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根生听了这个气啊,咬着牙说:“后背膀子上那块骨头上,两块,两块骨头!
“好来爸,忍着点啊!”
牛柱练的什么呀,练得就是鞭子的准头,指哪打哪,常常在打马的时候,马耳朵稍、马耳朵根子,一打一个准。
再难呛的马,几鞭子下去,耳朵火辣辣的。
马会晃动晃动头,在想哪里做错了?
马的聪明能找到错处,之后就老实了,有老毛病的,几次就改过来。
牛柱心急,能一鞭子解决的不两鞭子,反正像拔罐子一样出火嘛,对准了那两块骨头,扬起鞭,一甩,鞭梢在空中挽个花,再下落,鞭梢到达地方,那可是子弹头般的准啊!
“啪!”
“啪!”
左右两块骨头,抽上去,鞭梢离开,不是出了一道楞,是挖了一块肉,是一个小铁钉挖下去,掀开一块小肉皮,在鲜肉里面再进去一块!
牛根生想张嘴叫,舌头挽花,舌根子发木,叫不出来啊。
赵芹急了,上前一步要夺鞭子,结果晚了一秒,伸手没抢到鞭子,手腕担了下鞭杆,准头还是挺准,直接在刚才的鞭痕中又来了一下。
“妈妈耶!”
牛根生就感觉那个地方中了一火筷子,疼的他晃荡晃荡身子要栽倒。
“啪!”
鞭梢在牛根生的眼前空响了一声,吓地牛根生赶紧往后倒步,脚底下有草茉一滑,后扬触地。
“喔呀呀,谁把火盆放我后背上了?”
牛根生吐字不清楚,嘟嘟囔囔说出了这句话,瞪眼看着赵芹。
“这孩子啊,这么狠吗?他是你爸,打死算了!”
牛柱哪有时间分辩,在老爸胸前空打,就是要老爸身子后撤,好腾出个地方来,过去牵马走人。
牛柱听见了老妈的话,牵起豹眼驹,出了马棚,飞身上马,喊:“回见吧老爸老妈!”
牛柱喊完,见马不是每次那样撒欢地跑,感觉要留恋马棚,惦记着老爸,这那成,赶紧扬鞭,在马屁股上,轻飘飘来一鞭子。
这一鞭子正抽到马尾巴根子。
马尾巴一撅,一泼屎拉到了地上。
“啪啪!”
连着两鞭子空响,响在了马尾巴后。
“咈哧!咈哧!”
豹眼驹把嘴头子抬起,叫了两声,撒腿就跑。
牛柱家常来牲口,大门口上方没有横杆,不然非得把牛柱担下来。
豹眼驹跑出了院门,没有飞奔,四只蹄子一蹬地,停住了。
赵芹看着马粪的一角类似有金光,正高兴的要惊呼呢,见马没有离去,心“噗通噗通”直跳。
“完了,这马识货,也想把金条拿起来啊!”
赵芹调了调方向,怎么着她也得用身子挡住儿子的目光,不能让儿子看到,也真是的,你下就下来吧,闪什么金光啊?
“啪……啪……”
这两鞭子是带着尾音,甩起来绕辨花绕的鞭梢的距离长,打出的声音不一样。
“咻……咻……”
牛根生疼的几乎要昏过去,鞭响加马叫,挡不住地灌进他的耳膜,迫使他强打精神,努力挣扎着,抬起眼皮,看到马棚棚顶灰蒙蒙的,手撑地,慢慢起身,斜眼一看,不巧,看到的正是马粪。
“哎吆妈耶,老天爷啊,真真的没错啊!”
牛根生不知道说什么了,反正说出去的话也模糊,精神头在恢复。
如果这话不说,在心里憋着,需要改变他的习惯,这嘟嘟囔囔地一说,站起来了。
“快走,让豹眼驹快走,拿第一!”
牛根生都怀疑,自己哪来的那么大的声音,倒像是戏剧舞台上小生的一句高腔。
“爸,别来你那一套了,你这老兽医再喊也白喊,不成,就给豹眼驹灌药吧,灌药才是你的老本行!”
“你说什么呢臭小子,老爸不是没灌,不不不,是不能灌,比赛当紧,赶紧去!”
“爸,别给我装糊涂,这么就是灌了药才这样的,等我回来找你们俩算账!”
赵芹憋不住,小声喊:“啊?”
牛柱一只手牵动马缰绳,一只手抚摸马鬃,轻声地喊:“嘚嘚!嘚嘚!”
豹眼驹走动起来,越走越快,小跑起来,上了乡村路。
豹眼驹一走远,这老两口兴奋的要哭了都,都扑想了马粪,到跟前谁都不敢去动,看着那马粪,金光的颜色在变。
金光闪闪发出的是金光,现在金光变成了蓝光。
“咋回事儿呀老头子,你见识广?”
“快!先去把门插上,上锁,哪家牲口也不给治!”
牛根生提了个最当紧的问题,佩服的赵芹连连点头去关门。
赵芹故意把脚步放轻,推铁大门的声音放小,用手的力量抬着推着,关好后,上锁,回过头来,看马粪。www..cc
现在是整个马粪在发蓝光。
牛根生倒吸了一口凉气,说:“拿盆来吧!”
赵芹到马棚,从马槽子底下把灌药的盆拿了出来,赶紧过来,放在马粪边上。
牛根生说:“你双手捧起马粪,都放到盆里,咱们回屋去看,这里不能久留,我是背疼,弯不下腰啊!”
赵芹非常生气,说:“说什么呢?农村人弄个马粪算什么,你起开,我弄!”
牛根生斜着眼看,说:“谁说什么了?马粪就是草,干净,过去不都使它烧火做饭嘛,我不是怕马粪,我是怕那蓝光没了。”
这一说清楚了,赵芹也不敢了,问:“蓝光在夜里才能看见,怎么这白天就能看见呢?怕是不吉利吧?”
“蓝光就是磷火,这是科学,快点弄吧啊!”
“哎!哎!”
赵芹答应着,直接跪了下去,双手伸出,放在马粪的左右,轻轻一拢,刚刚把发光的马粪聚了起来,又立马撒手扔开了。
“哎吆妈呀,这是什么?软绵绵的!”
“刚拉出来的粪,可不软的嘛,你起开,还是我来吧,什么事儿也干不了!”
赵芹起身,再看这马粪,蓝光的颜色变浅了。
牛根生咬咬牙,蹲了下去,手臂往前一伸,呲牙咧嘴地伸不动。
刚才那一阵儿,后膀子疼过劲儿了,已经是木木的,现在一动,麻酥酥的,干裂的疼。
“还是我来吧,你真的不行!”
“少废话,扶着点我,我来!”
赵芹扶住老公的手腕,说是扶,几乎是抓住老公的手腕送过去,送到马粪边上。
牛根生的手指叉开,往马粪里一插,再抬手,一根儿金条紧紧握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