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朱九越战越勇,如入无人之境,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
每出手一次,必有人见血,必有人丧命。
手段之残忍,之血腥,让他们一个个亡魂皆冒。
他们一个个的后背,是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这种感受,根本不足以说出,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人心不齐,就算是再如何玄妙,再如何强大的阵法,也会不攻自破。
人心惶惶之下,六大门派足足6个战阵,纷纷瓦解,6个灵兽虚影全都崩溃,还原出了一大堆人,个个神情颓废,身上的气息低靡,完全是被动等死,根本生不起半点反抗的心思。
他们已经完全被朱九所震慑。
刚才他们结成战阵,都难以突破剑势,现在战阵已破,他们一个个就更加难以突破这些本源剑气形成的剑势了。
不过,朱九也并未打算以剑势诛灭他们,他只是想以剑势将这些人阻拦开来,好不去打扰他的战斗,让他一心一意的,先解决这些练虚境界的修士。
否则,他就不会以剑势来困住这些人,而是直接凝聚出剑莲,以化剑为丝,将这些人切的粉碎。
他们所结出的战阵虽然强大,每一个灵兽虚影都拥有炼虚境巅峰的力量,无限接近于夺魂境。
但他领悟心剑之后,不仅剑之真意凝聚出来的剑气多了几分灵动,更加飘渺,令人防不胜防。
而且剑心所指,那里便是战场,使剑之真意的力量又强大了不知多少。
同时,他的剑势,以及化剑为丝,甚至后面的剑之本体,以及祭剑术,在施展出心剑的力量之后,其威力也更胜往昔。
在剑莲融入心剑之后,他有着十足的信心,可以将对方的六座战阵磨灭,将所有的凝丹境界的修士切成碎片。
但他却不需要如此。
今日,他只想验证一下自己的这副身躯,如今强悍到了何种程度。这副身躯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否则,一旦施展出苍穹剑诀当中的杀招,他如今早已经解决完了战斗,更加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模样。
在接连杀死7人之后,朱九终于停了下来。
剩余的4人,早已经吓破了的。
他们知道,他们此时面对的并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个血色修罗。
他,勇冠当代,拥有无敌之心,拥有无敌的信念,也拥有无敌之姿。
他是一个活着的神话,不败的传奇,不死的修罗。
他们一个个心中都无比惊诧,也无比好奇,朱九已经伤成了这样,可他怎么还没有死?他是如何做到的?
但是,这个问题注定没有答案。
朱九永远不会告诉他们。
“道友,我们之间素未谋面,更加没有伴娘愿,今日一见,何必要如此赶尽杀绝?
今日,我等认栽,道友若能够宽宏大量,放我们一条生路,道友日后若有所图,我等必将为报。
如违此誓,别让我终身修为止步于此,一旦修炼,便受心魔缠身之痛。如何?”一个看起来无比粗犷的大汉,扯着嗓子大声道。
朱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他虽然屹立空中,但那一副单薄的身躯却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崩溃。
见他不说话,另一个看起来只有20出头的妖艳女子咯咯笑道:
“小道友,可真是威猛的紧呀,大有无敌天下之势,日后必有一番作为,奴家心中甚喜,也为小到有你感到欣喜。
只是如此英容朗俊,如此天赋异禀,实在是让奴家心中涉猎,早已倾心相待。但不知小道友房中功夫如何?
若有闲暇,不若你我互相讨教一番,如何?
小道友若能胜了奴家,日后,奴家的这副身躯便是小道友的了,任你把玩,任你蹂躏,奴家绝不敢有半点怨言。”
朱九眼光微微斜瞟,看着这个妖艳的女子,心中不知作何感想,但他又瞬间把眼光转向了别处。
一个满身鬼气的修士苦笑着开口:
“道友修为通天彻地,实力,在同级同辈之中,更是古往今来,无人能够并肩其右。
在下自问不是道友的对手,现在,道友要杀便杀,在下虽然不才,也自知不是道友的对手,但还是会加以反抗,绝不会束手待毙。
但道友若能够宽宏大量,饶在下一命,在下可以保证,日后追随道友,以报今日饶命之恩,绝不敢有违。”
朱九同样并未说话,而是将目光放在了最后一人的身上。
这是一个酒糟鼻子的醉汉,一脸醉醺醺的样子,身上散发着酒气,给人的第一印象,这并不是一个修士,而是一个酒鬼。
可偏偏,此人给予他一种另类的感觉。
这是一种冥冥当中的感觉,似乎他不能对此人出手,也不能杀了这个人,否则,将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而且从对方的身上,他竟然感受到了一丝淡淡的熟悉的感觉,他虽然不知道这种熟悉的感觉到底是从何而来,但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让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他才会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心中几乎可以肯定,此人是这些修士当中,最为难缠的,也是最为神秘的。
其难缠程度,应该更胜奇士府的那个领头的中年儒生。
此刻看到他的目光之后,醉汉也微微撇头,看向了他。
二人对视片刻之后,醉汉主动开口:
“要打就打,要杀就杀,但我却绝不会向你低头,也不会向你求饶。
即便是死在你的手里,我也毫无怨言。
但我一生的骄傲,一生的尊严,却不容亵渎。
当然,你若真的愿放我离开,我自然也是感激不尽,但却别想着我会报答你。m..cc
你杀死我的同伴,杀死了我的同门,此仇此恨,我一定会报。
所以,今日,你最好的选择,便是杀了我,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他整个人虽然满身酒气,看起来醉醺醺的,但却条理清晰,说话之间,也是层次分明,丝毫不拖泥带水,根本没有半点喝醉的样子。
所有人都紧张的注视着朱九。
朱九沉吟片刻,身体却越发的摇晃的厉害了。
他摇头道:
“后不后悔是我的事,放不放你也是我的事。
你走吧,日后若有本事,敬请来找我报仇。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朱九满天下皆敌,又岂会在乎多你一个?
