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再次伸手,向着牛根生的太阳穴打去,这一下把牛根生打的眼冒金星,杵倒在地。
路平收手,拍了拍说:“这个地方的磁力太强了,本来打的我自己,都能打错地方,打散了一层雾,把叔给打了出来,不好意思啊叔!”
牛根生慢慢起身,给路平作揖,说:“是一个萤火虫的光亮把我引来的,就跟做梦似的,脚底下像踩了滑冰车,在冰块上跑,一出溜就到了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这季节哪来的冰啊?”
“萤火虫?”
赵芹听说话,这才反应过来,瞪眼看着老公,说:“那不是萤火虫,是一个怪物,刚才飞到豹眼驹身上一个,哪儿去了呢?”
路平近前一步,在豹眼驹身上落萤火虫的地方抹撒一把,说:“是豹眼驹身上那只萤火虫引你来的,它吸了豹眼驹身上的血,所以走不错方向,定会把你引到豹眼驹身边来的!”
“老公啊,这个真的是个怪物啊,落我肩膀上一只,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把我手机抢上就跑,你听说过吗?”
“什么?抢东西?这可超出我兽医的范围了,我不知道,问问路神医吧?”
路平说:“现在就缺一道程序,豹眼驹就能起来,只要豹眼驹起来,我们这儿人算是安然无恙,不然危险随时发生!”
赵芹问:“为啥呀?能告诉我为啥不?”
路平回:“你刚才说对了,那是萤火虫怪物,是来帮助豹眼驹的,豹眼驹身上的小怪物去请牛叔了,婶这时打电话肯定不让!”
牛根生问:“这里有怪物?”
路平没再看赵芹,把目光转向了牛根生,说:“叔啊,现在的豹眼驹和你联系上了,你对豹眼驹认错,它就能起来,驮上你和婶回家,你若不认错,你可能就回不去家了!”
牛根生手一摊,说:“认错,我没错啊,我认什么错?”
路平手掌一翻,掌心里出现了半截金条,在路平眼里是黄土,在牛根生眼里,看到的是金光闪闪。
“哎吆,这黑夜发出的光真好看,看着光就值钱了,这比篝火晚会的篝火好太多了!”
路平说:“我不多说什么了,就这个东西害了你,你承认了吧?”
“我,我是没偷没抢啊,我家马下这个,我就想着让它多下点,就这样!”
路平说:“好吧,我原谅叔不识货,但豹眼驹原不原谅我就不知道了,为了这儿,你利用了你的兽医所学,干了你兽医不该干的事儿,对吧?”
牛根生发愣,瞪眼看着老伴,黑夜中看不清面部表情,点头说:“是我不对,我没有医德!”
路平说:“别冲人说,冲着豹眼驹说!”
牛根生回头,看着豹眼驹,刚要说话,突然感到眼眶火辣辣地疼,眼角如蜜蜂在蛰似的难受,立刻去摸眼睛,这一摸管事,眼眶冰凉了一下,开口要说话,嗓子又火辣辣地疼。
路平说:“这怪物开始折腾你了,你如果没有诚心的话,会折腾你致死!”
“嗯嗯!我成!让我怎么的都行!”
路平大声说:“还不赶快跪下,给豹眼驹赔礼道歉!”
“噗通!”
牛根生跪了下去,又感到肩膀处火辣辣的,立刻直了直身子。
这股火辣辣的感觉又跑到了膝盖!
牛根生还是挺聪明的,立刻领悟到了这是让他调整姿势,如果是白天好办,黑夜他看不清豹眼驹,调整起来有难度,但一点法儿没有,膝盖这难受劲儿一刻不停,动着还好受。
牛根生像个机器人一样,不停地变化的方位一点一点地凭着疼痛的程度在调试。
路平转身面向赵芹,说:“婶,让我叔慢慢认错吧,豹眼驹原谅他的时候,豹眼驹就会站起来,我们不用管,我们也管不了!”
赵芹问:“要是不原谅,豹眼驹就起不来了?”www..cc
路平回:“比这要严重,如果豹眼驹不起来,死去,我叔的双眼就会瞎掉!”
赵芹倒吸一口凉气,说:“啊?真的假的?”
“我说的是真的,刚刚萤火虫把这些信息给到了我,豹眼驹心中有口气出不来啊!”
“它和人一样,也有怨气?”
路平点头,说:“豹眼驹最主要的气性,是失去了这次比赛冠军,所以我叔你们俩用药用的真不是时候,对人对马伤害太大了!”
“对人?对对对,我儿子是怎么回事儿呢?”
“牛柱失去了冠军,自然心情不好,郁闷、低沉,想到了没给教练争光,没给莲花村挣得荣誉,从你家出去,想找个肃静地方,不吃不喝把自己饿死,结果他去的这个地方,被我傻徒弟小东子发现了,救了他!”
“哎吆,那我回去怎么谢小东子啊?”
