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这里说的是要把天上二十八星宿算进去,而并不只是二十八星宿,还包括着其他所有的星斗。
若说只是计算天上二十八星宿便也罢了,好歹多费些力气和时间也足够了。
但周天无数星斗的运行轨迹都要算进去,这就很麻烦了。
要知道,周天星斗并不是一个一个单独在运行,它们之间互相影响,互相牵引制衡,一颗动,其他的便也跟着动。
这就是说,只要其中一颗动,其他所有的星斗都会受到它的影响,改变自己的运行轨迹。
而所有的星斗,都不是静止的。
这么多星斗,互相影响,就是超级计算机,要算出这么多星斗的运行轨迹,也是很难的,而单纯凭借人的脑子来计算的话,已经不能用难来形容了。
这么庞大的计算量,你能行吗?我有些迟疑地看向了林星瀚。
林星瀚转过头来,对着我嘿嘿地笑了起来。
我有点儿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笑了起来。
明明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而且现在关系到我们的生死存亡,结果这家伙居然还有心情笑!
祝韦安,你不知道我这么多年以来每天晚上在干什么吗?林星瀚神秘兮兮地道。
我有点儿无语。
这家伙不止一次地跟我说过,在他离开他师父林曲仲之前,他每天晚上都在他师父的要求下观星辨天。
只有在阴天下雨天的时候,看不到天上的星星,他的师父才会教他看面相,观人颜骨。
他还跟我吐槽过,他师父让他观星象的时候,不准转脖子,而且一看就是好几个时辰。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既然知道我看了这么多年的星象,林星瀚微微一笑,那就应该知道,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每一天,每个时辰,天上的星象是什么样的!
我根本不需要算,天上的星象斗转,早就已经刻在我的脑海里了。
林星瀚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十分嘚瑟,那吊儿郎当得意洋洋的样子,让我想打他一顿。
我还把整个天下的龙脉走向刻在脑海里了呢!炫耀个啥?
周围的温度又低了一分,我的嘴唇和牙齿都已经失去知觉了。
用舌头舔了舔牙齿,像舔了一块冰一样,凉凉的。
看到了看到了,在那儿!林星瀚忽然叫了一声。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那边的地面上,正有着一个罐子,一个方方正正的盘子。
林星瀚加快了脚步,我也赶紧跟着他过去。
林星瀚把那个盘子抱在了怀里,指了指旁边的罐子:祝韦安,帮我打开,记住,别弄碎了。
我应了一声,伸手去拍罐子上的泥封。
刚刚把罐子上的泥封拍开,一股子酒味儿弥漫开来。
我心里有点儿慌,这里面会不会只是酒,没有水晶砂?
要真是那样的话,我和林星瀚可就麻烦了。
我按捺住疯狂跳动的心脏,打开了罐子。
罐子里面,清澈的一罐酒,酒香味儿阵阵散发出来。
完了!
我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小白脸,这里面怎么是酒?我问了林星瀚一句。
我还有点儿希冀,希望林星瀚告诉我,这里面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但是,当林星瀚也一脸惊愕地凑过来看的时候,我知道我们俩彻底玩儿完了。
小白脸,你是不是抱错了罐子?我看向林星瀚。
林星瀚摇了摇头:不可能,里面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这一个罐子,再说了,以金鼠的心性来说,它修道几千年什么酒没喝过,用得着把这么烂一罐酒收藏起来?
说着,林星瀚吸了吸鼻子:这酒的味道还不如三块一瓶的二锅头香呢!
算了,虽然没有那个水晶砂,但好歹有一罐酒,我们喝一点儿暖暖身子。我拍了拍罐子,说道。
我抱着罐子,抿了一口,感觉这酒还是相当辣的,但是里面又有一种怪怪的味道,有点像血腥味。
一口下去,我从喉咙开始到肚子,整个胸膛都像是火烧一般,终于,好歹驱走了一些寒冷。
林星瀚凑过来,从我的手里拿过罐子,仰头就往嘴巴里面倒。
我急忙提醒他:这酒辣得很,你慢点儿喝!
话音刚落,林星瀚就咂巴着嘴巴,眼神有些奇怪地看着我。
我有点儿懵,问了他一句:怎么了?被酒辣到了?
我看到林星瀚的舌头在他的嘴巴里四处搜索,顶得他的不停地鼓起来一个个的小包。
终于,过了半晌,林星瀚伸了两根手指,从嘴巴里面取出了一颗小石头。
这颗小石头,只有米粒大小,是透明的,上面还沾着林星瀚的口水,不过,很快林星瀚的口水就完全从上面流淌了下来,竟然是半点儿也没有留下。
这颗小石头,好像上面有一层什么东西一样,什么液体都在上面留不住。
小白脸,你说,这个会不会就是水晶砂?我忽然看向林星瀚。
林星瀚一怔,随即猛然醒悟过来,顿时激动得连连点头:很有可能啊!
快快快,看看罐子里面还有没有这东西!
我将罐子里面的酒倒了一些出来,再借着光一看,果然,这罐子里面除了上面一层酒之外,底下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水晶砂。
我伸手进去,捞了一把出来,朝着林星瀚点了点头,随即递给他。
林星瀚小心翼翼地把水晶砂接在手里,随即慢慢地把这些水晶砂放进了那个盘面之中。
这一放下去,这些原本只是透明的水晶砂渐渐开始散发出光芒来,有明有暗,但无一例外都发着光。
而且,在这些水晶砂放下去的瞬间,那原本完全木质的暗黄色盘面,也渐渐开始转变成了墨蓝色,最终变成一片漆黑,犹如深邃夜空一般。
林星瀚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指不停地在盘面上拨动起来,将那些水晶砂拨到特定的位置。
很快,一条缩小版的银河便出现在了盘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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