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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8章你怎么还在?
    乳母哪里敢不听,啰嗦了两句,回屋睡了。

    炮竹声渐渐稀疏,不到子时,便都偃旗息鼓了。

    这几年一年比一年年景差,连放炮竹的都比以前少了。

    除夕夜,静悄悄。

    伏在墨王府周围的那些暗流哀怨齐天。

    虽说现在年难过,但别人在过年,他们还在埋伏一个根本就不会出现的人,心里又如何能平衡?

    不到半夜,就都迷糊了。

    静室生香。

    秦桑和相公缠绵了一夜。

    反正次日就算顶个大黑眼圈也没什么,守岁嘛,谁还不是个爱守岁的小朋友了?

    墨秦像是知道自己爹爹回来了一般,一夜都没醒来吃奶,清晨才饿醒了,陆南把他抱去给乳母,乳母唠叨他抱孩子出来挨冻不好,喊她过去就行了,陆南淡声:“喂完了你就回家和家人团聚去吧,那位大姐就快来了。”

    乳母连成天嬉皮笑脸的墨平都有些怕,更遑论这位一向不爱笑的黑脸爷了,于是唯唯诺诺,接了孩子去喂奶了。

    秦桑睁开眼,揉了揉黑眼圈,感觉鼻息间全是墨忱卿身上那清新的山茶气息,手一摸,温暖的,人还在!

    她瞪大了眼睛,动作缓慢地侧过身去,防着碰到刀口,“你怎么还在?”

    脱口而出。

    墨忱卿一脸受伤的表情,“你很希望我离开吗?”

    “不是,你白天不太好出去吧?外面全是明岗暗哨的!”

    “晚上也不太好出去。不用担心那个了,我有点困,想再睡会儿。你不困不累么?”

    秦桑脸倏的一红,“谁,谁累了?我……”

    她猛然发觉这话有坑,回答累不累都不太行,于是狠狠瞪了墨忱卿一眼,噘嘴不语了。

    墨忱卿轻笑,将她拢入臂弯里,“知道吗,我做梦都在想,睁开眼睛就能看见你,那该有多好。”

    他嗓音带着些倦哑,又带着些许笑意,很好听。

    秦桑窝在他臂弯里嘟囔:“昨晚还说本想不出来见我就离开,今天怎么又赖着不走了?”

    “可能……舍不得温柔乡?是你昨晚太让人心潮澎湃了。”

    秦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了。

    昨晚!她明明没喝酒!为什么表现得像个醉鬼?!

    墨忱卿在她额上吻了吻,轻笑,“害羞了?”

    “你才害羞了呢!老子敢作敢当,就算再来一下也不会害羞!”

    秦桑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听听这说的什么醉话?

    等等,话说……嘴巴是不是肿了?怎么感觉发麻发胀了?

    墨忱卿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轻笑:“嗯,我相信你。不过,我可不舍得再累你,等下次吧。”

    “下次你妈个头啊!”秦桑咬着牙,低斥:“下次我身体就好了!”

    墨忱卿低声闷笑,“也是。”

    “起来了,一会儿小丫鬟们就来了。”秦桑推了他一把。

    “陆南,进来。”

    陆南推门进来,关好了门,站到屏风前,毕恭毕敬地道:“主子您请吩咐。”

    “告诉府里的下人,今日放假一日,都不用来服侍。”

    这……操作有难度啊!难免不令人起疑。

    但主子的命令必须执行,陆南答应一声,出去办事了。

    秦桑赖在床上,嘟囔:“你这会让人起疑吧?尤其慕容直那样的,疑心比老皇帝还要重。”

    “起疑就起疑吧,我倒要看看,谁还能擅闯你的房间。”

    秦桑无语地瞄着他,“擅闯应该不至于,试探还是可能有的。最主要的,你想要出去就更难了。”

    “难不住你相公的,放心吧。”墨忱卿揉了一把她睡成鸟窝一般的头发。

    多日不见,他这个习惯还是没有改。

    秦桑摇头晃脑,“你最近有点飘哦。不过没关系了,我也想多和你待一会儿。”

    她抱住他,不松手。

    墨忱卿怜惜地圈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脸颊抵在她鬓边,“嗯。”

    陆南吩咐完秋水等小丫鬟小厮,顺便拎来了早饭,摆上桌,喊还在里屋腻歪的两人出来吃饭。

    秦桑拉着墨忱卿的手出来,把他摁在凳子上,自己拖了凳子在他身边坐下,“吃饭,我饿了。”

    陆南偷瞄了一眼这两人的黑眼圈——啧,略重了些吧!

    知道两人分居两地辛苦,但就算在一起,也干不了什么啊……啊呸呸呸,胡思乱想些什么呢!真该死!

    陆南赶紧后退一步。

    许久不曾用过这么香的饭菜了!

    昨晚那顿团圆饭,光顾着激动了,根本就没来得及享受。

    墨忱卿吃饭依旧如以前一般,优雅地慢条斯理着。

    秦桑先吃完,把摇篮递给陆南,让他去厢房把吃饱了的茂茂给拎回来。

    陆南赶紧去了。

    乳母已经换班,要跟过来,陆南借口世子妃心情不大好,不想见任何人,让她留在厢房听令便是。

    这个府里,陆南墨平和秋水的权威已经树立,乳母自然不敢有违。

    茂茂接回来,夫妻两个逗了一会儿小娃娃,小娃娃很不争气地又睡着了。

    陆南在外面增派了人手,今日凡来拜年的,皆以世子妃身体不适为由谢绝。

    这事自然是传去了宫里以及定王府。

    定王那边没什么反应,因为他知道新皇出面比他出面更好。

    果然,新皇派了太监来“慰问”,因为代表着新皇,自然不能拒绝,陆南把人领了进去。

    秦桑换了件素色袄子,正襟危坐在中厅,面色不是很好看,“不知公公大年初一就到我府里来有什么贵干?”

    “郡主,小的奉皇上之命来看看您身体好些了没。”

    很少有人称秦桑为郡主。

    毕竟,在她的众多名头里,郡主这个名头是最不起眼的。

    显然这不是他自己想要这样称呼她的,无非是受了新皇的面授。

    屏风里面似乎传出来低气压。

    秦桑自然知道那是来自墨忱卿的不满。

    太监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觉秦桑这里过于压抑了。

    秦桑未去搭理称呼这茬,嘶哑着嗓音道:“劳皇上挂念了,我这是月子里的病,见不得风,加上昨晚祠堂祭祖染了寒了,今日原本是不能见客的,无奈公公代表皇上来,我不得不接待,请公公回去告诉皇上,若我好了,自会去觐见皇上,若我不好,还是少来吧,免得我劳神劳力,又加重了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