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没有理会刘芸,不是不想理会,是没法再往深了说了,刚才有预感,现在胸口处的狼牙针又跳动了一下,知道会有大事发生。
每每有事发生之前,狼牙针都会给他信号。
“淤泥滩之谜!”
路平在心里默默念出了这几个字,也只有他明白,最近发生的或将要发生的,都和淤泥滩有关。
“师傅早就料定了,所以托梦派王雅来搭救我,还有一件事很奇怪,当我说出路叠的时候,接着下一段路,出现了蒙古包,想让更惨的车祸发生,蒙古包不是路,所以这段路不能叫路叠,是我的识破让它改变,还是原本就错综复杂?”
路平的思维在快速猜测,这答案似乎有些难。
“师傅在暗地保护我,但保不了枣红马,不该啊,大闹淤泥滩,最终好是断送了一匹良马!”
“停车!到了,你想什么呢?”
刘芸大喊一声,想举起小拳头砸路平,又一想,车上还有人,算了,饶过这家伙吧。
路平踩了刹车,看都不往外看一眼,说:“都下去,开桑塔纳走!”
郝晨晨推开了车门,伸手接他母亲下车,刘芸这是懒得下去啊,没办法,这家伙真拿去市医院上班的事当回事,要独行。
刘芸推开车门时,看见王雅和晨晨向着路旁的车跑去,再一看那车,还真是的,看不出车被摔过。
明明被摔过,修车师傅没有来,车也没被拖去修理厂,完好无损地停在车祸现场。
路平这人啊,无所不能,还能说他什么呢。
刘芸在动用思想,想这些问题的时候,没来得及迈步,本田车几乎是擦着她的脚尖,车轱辘转动着,蛄蛹一下,像条虫子从身边爬了过去。
“嗨!你急什么?枣红马不让你给治,你知道我刚和谁打电话了吗?”
刘芸一边跺脚,一边高声喊。
车子没有停,却从摇下的车窗玻璃传来路平的声音,很柔,柔中有一点刚。
“枣红马是个神话,记住了,预示着好日子要来!”
刘芸对着远去的车又是一跺脚,是在气路平的无礼,但心里想着,这次就不用你路平,也能让枣红马活蹦乱跳起来。
桑塔纳悄声来到刘芸身边,停下来,等着刘芸上车。
刘芸的手机响了,一看是牛柱打来的,立即接听。
牛柱在电话里告诉了刘芸一个重要消息,赵夏月在他们家,是他爸来电话透露出来的消息,他正在往回赶。
刘芸给牛柱卖了个关子,说有好消息告诉他,见面再说,之后挂机,上了车。
“有点小变化,先不送你们去宾馆了,跟我走!”
郝晨晨开车,不发表意见,听他母亲的。
王雅点点头,说:“好,就冲这个车,比修车师傅修的都好都快,你说什么我都应,我拼了老力,争取让你们拿个好成绩!”
“不,第一!”
“好,我不敢说非得第一,但目标第一!”
“妈,先不要谈目标,你都不知道和谁比呢?真是的!”
“和谁比都一样,赛场如战场,没人让!”
“妈,这是刘村长的主意,我和卢芳教一个,您教一个,我们是两个村子的赛手,分别代表了两个村子,是我们在比,看谁第一?”
王雅看向刘芸,说:“啊,有这样的事?让我和我儿子、未来的儿媳,有一方留下遗憾?不过呢,这趟我还必须来!”
刘芸回:“王教练是这样,我们这建了一个全市最大的福利院,我们想结合这次赛马大赛,让我们村夺得冠军,我们搞一次宣传活动,该不该啊?”
王雅给刘芸伸出了大拇指,表示一定尽力,还是那句话,争取好成绩,因为她对别的情况不了解,摸着黑地上任啊。
“妈,您不知道刘芸姐的‘诡计’是要和谁争夺冠军吧?那了她在的村,要和她弟刘广,和弟媳赵夏月来争。”
“我不管那么多,我要拿出专业教练的水准来,培养出一名种子选手,这是我的职责!”
刘芸给晨晨指路,车子来到了牛根生家,在大门口停下。
牛柱出来迎接,看到开车的是位陌生人,等着刘芸下车来介绍。
刘芸下车的第一件事是看向院内,看到了院内的柱子上架着的枣红马。
架子是用两根大木头,别在两边的架子上,把得病的牲口牵在中间,肚子底下的两侧横杆一担,把牲口架住,再用绳子根据不同的需要来绑定。
灌药或做个小型手术用,牲口动不了,便于操作。m..cc
枣红马被架着,从院外看,看不出病的轻重,但一个人影一闪,坐到了院子中的一个石条上,在抹眼泪,看出了马的严重性。
“赵夏月,怎么回事儿?”
刘芸这么一喊,牛柱过来搭话,告诉刘芸枣红马得了一种怪病,父亲正在忙活着。
“怎么个怪法?”
刘芸问了一句,又去喊赵夏月。
赵夏月此刻才反应过来,从石条上起身,哭喊着跑了过来。
“姐,你怎么来了?你来了正好,你来了枣红马就有救了,快点给路平打电话啊,现在就一个希望,就是路平哥手里的神针了!”
“你别哭,先告诉我怎么回事儿?”
“我哪知道呀,突然的马就病了,嘴角在滴血,我这不就来找兽医来了吗?”
牛根生手里拿着给牲口灌药的大管子,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院外这么多人,看出了里面有刘芸,不奔枣红马那去,直奔人群而来。
“不好了,不好了,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这个兽医还真不行,快请路平来吧,把我的所学都用上了,断不出病根来不说,该用的药都用上了,一点效果不见,这要是不在架子上,早倒下了!”
牛柱看着刘芸,说:“我爸说他折腾了大半天了,滩河市他看不了的,别的兽医也不行,水平都差不多,遇到大病难病都没辙,但这是枣红马啊,都快把我爸急疯了!”
刘芸拿出手机,立刻拨号,很快通了,也立刻有人接听了。
“你什么也不要说,听我的,我已经给枣红马把过脉了,就差使用狼牙针了,但这次是我最没把握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