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震东预感到要告别轻松悠闲的日子,能多为师傅承担起一些责任来,是自己最应该办的事。
魏震东阔步走进滩河派出所,见有警察出来,迎上去要开口问话,对方认出了他,先和他打招呼。
“你好魏大夫,路神医的徒弟,好久不见了。”
王帅说着,伸手和魏震东握了一下,接着给魏震东摆手,向一辆警车走去。
魏震东见王帅如此匆忙,一定是有案子发生,想问李所长在不,没开口,直接进楼门,上到二楼,见到副所长室的牌子,去敲门。
敲了几下,里面没有应答,接着下一个门,也是副所长室,抬手要敲,门开了,一位警察走了出来。
“请问找谁?”
“我找李副所长!”
“李欣鑫吗?”
“对,就是李欣鑫副所长!”
“你是她什么人?”
“认识,她和我师傅是朋友!”
警察问到这儿不问了,随手关门,上锁,阔步向楼梯口走去。
魏震东大声说:“我要报案!”
警察停住了,回头,说:“打电话或去登记,李所不在,去市里开会了!”
“李所?升职了!”
警察没言语,回过头去,继续走,下楼去了。
魏震东返了出来,上车后想,他没有李欣鑫的电话,怎么打?
魏震东这次来,不是报案,是想通过李欣鑫的关系,查到拉走师傅那辆车的行踪,只说有病人从医院里离开,不说是师傅。
魏震东这次运气不佳,他之所以开车过来,是有两个人选,找到其中一个便罢,一个是副所长李欣鑫,一个是所长金建峰。
此刻,魏震东有点丧气,不用再打听,一个开会,一个调走,好在这事不是十万火急,那就等等再说吧。
魏震东上车,准备启动车子,突然感到兜里的刀削针跳了两下,一边掏钥匙,一边拿出针来看了一眼,看到针尖有变化,盘在针尖上的物不在了。
“啊,这根儿山羊毛飞了?”
魏震东在心里想着,觉得手心被挡了一下,又把狼牙调过来看,看到了没有针尖这头的帽上悬了一颗螺丝,螺丝上多出来一个拉环。
魏震东启动车子,直接奔旧货市场而去。
当医生的就得有这点聪明,他领悟到了,这是让他学师傅,给狼牙刀削针配一副吊坠,也挂在脖子上,顺到胸口部位。
这针是活物,需要用胸口的灵气喂,常了它认单一主人,别人不能用。
这是魏震东自己琢磨出来的,不知是不是那么回事。
之前魏震东听师傅说起过,狼牙吊坠是九叔给打造的,那么他这次必然去找九叔。
魏震东停好车后,给九叔打了个电话,九叔一听打造个吊坠,相当高兴,说正好老爷子闲着,这老银匠的手工活就是棒。
魏震东走进了门脸房,见九叔正等着他。
杨久简单地问了问形状、尺寸、材质,写到了小本子上。
魏震东让九叔看着办,越简单越好,因为他现在身上没带那么多钱,实际上他已没法回家拿钱去了,和魏财保持一个名义上的父子关系,经济上独立核算了。m..cc
九叔看中的可不是魏震东的钱,笑着答应下来,只要魏震东喜欢,他杨久就能办到。
魏震东还是让九叔看着办,又加上一条,不能比过师傅,要比师傅的材质上差,造型上丑,拿在手里,别人一看,他就是个徒弟。
九叔点着头说:“这件事儿好办,我这就回去办,你在门市等着,连给我看门,有支应不了的,你让来人等等,我马上就回来。”
魏震东也点头说:“成,我这,当个不出名的小中医,尽给我爷爷看门诊了,坐等客人来,九叔放心吧!”
魏震东说完,拿出刀削针来递给九叔,说:“拿上这个,做出来合适!”
九叔赶紧推手,说:“拿回去,拿回去,买鞋的故事又不是没听说过,装上本子就行。”
九叔转身出门,回头又说:“闲着没事儿,打开电视,今年赛马大赛热闹,错过直播可惜了!”
魏震东点头,刚把刀削针顺进衣兜,又感到这针在跳动,心想这针还想要什么?去给做马嚼子、缰绳去了,难道还要个马镫?
“哒哒,哒哒。”
魏震东坐到了椅子上,刚才本身就是开玩笑地想。
这针又连续地和之前的跳动不一样。
魏震东忽然想到,这是他爸在研究磨针,传过来的信息干扰,值得防备的是,这一对獠牙在串通,说不定哪天被他爸发现,也说不定哪天,这两颗针合二为一或生出事端来。
魏震东没心思去看电视,更没心思关注赛马大赛,就连急着去寻着两个人,都在被淡化,甚至在心目中变得和自己无关,只是偶尔地想起来,自己有事要办,就去办一办。
这种现象最近反复在出现,当他反应过来时,又觉得不应该把打造吊坠放在首位。
“突突!突突!”
魏震东用手按住了刀削针,完全彻底地明白了,自己的恍惚,自己的淡忘,自己捋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全部来自于这“针尖跳动”。
“我被支配了,怎么办?”
魏震东认认真真地在想这个问题,先不管被谁支配,先得把这个问题化解了。
“怎么才能化解呢?”
魏震东在认真地问自己问题,忽然间来了灵感,当医生的,还能用什么法儿?
自然是药啊!
要找到这付药,还必须知道谁在支配,当然是有两股力量,一股是恶狼,一股是淤泥滩的两个坏东西。
魏震东在心里默念道:“狼……羊……鼠……这三个物,最怕什么呢?”
魏震东猛地用手一拍椅背,腾地站了起来,轻声说:“哈哈,我有了!”
魏震东想到了一味药,这药必须带着气味儿,或者能熏、煎出气味儿来,方可减轻病症,要想彻底解除,看来还得是师傅!
这是一坨鸟粪!
别看鸟是小物,它可是天上飞的,专门治这地上跑的、土里钻的。
那么,既然是药,自然界的那些鸟都不成,必须是药店里的鸟。
魏震东高兴之余,慢慢又坐了下去,坚信药匣子里就藏着一坨鸟粪呢。
药匣子?
对,九叔家的那个匣子,看来不是说里面装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