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的时候永巷的门又开了。
大公主提着裙摆跑进来。
看到姜婉蓁的时候,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尴尬。
不过她很快就收回了神色,朝着许氏的屋子走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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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大公主怎么又被放进来看许氏了。”夏蝉道。
姜婉蓁压低声音道,“这两天留意一下外头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情来。”
以她的观察,恐怕大公主又是帮贤贵妃做了什么事情,所以贤贵妃又放了大公主进来了,只不过姜婉蓁如今在永巷里,消息比较闭塞。
而夜言寂那边,已经顺着小卓子提供的线索找到了红杏。
而红杏又说出了她当年那个耳环是给了大公主身边的一个宫女。
就这么顺藤摸瓜,查到了大公主身上。
再联系当时六皇子出事的时候,除了姜婉蓁就只有大公主在太液池边上。
这么看来,大公主确实很可疑。
查凶手查到了自己女儿的身上,夜言寂也是一肚子火。
特别是对于许氏的不满就更多了,许氏自己做人做成那样也就算了,竟然还把大公主教成这样。
“大公主如今在哪里?快去把大公主给朕叫过来,朕要亲自问问那天她到底做了什么。”
这一找,就找到了永巷。
大公主正和许氏说话呢,芒种就过来宣她去太极宫。
大公主和许氏都很意外,夜言寂不喜欢许氏了,连带着也不喜欢大公主。
平时大公主见着夜言寂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数的,今日夜言寂竟然亲自来传?
“父皇可有说是什么事情?”大公主问道。
芒种笑了笑,“大公主不必紧张,皇上只是有些事情要问公主,您只需如实回答就好。”
大公主心里咯噔一下。
她今日能进来看许氏,就是因为前几日她刚刚帮贤贵妃弄掉了宁嫔肚子里的孩子。
宁嫔,在不久之前还是宁容华,她也是自姜婉蓁被打入永巷以来的这些日子里比较得宠的一位。
前段日子怀了身孕晋位了宁嫔,可贤贵妃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她把孩子生下来呢?
于是故技重施,利用大公主除掉了宁嫔肚子里的孩子。
这时夜言寂忽然要见她,大公主自然就想到了这个事情。
她毕竟才十一岁,说一点也不害怕肯定也是假的。
一路上她都在想着,若是父皇问的真的是这个事情她要如何回答。
要是父皇真的查明了真相,她会怎么样?会不会被处死?
她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告诉自己。
不会有事的,宁嫔肚子里的是父皇的孩子,可她也是父皇的长女啊。
没道理为了一个还没出身的孩子,要处死自己养了十几年的长女吧。
她好不容易做好心里建设踏进了太极宫。
可谁知夜言寂问的根本就不是这件事情,夜言寂询问的竟然是去年六皇子落水的事情。
大公主一下子就愣住了,她脑子里准备的措辞全是关于宁嫔小产的措辞。
可夜言寂一上来问的却是另一件事。
这件事情她本以为早就过去了,姜婉蓁都已经在永巷待了半年多了,事情早就尘埃落定了。
太极宫里龙涎香袅袅生烟,大公主紧紧抓着自己的裙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夜言寂的问题。
夜言寂盯着大公主,“不肯说是吗?好,那我再问你,你今日去了哪里?”
这又是一个大公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
贤贵妃是允许她偷偷去见许氏,可贤贵妃每次也都交代了,她去看许氏的事情不能让皇上知道。
可是今日,芒种都在永巷找到她了,夜言寂自然也知道她去了永巷。
“我……我……”大公主不知该如何回答。
夜言寂又问,“是谁许你去永巷的?”
大公主咬着唇不敢说话,贤贵妃曾说过若是有一天事情败露了,绝不能拉她下水。
否则,许氏的命也就到头了。
她想把贤贵妃拉进来简单,可是她也知道即使贤贵妃倒台了,要弄死许氏也是易如反掌的。
所以,大公主即使到了这样的境地,还是不敢说出贤贵妃的名字。
她想了想,还是编了另一个说法,“父皇,六弟其实,确实不是姜氏推下太液池的。”
“不过……不过也不是女儿推的。”大公主忙解释道。
“那个时候,我和六弟一起在太液池边玩。六弟他太小了,站的不是很稳,他偏偏又好动,我也是一个不小心没看住,让他掉了下去。”
“父皇……那个时候女儿太害怕了,女儿怕您怪罪。所以……所以姜氏路过的时候才趁机把这个事情栽到了她的头上。”
这样粗糙现编的谎话,夜言寂自然是不会信得。
“哼,”夜言寂冷笑,“胡言乱语,那姜氏的耳环你又要作何解释?”
“这……这……”
大公主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你是不肯说实话了。”
夜言寂简直是快被自己这个女儿气死了,他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女儿来。
“来人,去把许氏给我带过来。”
夜言寂知道,大公主心里是一直挂念着许氏的,只要给许氏用刑,就不怕大公主什么也不肯说。
永巷里头,许氏正担心大公主这一去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谁知芒种就又去而复返了。
“许氏,皇上叫您也一块过去呢,走着吧。”
许氏心里七上八下得,不知在想些什么。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一走到太极宫门口,夜言寂就命人把她按在了门口。
夜言寂看着大公主,“怎么样?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
大公主咬着下唇,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见棺材不落泪。”夜言寂冷笑,“给我打!”
一声令下,外头拿着廷杖的宫人就开始往许氏身上打去。
大公主听着一下又一下的声音,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