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倒是个当医生的料,把一个东西拿在手里,看了看就知道这是味儿药,而且没有说明书,立刻明白了是干什么的,怎么用。
这是一味儿清除记忆的药,很显然,这位年轻的长者,实在是没了高招,又是清除记忆。
路平把石葡萄放进衣兜,顿觉这石葡萄在衣兜沉甸甸一下,看来是放错了地方,立刻拿出来,想了想。
路平用空闲的手,从脖领顺出吊坠,摸了摸蛇变的狼牙针,心里想着,这是安慰,然后把石葡萄轻轻往针尖处一放,突然针尖弯曲,把住了这葡萄。
路平长长出了一口气,拉开车门,上车后,边给刘芸挂电话,边启动车子。
“喂,村长啊,现在到哪了?……啊,等等我啊,我刚走上……我想起来了,我有一瓶好葡萄酒,回去找家饭店,我们庆贺庆贺!”
刘芸的声音又尖又甜,传过来可真是震到了路平。
“哎吆,我的神医啊,你也落俗了,竟然能想到请我们吃饭,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路平挺高兴,说:“最后一句不像你说的,有点赵夏月的味道了!”
路平不想唠嗑,立刻将手机挂了。
在刘芸的车上,显然速度慢了下来,听见路平那边的挂机声,嘿嘿笑了起来。
王雅已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笑眯眯地看着刘芸,说:“怎么样姨这次来的有作用吧?”
刘芸抿嘴一笑,说:“姨还是别离开,最好长期住下去,想着帮我收拾那家伙,有时可爱,有时讨厌,有时不可理喻,哼,我就不信,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
魏震东坐在后排,听不太懂俩人说话,表面意思当然明白,就是这意思里的内容,来趟雕嘴崖就要翻天覆地吗?
魏震东轻轻摇头,暗自笑了。
魏震东的这种傻,不完全是病理上的傻,比如刚才话的意思,爱能触动他,让他的傻又回归了一点正常。
王雅手机来电,一看是晨晨打来的,心有点慌乱,赶快接听。
“妈您去了哪里?大会现场的大喇叭都喊爆了!”
“怎么喊暴了儿子?慢慢说!”
“不是现在,是一个小时前,现在已经消停了!”
“说事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手机里传来卢芳的声音,很急迫:“晨晨不好意思跟您说,一个小时之前,大赛结束了,冠军、冠军,总冠军不是莲花村牛柱!”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这次再传过来,是赵夏月的声音,说:“阿姨,对不起了啊,这次的总冠军是、是、是刘广!”
王雅立刻大火,喊:“什么?你怎么给我丢的比赛?说,你给我说清楚!”
“姨,你是不是糊涂了?我有能力夺冠啊,可是,我没上场,我把机会留给了刘广,他夺冠,滩河市北队夺冠,我要让他自信一把!”
“啪……”
手机落到了车里。
王雅还在举着空手,喊:“豹眼驹,我的豹眼驹是不可战胜的!”
刘芸一脚刹车,将车子停住了。
王雅放下手,跺脚,说:“玩笑,这三孩子跟我开玩笑,哈哈,看我老了,糊弄我,等我回去……”
刘芸立刻拨号,说:“喂?老弟啊,你在干嘛呢?”
刘广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喊:“姐呀,你去哪儿了?我们都找不到你,也找不到王教练,把个马会长都快急疯了!”
“我问的是你,没说我们!”
“我呀,我在准备庆贺,我已经得了冠军了,今天秋季大赛的总冠军,哈哈,圆了我多年的冠军梦啊!”
“开什么玩笑?你怎么可能夺冠?”
刘芸想挂机,传来了赵夏月的声音:“哈哈,奖都颁完了,可惜啊可惜,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没让姐看到,唉,王阿姨呢?告诉阿姨别生气了,该来就来吧,我们都想死她了,吧啦吧啦,庆贺!”
刘芸一脚油门,车子跑了起来,把等路平的事儿早给忘了。
车子起的太猛,把魏震东弄的一仰歪,嘿嘿地笑个不停。
王雅拾起了手机,说:“好像是哪里不对劲儿,比赛结束不是明天吗?今天怎么就产生了冠军?”
刘芸气鼓鼓地说:“真是让我玩心跳啊,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我们一直在白天啊,这夜晚是怎么过去的呢?”
“嘿嘿,嘿嘿,我知道,我知道,我睡着了,在梦里我就觉得过去了两天一夜了,那太阳毒毒的,晒的我好难受啊!”
刘芸问:“你除了做梦还有什么?”
魏震东回:“我看了一场比赛,我看见枣红马复活了,吓的赵夏月愣是不敢骑,让给了刘广,就这样,刘广很轻易地获得了冠军。”
王雅边听边拨号,一连打了三遍,对方都在通话中。
刘芸问:“我的手机里没有他们任何人打过来的电话,信号又给屏蔽了,这件事儿神医也治不了啊!”
“我的也是,估计信号不屏蔽,我们肯定收不到,你想啊,我们在雕嘴崖上的经历,如果手机铃响起来的话,会把我们唤醒,就没有那么多惊奇的事儿了。”
刘芸放慢了车速,车子进入了村子,问:“我们先去哪儿?”
王雅说:“哪儿也不去,先去牛柱家,电话肯定不好使,当面问。”
村口离牛柱家很近,轻轻一点油门,拐个弯就到了。
车子停下,刘芸推门下车,看见院门墙上,一个人正在倒立,走过去,喊:“你这是……”
身子一蛄蛹,这个人从贴着墙面下来了,双手一抹撒脸,说:“我在这里恭候多时了,你们太慢了,这么大工夫才到!”
“小狼,是你!”
刘芸见到小狼无比亲切,回头看王雅,喊:“姨,小狼在这儿呢!”
王雅下车,说:“你们走吧,我想单独见牛柱。”
“不在家,家里没人!”
小狼说着往前跳了半步,假装神秘兮兮地说:“我刚倒立在透视,我倒要看看这豹眼驹出了啥问题,这一透视,吓了我一跳!”
这话太抓人了,立刻引起了王雅的兴趣,快走几步,快接近小狼时,又不敢近前。
小狼说:“豹眼驹这次失利,你不要怪罪它,刚才小东子向你们说的梦境,都不对,枣红马没有复活,也没有干预豹眼驹,但小东子没有说谎,他的梦境是梦,不是现实。”
魏震东突然从车上下来,张牙舞爪扑向小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