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具骨头架子,我实在不敢再动它了。
在亲眼见证了它从死了不知道几十几百年的骨头架子变成精怪,又追着曲大师的情形,我也不敢确定它是不是还能跳起来给我一下子。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林星瀚拉了我一下。
我应了一声,转身跟着林星瀚回到车上。
我已经很困,但是看过刚刚那些东西之后,我也不敢在这里过夜,花了一个小时将车开到城里,这才趴在方向盘上睡着。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被太阳一晒,车里闷热得紧。
伸手打开空调,我下意识地转头,却发现林星瀚并没在旁边。
透过车窗,我看见他在车外面打电话。
我下车,冲着他问了一声:你在跟谁打电话?
林星瀚冲着我嘘了一声,捂着手机的听筒压低声音道:我在跟严辉打电话,就是那个雇佣我们的富商。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这个富商倒是没什么,关键是做成这事儿之后的钱,要是能拿到的话,我娶媳妇儿就不用愁了。
任由林星瀚在那儿跟电话对面嘀嘀咕咕,我走向旁边的商店。
饿了一晚上,我现在走路的时候都两眼冒星星,再不吃东西,要死人的。
挑了两桶泡面让老板帮忙泡好,我转头看了林星瀚一眼。
林星瀚在那儿说的有些激动了起来,手舞足蹈的。
付过钱之后,我端着泡面回到车旁,递给林星瀚一桶。
林星瀚随手把泡面放到车顶上,兴奋道:严辉让我们抓紧时间去甘孜州,他现在在那儿等我们。
我吸了一口泡面,一边嚼一边问他:我们这次要转接的风水,是不是也在甘孜州?
林星瀚点了点头:是啊,据严辉说,那是他以前得到一个高人指点,找到的一处极好的财脉。
只不过,那财脉被人捷足先登了,所以他才找到我们来转接风水。
我喝了一口汤,感觉这味道不错,便又咕噜噜喝了几口,这才又问道:你确定是转接,而不是硬抢?抢风水那种缺德到极点的事儿我可不做。
林星瀚低声道:你我都是探陵官,有些事情我还是知道的。
我师父还在世,就算我想硬抢,他老人家也不会允许。
就算严辉要求我们硬抢,我也会暗中变成转接。
我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早点儿吃完,咱们上路了。
花了一天多时间,我终于开车进了甘孜州。
甘孜州虽然只是四川下属的一个市级自治州,但它的面积相当大,而且由于居住的人少,地广人稀,进了甘孜州之后我常常在公路上开几个小时车看不到人烟。
拿着那个破旧地图,我甚至怀疑自己开车进了无人区。
幸好,这份怀疑没有持续多久,第三天晚上,我和林星瀚到了一个小县城。
按照林星瀚说的,严辉就在这个小县城里等我们,而那一处风水,也在这个小县城往东的二十多公里之外。
林星瀚跟我说的地址,是小县城学校后面的一处院子。
我一路问一路开,终于找到了这个院子。
这一路过来,都是楼房,当眼前这个典型的江南地区四合院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也是有些吃惊。
走吧,严辉说他就在这里等我们。林星瀚拿上东西下车。
我跟在林星瀚的身后,向前走着。
穿过前堂,便来到了天井。
这天井中间,种着一颗歪斜的桂花树,树下是个用石头打成的一丈见方的缸。
缸里面一汪清水,漂浮着几点从树上落下的桂花,从桂花间看过去,能看到水下长着已经有些年头的水草,几尾金鱼悠闲地在水下绿意中摇摆着。
整个院子,都透出一种古朴宁静的气息,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你们到了啊。一个雄浑的声音从堂厅里传来,紧接着又亮起了几盏灯光。
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堂厅里的那个人。
这个人给我的第一个印象就是,胖!
我从没见过这么胖的人,他身上的衣服应该是特别定制的超大号,但还是被他身上摇滚滚的肥肉撑得紧绷绷,因为身体太过肥壮,脖子已经被挤得看不见了,四肢也是显得又粗又短,简直没有了人样子。
我悄悄地拉了一下林星瀚:这个人就是严辉?
林星瀚摇了摇头:不是的。
胖子笑了,他一笑起来,眼睛几乎连缝都没了。
你们先等一下,严辉已经睡了,我去叫他。
胖子挪动起来十分吃力,让我忍不住想要上去推他一把,但看他那庞大的身躯,我估计我是推不动的。
等了一会儿,胖子领一个鬓角微白的中年人过来了。
这中年人还穿着一身睡衣,显得有些随意,但是他一打量我,我登时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一种无形之中的气势,让人心里忍不住地发颤。
林星瀚,这位就是你找来的地官?严辉将目光从我身上挪开之后,又看向林星瀚。
林星瀚点点头:是的,严先生,这位便是我找到的探陵官地官,他叫祝韦安。
严辉沉吟片刻,道:我本来以为你年轻,这地官应该会成熟一些,可你们两个都如此年轻
我心知严辉现在是因为我和林星瀚太过年轻而开始产生了怀疑,连忙解释道:严先生,我的师父若没有过世,当世风水一行的大家之中,他能排进前三甲,我跟随师父十几年,也得了真传,我的能力,你是可以相信的。
严辉上上下下仔细地看着我,最终,点了点头。
在他点头的瞬间,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怎么每次做事儿,这些人都因为年龄看轻老子!
实在不行,下次出去找活儿的时候,我化妆成老头子去,大爷的!
今天已经很晚了,你们先在这里睡一晚,明天咱们再从长计议。严辉道。
随即,严辉转向胖子:邓哥,这两个小兄弟今晚在你这儿过夜,不麻烦吧?
胖子笑呵呵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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