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些京中贵女比,秦桑甚至是要垫底的。
和世子坐在一起,哪怕只是姿容,也离世子差得远。
世子到底看上她哪里?
仅仅只是医术高吗?
陆西想不明白,撇撇嘴,对着烤肉大快朵颐。
这烤肉滋味倒是别有一番风味,比在京中吃到的都要好吃上几分,尤其不知其中是加了什么香料,口感刺激欲罢不能。
“陆西。”
墨忱卿忽然点了他的名。
陆西嗖的站了起来,口中烤肉都来不及嚼就吞了下去,喉咙快被噎爆了。
“是,世子。”
“你不是不想回墨州了吗?”
陆西愣了一下。
“不回答,就是不想回去咯?”
“世子,也不是,就是……世子您让我在哪,我就在哪,我不挑。”
预感到不好,陆西可不敢多说话。
“不挑就好,我在彩山脚下买了一万亩良田,你就去看着种地吧。都是一等一的良田,秋天若是收成不好,你要负全责。”
陆西:“……”
什么?
什么?!
让他去种地?
世子没搞错吧?
墨忱卿不再理他,他看着世子转过脸去和秦桑说话,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如果他敢反抗,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世子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啊!
这才多少日子没跟着世子,他怎么就给忘了呢?
过了一会儿,墨忱卿又道:“陆东,你接替他,去墨府护我二叔一家周全。”
陆东应声:“是,世子。”
她以前就是做暗卫的,现在依旧去做回老本行,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反倒是做暗卫让她更自在些。
酒足饭饱,夜深了,人各自散去,墨忱卿和秦桑回房,月娟和小花打点好了洗澡水便去睡了。
两人都不见外了,自然而然地同一个浴桶沐浴,秦桑笑他:“你这是要当土财主吗?弄那么多的地。”
“跟你做伴,不好吗?”墨忱卿掐住她小蛮腰,往身边带。
“好啊,我非常欢迎。”秦桑没用他出力,就贴了上去。
早点结束早点睡觉,不然又要熬大长夜了。
于是,虽然没熬大长夜,但也熬了个小长夜,骨架都快散了。
秦桑十指无力,扒着药箱找了两颗药丸子出来,给自己补充一下精力。
至于墨忱卿,她破天荒没有给他吃。
吃什么吃,蓄满精力好折腾她吗?
次日,秦桑又起晚了,去看了看那几个重病号,就又回来了。
墨忱卿原本是打算带她去墨州,看看被打了一百棍的墨二夫人,见她精神不济,果断推迟。
秦桑休息了小半个时辰,抱了医药箱出来,对正在阅文书的墨忱卿道:“走吧。”
墨忱卿看向她,“嗯?”
“去看看你那阴狠毒辣的二婶,是不是真的被打的奄奄一息。如果是真的,我就卖个人情,如果是假的,我就去补两刀。”
墨忱卿勾起唇角,轻笑着摇摇头。
他就阿桑,可太灵了。
不过,他还是道:“你瞧着有些累,明天再去也不迟。”
“明天就迟了。万一伤口都愈合了咋办?”
墨忱卿噗嗤笑了。
“你呀。好,这就出发。”
他合上卷宗,吩咐陆南备车,过来接了秦桑的药箱,牵了她的手,一同走出来。
月娟和小花也跟了出来,一起出发。
“世子爷,小桑,要出门啊?”门口,遇上了方贤。
自从得知墨忱卿就是墨王府世子之后,方贤好几天都没缓过神来,这会儿总算是敢面对了,但态度恭敬得仿佛在膜拜神仙一般,连头不敢抬。
“贤叔,我们去趟墨州,家里劳您照料一下。”
“放心吧,你们路上小心些。”
“好嘞。”
墨忱卿跟着秦桑称呼了一声“贤叔”,“您辛苦。”
“哎哟,可不敢,叫我老方就行。”方贤吓得直摆手。
他何德何能得墨世子称一声“叔”哟。
“贤叔,他和我成亲,可不得叫您一声叔?没事儿,您受的起。”
方贤一头冷汗,也不敢说什么,一个劲嘱咐路上小心,直到马车连背影都看不见了,才回过神来。
马车不疾不徐,晃的秦桑趴在墨忱卿腿上都睡着了。到墨州城,已经是下午。
陆南把马车停在别庄前,秦桑还没醒,墨忱卿抱她下车,别庄管家迎出来,刚要说话,陆南朝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不要出声,管家赶紧闭嘴,把人迎了进去。
陆南小声告诉管家带路去主卧,管家前面带路,墨忱卿打横抱着秦桑跟在后面。
秦桑睡梦里感觉到换了个睡姿,但这个姿势似乎更舒服,她吧唧了两下嘴巴,往温暖的怀抱里缩了缩,继续深睡。
墨忱卿将她抱进主卧,刚要往床上放,秦桑就抓紧了他胸前衣襟。
他无奈地轻笑,柔声安抚:“乖,床上睡。”
门外的陆南脸发烧:“……”
怪不得秦姑娘说世子是爹系未婚夫,果然很爹系啊。
爹系未婚夫将他的未婚妻放在床上,未婚妻抓着他领口不肯放,他只好也跟着躺下来。
春天的午后,日头暖洋洋照进房中,一切都显得温柔又慵懒。
秦桑醒来的时候,一睁眼,黑漆漆的。
“嚓,天都黑了?这是在哪?”秦桑发出一声惊呼。
一伸手,就摸到一个暖呼呼的身子,知道是墨忱卿,她放松下来,长腿往他身上一搭,抱着他醒神儿。
“醒了?”墨忱卿的声音也带着点鼻音,十分悦耳。
“嗯。难得有闲,让我再赖会儿床。”
墨忱卿宠溺地揉着她顺滑的长发,“好,你尽情赖。”
“你最近又瘦了,腰摸起来都是骨头,回头得把陆北调到身边待几天,给你补补……把我的药箱给我。”秦桑半迷糊状态,叽里咕噜说着。
“又要拿药丸子给我?”
“猜对了。”
“我自己拿就行。”
“我怕你拿错,里面好多药丸子,吃错了就悲催了。”
墨忱卿身子半倾,将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箱勾到手中,递给秦桑,“好,你拿给我。”
他笑着,很愉悦。
秦桑在药箱里摸索一阵,摸出颗药丸,剥了金箔纸,喂到墨忱卿口中,自己也填到嘴里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