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
佟麻子坐在旅馆的床上,手里抓着一份报纸,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要从纸面上看出个洞来。
报纸上,鼎安收音机厂遭遇盗窃的报道赫然在目,每一个字都像是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里直发慌。
“哎呀妈呀,恐龙这家伙就这么进货?这是干的无本儿的买卖啊!”
佟麻子惊呼出声,心头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薛二狗小心翼翼地凑近佟麻子,压低了声音说:“大哥,这恐龙……他不会黑吃黑吧?咱们这趟,可别鸡飞蛋打了。”
佟麻子微微皱眉,拍了拍薛二狗的肩膀,恶狠狠的冷笑道:“二狗啊,你放心,咱们在内地收货,到了内地那就是咱们的地盘,恐龙这家伙要是敢撒野,我让他有来无回!”
薛二狗听了这话,心里稍微安定了些:“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佟麻子站起身:“我现在就去找这恐龙,看看他到底有多少货,咱们得赶紧把这事儿敲定了,免得夜长梦多。”
两人从枕头下掏出防身的家伙,这可是他们在道上混的必备之物,虽然平时不怎么用,但关键时刻却能派上大用场。
佟麻子将家伙贴身藏好,和薛二狗一起走出了旅馆。
……
“哟,两位兄弟,里面请。”
恐龙带着佟麻子和薛二狗来到一处仓库,那嘴角子压都压不住。
三人进了仓库,佟麻子的眼睛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仓库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千多台收音机。
“一千六百台,怎么样,吃得下吗?”
恐龙得意洋洋地问道。
佟麻子双眼放光,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可是笔大买卖啊,只要能顺利运回大陆,那可就赚大发了。
他连忙点头:“吃得下吃得下,不过恐龙哥,这价格能不能商量商量?我们准备的资金不多啊。”
恐龙一听这话,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这是我们兄弟用命换来的,一分都不能少,你要是没钱,那就趁早滚蛋!”
佟麻子见状,连忙陪着笑脸:“恐龙哥别生气,别生气,我们当然是有钱的,只是这价格嘛,总得谈谈不是?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亏待您的,恐龙哥这货什么时候运内地去?”
恐龙拍了拍收音机:“现在风声有些紧,过两天再谈运货的事吧,你们准备好钱,一周内这批货保证给你安安全全的送到地方。”
佟麻子一听这话,连忙点头:“好,那我们就回去准备好钱。”
从仓库出来后,佟麻子的心里一片火热,盘算着这笔买卖能赚多少钱。
然而,他不知道,恐龙暗中派人跟踪了他们。
佟麻子和薛二狗浑然不觉,一路上还在兴奋地谈论着这笔买卖。
鼎安收音机厂,江远生一行人跟着保安队长,在仓库里转悠了一圈。
原本应该堆满收音机的地方,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一片托盘。
这伙儿贼可真利索!
江远生皱了皱眉,扭头向负责案件的李sir询问:“李sir,调查的进度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线索?”
李sir一脸严肃地说:“这次盗窃事件是团伙作案,而且还是内外勾结,我们已经查到了内鬼,就是失踪不见的仓库保管员老许。”
回到厂领导办公室,江远生黑着脸给厂领导们开了一次大会。
他针对这次的事件,对厂领导们从上到下一通批评:“我们的管理存在严重漏洞……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加强对工厂的管理,增强安全意识,招聘用工更要慎重!”
会议结束后,江远生清了清嗓子给曹卫国打了一个电话,汇报了一下情况。
曹卫国对失窃的一千多台收音机并不太在意。
相比于一千多台收音机,他更在意那个不安分的李家荣。”
自从上次的冲突后,这李家荣不仅没有长教训,反而找上了程一言打听曹卫国。
显然是不怀好意,不得不防。
何耀东轻轻推开客房的门,神色冷肃的走了进来。
“曹生,打靶仔传回了李家荣的动向。”
何耀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但眼中的冷意却难以掩饰。
曹卫国微微皱眉:“说,他做了什么?”
何耀东深吸一口气,将掌握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给曹卫国:“李家荣和洪泰太子走得很近,两人频繁接触,我通过一些渠道买通了洪泰太子的一个亲信小弟,得知洪泰太子已经联系了一个九龙城寨的枪手。”
曹卫国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老虎不发威,他当我是病猫了,既然他做得了初一,那我就能做得了十五。”
何耀东点点头,他知道曹卫国是个有决断的人,既然决定了要对付李家荣,那就一定会做到底。
他问道:“曹生,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曹卫国沉思片刻,冷笑着吩咐道:“你去处理那个枪手和洪泰太子的事情,务必做得干净利落,不要留下任何把柄,还有,密切关注李家荣的动向,一旦他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何耀东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曹卫国给范克打电话,打击李家北极航运的股票。
第二天,何耀东按照曹卫国的指示,迅速行动起来,带着手底下的兄弟暗中处理了那个枪手,私下会见了洪泰龙头陈眉,也就是洪泰太子的老子。
同时,在天舟资本的打击下,李家北极航运的股票开始出现大幅下跌,惹得李家众人一头雾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不行了?
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李家荣和贺大伟正悠闲地躺在游艇的甲板上晒太阳。
李家荣闭着眼睛,享受着海风的吹拂,而贺大伟则戴着一副墨镜,享受着两个女郎的按摩。
一艘快艇呼啸而来,打破了海面的宁静。
快艇靠了过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火急火燎地爬上游艇,气喘吁吁的叫嚷:“李少,大事不好了!”
李家荣皱了皱眉,不快的看着中年男子:“怎么了?咋咋呼呼的?出什么事了?我爸心脏病又犯了?”
中年男子声音颤抖道:“北极航运的股票……突然暴跌!”
“什么?!”
李家荣和贺大伟同时惊呼出声,瞪大眼睛看着中年男子,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贺大伟:“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中年男子哭丧着脸:“千真万确,不知道是那个王八蛋,到处造谣说咱们集团的货船在索马里被击沉了,这个消息一传出来,立刻引起了恐慌,大量抛单涌现,到现在股票已经暴跌了8%,而且还在不断下跌。”
李家荣和贺大伟面面相觑,他们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股票暴跌,对他们的损失可谓是巨大无比。
李家荣咬牙切齿:“怎么会这样?是谁造的谣?本少弄死他!”
中年男子焦急道:“现在股市上已经乱成一团了,大家都在抛售北极航运的股票,李少,我们该怎么办?”
李家荣咬了咬牙:“立刻让船长返航,我们先去证券交易所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