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撞路平的这个人是张花。
谁都没看清,张花是打哪个方向过来的,反正她是斜着身子撞向路平的,也正好身体被赵夏月抓住,又挨了一头。
张花身子晃悠了晃悠,全来自于赵夏月的推力和拽力,是把母亲当成了路平,恨和爱交织起来的推和拽。
张花的身子骨,真的受不了这个,瞬间身子骨都要散架了,嘴里憋了一口气,哇的一口吐了出来,是一口於痰。
“赵夏月!你疯了吗?”
“赵夏月,赶快起开!”
“干什么呀这是?”
刘芸、刘广、赵阔,三个人上来,硬生生地把赵夏月拉开。
路平晃晃身子,要栽倒,憋住了一口气,迈步到赵夏月面前,把头伸过去,双手示意,让赵夏月打。
赵夏月晃了晃头,清醒了一些,用力推了一把路平,过去拉母亲,抱住母亲的肩膀,放声大哭。
路平被赵夏月一推,张口把憋着的一口气,呼出,想站稳,结果身子歪斜了一下,杵地,还好,他单手撑住了地,又站了起来。
刘芸给刘广使眼色,让刘广和赵阔把赵夏月弄走,免得哭坏了身子。
刘芸使完眼色,又见路平站立不稳,知道他消耗体力过重,需要休息,又给刘广和赵阔摆手,让他俩把路平搀进屋里去。
两个人过来搀扶路平,向着诊室走去。
“夏月?夏月?”
刘芸轻声喊了两声,过来扶住了张阿姨,又想把赵夏月抱着母亲肩旁的手掰开,试了试,掰不动。
“夏月,刚才发生什么你也看到了,这事不能怪路平啊,要怪,怪我吧,这事跟我有关系,当初我要是……”
“你闭嘴,我不想和你说,今天来的这些人都怎么来的?你心里没数吗?”
赵夏月这一问,把简单的事情给复杂化了。
漫说是刘芸,就是别人也受不了。
一直站在中间,主持公理的刘芸,此刻被赵夏月这么看,有些委屈。
刘芸还是刘芸,不想把事情扩大化,说:“事后你可以访听,这些人来,真的和我无关,不是我背后指使的,我也没有想到,这些人来了就不走,围着路平要说法,换个角度想,你是路平,你该怎么办?”
赵夏月松开了手,开始用力扶着母亲,防止母亲突然倒下。
这个动作,让刘芸看着放心,可以肯定,赵夏月恢复了些理智。
刘芸没等赵夏月搭话,见有了效果,继续说:“其实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就在今天,路平把马的神力消除了,看情形,当时情况万分危急,如果路平不那么做,怕会出人命的!”
赵夏月突然放开了母亲,上去抓住了刘芸,晃着刘芸说:“少替他说话,你们是一路的,一路来害我的,现在好,你们得意了,又来上我这儿买好,我不听!”
刘芸见赵夏月晃动她,她心里也来了火气,也开始晃动赵夏月,喊:“赵夏月你是什么人?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你要怎样?你没看见枣红马就在你身边吗?你要让路平怎样?”
不愧是大学生村官,说起生气的话来,一路子问号,问的赵夏月晕头转向,立刻松开了刘芸,上去拉住母亲,来到枣红马身边。
枣红马已没了先前的乖巧,但还很有活力,伸过鼻子来闻了闻赵夏月。
马是无意的一闻,赵夏月心潮澎湃,上去抱住马头,又开始失声痛哭。
“我的心肝,我的宝贝,谁欺负你,我赵夏月跟谁没完!”
“咣叽”一声,张花杵倒了,倒在了赵夏月身边。
“张阿姨……张阿姨……”
刘芸叫着,跑过来看。
“没事,没事,我没站稳,我自个起!”张花说着,翻了个身,自己起来了,拍拍手说,“这要在老家,这一下完了,在这没闲着,老干活,锻炼好了。”
这工夫,打门外走进两个人来,一看张花摔到了,又站了起来,还是虚呼着赶紧过来。
路顺宝牵着马,见张霞跑在他前面,松开马缰绳也不管了,急豪豪跟过来。
张霞问:“你怎么了妹妹?怎么就杵倒了?”
路顺宝说:“摔着没有?咱家没什么可有药!”
张花回:“没事没事,你看,我们家这匹老马,可让你们费心了,真是过意不去啊!”
张霞一听,不对劲,问:“怎么了妹子,你怎么说这话呢?”
张花摇摇头说:“没啥,看来我们在这呆不下去了,我也不瞒着,刚才夏月把路平给打了,唉!”
张霞一听,瞪大了眼睛,问:“打我儿子?就是我儿子不还手,她十个加起来也打不过啊!”
路顺宝说:“就是,都是小孩子,逗着玩呢吧?”
张霞看着刘芸,问:“真的?”
刘芸见这老两口回来,劝导劝导事也就过去了,她没必要掺合,也没点头,就向诊所走去。
张花说:“可不咋的?就为了那枣红马,赵夏月就指着它得冠军,给洼地村人争口气呢,没想到,让你儿子把枣红马的神力给消了,我们不走,这丫头还咋活?”
张霞一听,一急,“咣当”倒地,后脑勺碰在了一个,刚被枣红马撵起的水泥硬块上,鲜血流了出来。
“老伴!“
“姐!”
“阿姨!”
三个人边看边叫,这声音喊叫的瘆人,传出去老远。
在诊所里的人,听的真切。
路平正在椅子上坐着歇息,虎地起身,一个箭步冲出诊室,几步来到跟前,一看,有些傻眼。
路平不用诊脉,一看就知道,母亲凶多吉少,如果没有特殊的办法,很难挽回生命。
路平有些束手无策,唯一的鬼仙朱砂,刚刚用完,怎么办?
路平跪地默念:“师傅帮我,狼师傅帮我,帮我救救母亲!”
狼师傅的声音传来:“你还有三次机会的最后一次,但你刚闯了淤泥滩,这次的最后机会不能用,你再想想怎么办?”
路平立刻回:“师傅,我有一个主意,但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讲!”
路平说:“师傅,我愿拿出我剩余的所有虚命,来换回我母亲的生,这是当儿子的孝!”166小说
“那将意味着,你的初级换命已完结,你愿意吗?”
路平点头,深深地点头。
“看来,当初一个错念,惹的祸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