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的校外打架事件结束之后,周桃痛定思痛,决定以后不再做个单纯的莽夫,而是要做一个有文化、有修养、有内涵的莽夫!
再遇到类似打架的事情,要么火力全覆盖,让敌人望而生畏。
要么示敌以弱,自己来他个正当防卫!
他周桃喜好打抱不平,谁要是敢欺负他的朋友、他的同学,他必然是第一个冲上去。
面对这种乱丢烟蒂的景区不文明行为,周桃眉头一皱,两步上前,与乱扔烟头的三人并肩而行。
“朋友,你的烟头差点扔到我兄弟身上。”
周桃说话,一向直白,颇有些江湖味道。
能称呼他们为“朋友”,周桃觉得自己已经相当克制了。
嗬……忒……
刚刚扔烟头的三人中,一身高体壮的年轻人,朝着旁边的草坪上吐了一口浓痰,斜眼瞥了一眼说话的周桃。
“特么的,哪里来的小比崽子,在这里逼逼赖赖。”
那人说话流里流气,显然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
说完,也没有管周桃他们,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又是大声喧哗,又是乱扔烟头,又是随地吐痰,景区不文明行为,一下子沾了仨,他们能是什么好人?
周桃两眼一横,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
他双拳一握,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
陆军武上前一步,面色沉静地拍了拍周桃的肩膀,微微摇了摇头。
许老师教过他们,凡事,要让法理站在自己这一边。
面对这种一看就是痞子无赖的货色,一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张阳、周桃、陆军武、杜严四人,停下脚步,相视一眼,各自嘴角一扬。
惹谁不好?非要惹他们9班的人?
那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残忍!
“张阳,你去找岳展业、孙宇成他们。”
“周桃,你去叫周旅、楚潇然他们。”
“我跟老陆,跟着他们。”
杜严俨然一副军师模样,开始排兵布阵。
要说这事儿,忍忍也就过去了。
或者直接告诉景区的工作人员。
但那是9班的风格吗?
显然不是!
况且这三人,还是惹了最喜打架的周桃、正义感爆表一心想要当兵的杜严、陆军武他们。
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军人最恨什么?
社会的败类、国家的蛀虫!
如果那三人能说声对不起,将扔掉的烟头捡回去也就罢了。
但,见微知著,以三人的言谈举止,他们怎么可能跟陆军武说对不起?
他们三人,根本就没有把周桃他们当回事儿啊!
因此,理,是站在周桃他们这一边的。
至于法?
这点小事儿,还上升不到法的级别。
不过如果周桃刚刚冲动上去,那就不好说了。
张阳、周桃点点头,各自小跑着忙去了。
杜严和陆军武,则是不紧不慢地跟在那三人身后。
“杜严,论智谋,我不如你。”陆军武一边盯着三人,一边微笑着说道。
他跟杜严,性格各异。
但他们都有同一个目标,当兵,成为最出色的那一个。
一个班上,能有俩热切地想当兵的孩子,也是不容易。
因此,他们两人,一直惺惺相惜、意气相投。
不过两人当兵的初衷和原因,却各不相同。
杜严不怎么笑,他微微摇了摇头,“老陆,你的身体素质比我好太多了。”
“我们俩如果一同进入新兵连,我肯定是竞争不过你的!”
一想到未来会进入部队,两人身体里的热血便一下子沸腾起来。
“好期待明年的征兵啊!”陆军武一脸的神往。
“我也是。”想到这里,杜严难得地露出一个笑脸。
他不爱笑,并不是因为他跟同学们关系不好。
他的心里,有自己的心事儿罢了。
“哼!”
突然,陆军武看着前面正在折断盛开的鲜花的三人,气就不打一处来。
“如果我们舍生忘死,保护的是这么三个货色,想想就特么的操蛋!”
杜严要比陆军武冷静。
他拍了拍陆军武的肩膀,摇了摇头。
“我龙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出现一些败类在所难免。”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公道和公平。”
“我们要守护的,是数千年的文明和那些可爱的人。”
“不能因为这些害群之马,就全盘否定了我们的坚持。”
陆军武点点头,“道理我都懂,不过亲眼看到这三玩意儿,真是牙痒痒!”
杜严微微一笑,“没事儿,等会儿给他们点教训就是了。”
……
嗬……忒……
“哎?强哥,这花不错,摘几朵带回去给红云那娘们儿,省得这骚蹄子老是说老子不懂浪漫。”
一留着寸头短发的年轻人随手便折下路边花圃里的鲜花。
他叫陈晨,是个混子,在丰天市的道儿上小有名气。
不是因为好勇斗狠、打架厉害,而是因为善于给大哥戴绿帽儿而闻名遐迩。
他口中的红云,便是他上一个老大的小三儿。
这种人为什么还有人敢收为小弟?
嘿,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人陈晨家底丰厚,在白道儿上有些关系。
能随意拿捏他的,不高兴跟他打交道。
但一些小的混子团体,却十分需要他身后的这种关系。
就比如他口中的强哥。m.166xs.cc
赵文强,身高182,人高马大,体型壮硕,曾在某次的群架当中以一敌十,十分勇猛。
因此在他麾下,也聚集了不少人马。
他看了一眼陈晨,这小子长得不帅,却是个油嘴滑舌、最懂女人心的情场老手。
他赵文强倒是对女人没有那么执着的念头,但如果有人给他戴一顶绿色的小帽子,那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啊!
不过他现在在做的生意,离了陈晨的关系,却不太好弄。
没办法,这才将他收下。
赵文强想着,等自己的渠道固定,不再需要陈晨的关系时,再把他一脚踢开。
“炮子,你小子特么的悠着点儿,别年纪轻轻地就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赵文强没有阻止陈晨去折那些花花草草,只是笑骂道,随手又将一根烟头弹进了花圃里。
炮子,正是陈晨在道儿上的诨号。
“嘿,强哥,这就不劳您操心了!”
“我啊,身体好着呢!”
陈晨一拍胸脯,得意地笑道。
啪!
一尚未燃尽的烟头,无巧不巧地掉在了他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