,好好合作,懂了吗?”
路顺德和路哨连忙答应着:“哎!哎!懂了!懂了!”
路平去看王冉。
王冉说:“没事,别人取不走的,丢了手机,还有几道程序呢,最简单的我立马挂失,放心吧路神医。”
路平看着墙上的挂钟,秒针往前走了30下,飞手解穴。
爷俩重获自由,“唰”地一下,两人冷汗冒了出来。
爷俩连抬手去察汗都不敢,不知是对路平笑好呢,还是哭好呢,傻楞着。
路平说:“听好了叔,这工程不是假的,钱随时能支付,接下来就看叔的了。”
路顺德赶忙点头。
路哨看着路平,只知道傻笑。
王冉轻声,但声音轻的有分量,说:“叔,弟,我有个要求,我的要求是,工程质量和工程进度,这也是正常要求!”
路顺德说:“没问题,没问题,正常,正常!”
路哨点头。
王冉看了一眼路平,说:“让路师傅爷俩去忙,咱俩去趟市里,晚上拿出点酒量来,好好陪陪客人。
路平一听发怵,心想:“喝酒,喝是能喝一两二两的,但发过誓,当医生的不喝酒!”
王冉纳闷:“路平不问和谁喝酒?为什么喝酒?冲她摆手,这意思是不参加了?”
王冉也摆手,让路平低下点身子,然后看准机会,上去拧住了路平的耳朵,使劲拧。
吓得路顺德和路哨赶紧出屋,小跑着离开。
路顺德跑到院门外停的双排座五菱之光小卡车驾驶室,边拉车门,边小声嘀咕:“这,一个比一个厉害,看将来,谁治了谁?上车,儿子,走人!”
路顺宝和张霞也跑了出来,两人也小声嘀咕:“这城里人咱惹不起,想办法给他弄散了,咱这家庭要找,还是找农村本地的。”
屋内。
王冉的手机响了,这才给路平解了围。
路平直起身子,心想:”这丫头真狠,真拧啊,问题是我又错在哪儿了呢?”
路顺宝和张霞又进屋,听见里屋内王冉在讲电话,不敢进屋,站在门口等。
王冉也注意到了二老,讲完电话,赶忙出来,笑着说:“吓到叔和婶了吧?刚才我和路神医闹着玩呢,别怪我们年轻人啊,我们闲不住。”
路顺宝用胳膊肘捅捅张霞。
张霞领会,笑咪咪地说:“王医生你瞧,这顿饭也没吃好,刚才听你说,晚上要住家了,开玩笑呢吧,你看我们这家,真的不适合你!”
路顺宝赶紧附和着,说:“就是就是,土炕,没地,也没多余的行李,我们家从未留过外人住,呵呵。”
王冉回:“叔、婶,大事,尤其是重大决定,我没有说话不算数过,你们不用担心,行李我带了,在车上,这两间屋子都能睡,我听你们安排,不过,我有反驳权。”
路顺宝和张霞就是老实本分人,一听姑娘的话,断定撵不动了,也不劝,也不想其它办法,互相看一眼,点了下头。
张霞说:“这样吧,姑娘要是不嫌弃,晚上让平跟他爹睡东屋,我和姑娘睡西屋,西屋平时没人睡,干净一些。”
王冉一听,点头说:“这安排行,我同意。”
张霞一听很高兴,一时不知道说啥好。
路顺宝给张霞递个眼色,说:“那啥,我们去趟李富贵家,把欠人家的钱先还了,啊,走吧,老婆。”
张霞跟着路顺宝出了屋,抖了抖身上尘土,向院外走去。
路平见老爹老妈走远了,拉回目光看王冉,他要献上自己的初吻,猜测着王医生不会反对,既然对他这么好,用吻来表示下感谢,也可理解为爱意,实属正常。
师傅的话,和他发过不谈恋爱的誓,荡然无存,主动成了他此刻头脑里的唯一选项。
路平爱意刚要表达,突然感到头脑疼痛,脑仁丝丝的疼,瞬间变得剧烈,疼痛难忍……
路平立刻双手抱头,竟然忍不住,叫出了声:“妈呀……脑仁疼……疼死了……”
王冉惊着了,问:“怎么了这是?拿狼牙针啊?”
一句话提醒了路平。
路平顺起狼牙针,对准自己右太阳穴,猛刺一下。
头瞬间不疼了。
路平回送狼牙针,无意间瞟一眼,心惊:“狼牙针的针尖,变成了红色。”
路平没有声张,断定这是师傅对他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