“不用谢,小东子是大夫,救人是本职工作的事儿,这也是你儿子的运气,让两个人碰到了一起!”
赵芹什么话也没说,立刻给路平跪下了。
赵芹这一跪,那边豹眼驹有了反应,路平顾不得这边,得赶紧过去照看豹眼驹。
路平身子离开,赵芹也跟着调整跪姿,这下倒好,和老公一起都跪向了豹眼驹。
“对不住了,我们不该做这种事儿啊,害了你也害了儿子,我们认错了!”
赵芹说着,感到后背有物在向起拽她,耳旁传来嗡嗡声。
赵芹立刻起身,伸手在后背一护拉,抓到手里的是手机,顺到眼前一看,正是她的那个。
“这……”
赵芹掐着手机,过来看老公。
牛根生正双手刨地,手碰到硬草根儿上也不怕疼。
赵芹过来搀扶。
牛根生跟着起身,说:“我真是瞎了眼了,怎么看都是眼冒金星,这金条打着滚地往我眼前来,我一根儿不要,就是扒拉不干净!”
“哪儿那?在哪儿那?我要!傻子才不要呢!”
赵芹喊着,按老公手指的方向去看,有光亮也看不见,猛地跺了下脚,说:“醒醒吧,这是迷眼法!”
“迷……迷……神医啊,快救救叔吧,叔怕是要不行了!”
路平伸手摸兜,把刚才拿出来的那半截‘黄芩土’药喂到了马嘴里。
豹眼驹嘴里嚼着,身子腾地站了起来。
谁都没看清楚,这马是怎么起来的,站着开始刨完前蹄刨后蹄,最后是摇晃尾巴。
路平抬手摸摸马身上的绳子印,说:“这马停留的时间太长了,看来在大家伙抬来之前,在木桩上的时间得有好几个小时,也难怪你们儿子要寻短见。”
“嘶嘶!”
豹眼驹轻轻叫了两声,把马头顶过来,顶到路平的膀子上。
“好了,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路平说完,感觉脚底下有物在爬,弯腰拾了起来,顺出吊坠,挂好狼牙小蛇,顺回脖领,正了正身子。
“嗷……嗷……”
“嗷嗷……嗷……”
两边的狼突然大吼起来,先听到草叶的响动,后又听到树叶的响动,开始有风从雕嘴崖上刮下来。
路平拍了拍豹眼驹的头,说:“我知道你肚子没食物,但你要坚持住,把两位主人送回去,赶紧走!”
豹眼驹听懂了,给路平点了下头,扭转身子,爬到了地上,
“叔婶,你们赶紧走,豹眼驹会把你们带回家的!”
“你呢?”
“是呀,我们一起走!”
路平说:“豹眼驹带不走咱们三个人,再说,我不能离开,我必须在这儿给你们挡住狼群。”
牛根生眨眨眼,看到的全是狼眼目光,太多了,不知不觉身子开始筛糠。
赵芹说:“这么多狼,你一个人对付的了?”
“不要管我,你们走啊,不走豹眼驹也走不了了!”
赵芹上去拽了一把牛根生,俩人很容易骑到马背上。
豹眼驹四条腿稍微打弯,身子略微前倾一下,又后仰一下,起来了。
“嘶嘶!”
豹眼驹对路平叫了两声,杨蹄而去。
路平看着林子里头,高声喊:“恶狼王到了吗?我请了你半天了,到的话,来的不痛快!”
“嗷吱嗷……”
这叫声有点个别,路平听不懂,又找不到翻译,看来没法儿用语言交流。
路平预感到情况不妙,再次想起了那位冒充师傅声音人的话,像是又要改变判断,两拨狼约定的打架是真的。
“你能阻止恶善狼的争斗,你必须把豹眼驹的心挖出来,必须将豹眼驹的心挖出来,路平,你看看你现在做了什么?”
路平听到了一个声音传到耳边,问:“你是谁?你在哪里?”
“哈哈,别管我是谁,现在你闯下了大祸,得有多少匹狼为你这个错误买单,这件事儿,给你讲的多明白,你不听啊,就这么轻易地放走了豹眼驹,接下来你看着办吧!”
“我看着办?好呀,要我的心不?我把我的心挖出来,献给恶狼王,总也是个办法吧!”
“胡说,你的心早就被拿走了,你以为你换命治病救人那么简单吗?”
“拿走了?我的心不还在呀!要不然我怎么活着?”
“哈哈,你真是个大笨蛋啊,你的命和你的心是连在一起的,都有虚命,那个领域谁动过,你动了那个领域,你的心就不属于你了,你不能随便挖了献给恶狼王,你可能太大意了,你以为恶狼王会要你的心吗?”
路平说:“我没想过这个问题,我活着就是为了别人生!”
“好吧,之前你没有听到的一个选择,现在我告诉你,因为你选错了,导致你的好友将失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