快走吧,别等我改变了主意。”
对于他心中的那种直觉,他还是无比相信的。
这是天玑山的天机之法,加上他在仙界之时征战沙场,形成的一种本能直觉。
这种直觉,曾多次让他险死还生,从尸山血海之中摸爬滚打了过来,这种直觉,救过他不知多少次!
现在,他依然愿意相信自己的这种直觉。
此时他的确身躯残破,力量消耗的严重,根本不足以再维持他冲杀。
他也如愿的寻找到了自己这副身躯的极限。
其强悍程度,甚至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
仅仅凭借肉身之力能够达到如此战果,他已经足以傲世,最主要的,他还是一个人族。
恐怕幼年的真灵,也就不过如此了吧?
这让他更加震惊于苍穹剑诀的可怕,竟然硬生生的将自己的身体锤炼到了这种地步。
他也更加见识到了苍穹尽绝的可怕之处,让他自己也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回首以往,他不得不感叹自己运气之好,也不得不感叹,自己的胆子是真大呀,竟然敢冒险修炼苍穹剑诀。
也幸亏,今日的收获,足以抵得上他拼着万劫不复的风险,修炼苍穹剑诀。
在他说完之后,北域众多修士一个个全都大急,全都纷纷出口劝阻:
“朱道友,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他自己都明说了,一定会找你报仇,你为何还要放他?”
“道友不可不可,否则你会后悔,一定会后悔!”
“万万不可放过呀,否则他们卷土重来,和中都的其他宗门会合,我北域之人,在这通天遗迹当中将难有立锥之地!朱道友三思而行呀!”
……
听着北域的这些修士一个个七嘴八舌。看着他们神色焦急,朱九却用力皱了皱眉头,依然坚定的道:
“你们走吧。”
然而,他的这4个字说完之后,原本气氛紧张的战场,瞬间传出一阵阵大笑之声。
酒糟男人冷笑中带着不屑道:
“我看你是现在虚弱的不行了吧?你现在,完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别看你刚才挺凶的,但现在,你体内的力量完全耗尽,根本没有一丝反抗之力了吧?
否则以你的性格,以你的手段,又怎么可能会放我离开?
而且在我说出我一定会报仇之后,你依然坚定的要放我离开,这就更能够说明问题。
朱九是吧?
你的实力的确可怕,完全超乎我们的想象,也完全颠覆了我们的认知,一个人的身体竟然可以强悍到这种地步。一身蛮力,竟然也可以恐怖到这种地步。
然而,也该结束了。
我们才是最终笑到最后的人,而你,却只是我们的陪衬。
只可惜,你太过于自负。
之前若是你要想走,还真的没有一个人能够拦得住你。
只可惜啊,你贪得无厌,急于在众人的面前表现自己的实力,想要在众人跟前得到认可。
现在,我们一个个都满足你。
但同时,你也该死了。
也该为死在你手中的这么多的同伴报仇了。”
“哈哈哈,不错,朱九是吧?在将你杀死之后,我会将你抽魂炼魄,提取你的记忆,夺取你身上所有的秘密。
你的一生,都将只是为别人徒做嫁衣而已。
下辈子记住了,不要再去多管闲事,否则,可能还会搭上自己。”
说话之时,奇士府的那名领头的中年儒生,竟然缓缓的站了起来,他满脸苍白的样子瞬间消失不见,变得又恢复了红润。
他此时,哪里还有半点法力亏虚的样子?
显然,他之前便有伪装,就连身上的伤势,也是刻意伪造出来的。
为的恐怕就是为了等现在,等所有人的力量全都消耗的差不多之后,她再冒出来,收拾残局。
而随着他站起来,奇士府的其他人也一个个全都站了起来,脸上,也完全和刚才大变样,没有了半点疲惫,也没有了半点虚弱,他们身上的法力,也似乎一下子恢复到了巅峰。
“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朱九皱着眉头,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