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财见马明睿乐了,说:“马队,我真不是开玩笑,要说那雕嘴崖谁都上不去,那是过去,现在他路平能上去,咱们公安肯定比他能耐大,上去一个小队都没问题。”
“问题是上去干嘛?”
“是呀,过去他不没案子吗?现在总有了迹象了,你说选那么个好地儿放金子,做梦都想不到啊,我是老了,不行了,还是年轻人脑瓜子活络!”
马明睿说:“滩河人不都知道嘛,起先要上去的,可不是路平,是他的师傅郝有成,那么在郝有成之前没人上去过,这是事实,再远古就不知道了,没有记载,我们知道的,这上崖的第一人,应该是郝有成才对呀?”
“哎,马队,看来您研究过,说到点上了,他郝有成有何德何能上的去呀?我这当时就没朝那琢磨,那顶上能学医?还练出神医来?别说,下山就是神医!”
马明睿看了下时间,说:“那跟雕嘴崖没什么关系,是捡了个狼牙,出了个尖,说什么狼牙神针,我看都是说着玩的,关键是他穴位练的到位,下了真功夫啊,上面都是人体针灸木桩,这个我信!”
魏财真想把自己的磨针拿出来,当场给马队试试,并且告诉他,这就是探金子的法宝。
魏财看到马明睿太镇静了,镇静的不像之前认识的马队了,之前马队来过他温泉,腰疼,泡过温泉,好了,当时就想给他免费来,可是这人轴,说什么也不肯,就给他免了个零头,现在想起来后悔啊,不如当时都给他免了。
魏财见识的人多了,对付什么样的人都有办法,万没有想到,今天和马队打上了交情,不算求他,也说不定一会儿马队来求他呢,因为他可是有磨针的人。
魏财眼珠子一转,说:“这路哨怎么还不回来呀?不行,我去看看?”
“两个小伙子,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啊?来,我们接着谈!”
“谈?除非马队派架直升机来,我上去亲自演示,不然说什么都是笑话。”
马明睿示意魏财坐下,说:“你从进屋到现在,啊,二十六分钟了,我就没听你提一个字你儿子,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他亲生父亲了?”
魏财半红着脸,赶紧掩饰,说:“你看马队这理儿挑的,我早就想提,就是怕干扰马队的工作,尽量让马队把事情办的公正,因为我相信我儿子能牵出一个大案子来,还有就是,我相信我儿子这次‘卧底’很成功,没有给他爸丢脸!”
马明睿点头说:“哦,原来你是怕你儿子被我们放出来后,交代的不够清楚!”
“对对对,不能半途而废,有些话,他现在连我都不说,这次我看他说不说?不说,你们给他动动刑,准秃秃噜噜地都说了,你想啊,在崖上那么多天,准得到点金子的风声!”
马明睿听后,心里总不是滋味,这个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如果说,之前说什么都是个玩笑,一个一个的在开玩笑,那么,此刻对魏财,感觉不认识、陌生了。
马明睿不想再问了,也不想再谈了,他关心儿子就对了,他求他把儿子放了,有什么事儿当父亲的来承担,这些都对。
事实归事实,魏财要有这些要求,都符合人之常情啊。
可是没有!
再下来,魏财应该探讨金子,探讨金子就是要把对手路平打趴下,可是,提到了路平,没往深了去。
魏财的口气里,就一个目的,上到雕嘴崖顶!
暂短的片刻,魏财发现自己变了,变得很古怪,是从马明睿的目光里看出来的。
“当医生的就是古怪吗?”
魏财赶紧在心里想,从前的自己绝对不是这样的,单从风度上说,就能压倒一片,现在突然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小混混,比不上儿子,儿子可是个痞子头。
“不对啊,路哨这么半天没回来,我是不是上当了?”
魏财突然意识到这点,已经晚了,隔壁的路哨已经说完了,把从他见到路顺宝大爷,到马市都清清楚楚地说了一遍,最后在询问笔录上签字按了手印。
魏财说:“我来时喝了不少水,我也去趟卫生间!”
马明睿说:“好吧,我在门口等你,完了我领你去见见你儿子!”
魏财点着头说:“好,我也正要去见见,可是,路哨他们……”
真是赶时候,正说着,刘磊、路哨回来了。
魏财看着路哨,问:“你怎么回事儿?是不是拉肚子?要不要我给你扎一针?”
路哨说:“回去扎吧,我完事儿了!”
“完事儿?完什么事儿?”
“我都说完了,把我经历的,前前后后都说了!”
魏财看向了桌上的纸和笔,还有录音机,问:“马队,这是怎么回事儿?”
马明睿站起身来,大声说:“小刘,你是怎么办事儿的?我还在这儿等着呢!”
刘磊说:“马队,也不是了,路哨去完卫生间,我们回来,见你们正在谈话,说的挺热闹,这不是怕打搅你们嘛,我就领路哨去了隔壁,我们这毕竟是小事儿,说完签字就完了,所以,这份笔录,我先收着?”
马明睿说:“笔录收好,把你们说的,简单给我复述复述,也让魏总听听,有什么补充的没?”
魏财说:“这还差不多,要真当着我的面玩花活儿,用不了我出这个屋,我就给高局打电话,看看他还有没有能力,管理好手下?”
马明睿心里明白,魏财要说别人,他不了解,要说局里一把高国盛,肯定不买他这个账,曾经魏老爷子是救过高局母亲一条命,这些他过去听局里人说过,但此刻,他还必须做做表面文章。
马明睿说:“哪里哪里,小马入警时间短,以后我批评他,魏总别和年轻人一般见识。”
路哨一听,还让他说,面现难色,心想,魏财交代过他,主要是讲雕嘴崖上埋了金子,可他刚才讲的,一个字没提,这可怎么办?
刘磊说:“我总结一下啊,事情是这样的,在山洼处,路哨亲眼所见,他远房叔叔路顺宝在山上私自放马时,捡到了几块金条,经路哨确认,这些金条都是土坷垃,后来路顺宝怀揣这些黄土坷拉,叫嚷着,骑马跑下山去,已经疯了……”
马明睿说:“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