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师父这么多年,虽然没有能够达到师父他老人家的高度,但是他的本事,我几乎是学得一个不差。
要说快速运转风水,让风水阵势快速生效这事儿,我还真有办法,只是这办法,实在太过危险,而且刚刚我一时之间,也没有想起来。
从严辉那边离开,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林星瀚那儿,而是找到了那几个工人,要他们再给我找来二十根桃木,二十根槐木。
我故意将事情说得很严重,说半个小时之内找不到的话,这次就算是失败了。
果然,这几个被严辉雇佣来的人都很上心,应了一声之后,便都匆匆忙忙地跑出去了。
不多时,一捆桃木,一捆槐木已经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清点了一下,里面可堪一用的,只有一半而已,桃木有十二根能用,而槐木有十五根。
还差一些,不过现在这些,也可以开始做了。
吩咐工人们再去找,我抱着桃木和槐木去找林星瀚。
远远地能看到林星瀚的时候,我发现他好像正在跟人打电话。
再靠近了一些,我便能听到林星瀚在电话里面哀求着什么。
又走近了一点儿,林星瀚似乎是察觉了我的到来,匆匆跟电话那头说了两句之后,便立刻挂掉了电话。
因为林星瀚挂电话挂得太快,我也没听清林星瀚到底在说什么,只隐隐约约感觉林星瀚好像在求电话那边的人宽限时间。
本想问问林星瀚到底出了什么事,但看他挂电话时那慌忙的劲儿,我又把到了嘴边的疑问给咽回去了。
既然人家在刻意隐藏,我这么去问,也不太好。
怎,怎么样?林星瀚转过来,擦擦脸上的泪痕,问道。
我低声道:严辉没同意,不过,我会帮你的,你别担心。
林星瀚脸色看上去很是灰败,像是一个将死之人一样。
很明显,他不相信我。
现在,就是证明我自己的时候了。
小白脸,别在这儿哭丧个脸,想早点儿做完事儿拿钱,就过来帮我!我用手轻轻拍了几下林星瀚的脸,让他清醒点儿。
林星瀚可能是觉得,这是当下唯一的希望了,便跟着我来了。
我现在要用的,是一种我师父也仅仅只在十年前用过一次的阵法,名为倒逆乾坤阵。
这种阵法,是以倒行逆施之法,将一处地界原本的乾坤两个爻位调转过来,借助天地阴阳自动平衡的力量,加速风水流动,使其快速生效。
这种法子很危险,因为在天地阴阳自动平衡的时候,乾坤两个爻位上原本的阴气与阳气都会被天地之力强行散去,重新聚集。
而除了乾坤之外的巽,震,坎,离,兑,泽六个爻位,也同样会发生阴阳之变,如果人在其中,不能够很好地掌握平衡,坚守本心,以坚定意志守住一点灵明,就会出事。
做这种阵法,最为重要的便是守住那一点灵明。
在天地阴阳自动平衡之时,爻位范围之内的阴气和阳气都会被天地之力强行散去,包括人身上的阴气和阳气。
人身上的阴气和阳气一旦被散去太久,人便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不过,这倒逆乾坤阵运转起来虽然会同时散去人身上的阴气阳气,但在阵法运转结束之后,会重新倒灌回人体去。
而在这个过程中,人必须要守住那一点灵明!
这一点灵明,是人的灵魂之根,倘若在人身阴气阳气被散去的时候,没有把这一点灵明守得住,那么在阵法运转结束之时,人的魂魄,也会跟着散去。
然而,要运转这个倒逆乾坤阵,却又必须要人按照风水流转进程来钉桃木和槐木,在阵法将要结束的时候,也必须要人一根一根地将它们取出,离不得人。
人只能现在乾坤两个爻位的范围之内。
当初我和师父,做这个阵法的时候,是为了救一个小孩子的命。
那年我才十来岁,跟着师父到了一个叫陈家坝的村子里,这村子的村口有一户人家,有个刚刚出生三个月的小孩子,不知道为何哭了一夜,直哭得浑身抽搐,几乎要死。
去找了村里的医生,那医生只能让那小孩子从晕死抽搐中恢复过来,对于小孩子无端的哭泣,他也是束手无策。
就在那时候,我和师父撞见了这手足无措的一家人。
师父仅仅用了十分钟,便判断出是他们的风水不佳,导致了邪祟聚集,小孩子敏感,察觉到了邪祟的靠近,便哭闹不止。
而当时,最好的办法是立刻找个道士或者和尚来驱邪。
但是那地方,地处偏远,最近的道观,在百里之外,最近的寺庙,更是远在两百多里之外的县城外,等把道士或者和尚请回来,恐怕那小孩子早就已经活活哭死过去。
那个时候,师父想了一个办法。
既然邪祟是因风水而聚集,那么改变风水,便能驱逐邪祟,保住那小孩儿。
当时师父改了地势之后,风水一时之间还不能完成扭转,所以师父,就动用了倒逆乾坤阵。
师父让我去了危险更轻一些的坤爻位,因为在倒逆乾坤阵中,坤爻位在最终结束时倒灌而来是阳气,对年轻人的伤害较小。
在开始之前,师父再三叮嘱我,不要多想,我当时没什么其他的感觉,就觉得浑身飘了一样,我本来还以为只是坤爻位的副作用,后来师父跟我说了我才知道,那是因为身上的阴气阳气散了出去。
要我不要多想的原因,也正是为了守住一点灵明,不至于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而我当时年纪小,没什么多想的事情,莫名其妙地就把那一点灵明守了下来。
那时事后从师父那里知道危险性的时候,我很是害怕,也很是愤怒,甚至跟师父吵了一架。
但是那一次,师父却没有罚我。
而他当时问了我一句话,我也一直刻在心里,至今十年,我仍然没有忘记,连他当时的语气和表情,我也记得清清楚楚。
小安,这事儿很危险我知道,但是我们是唯一的希望,如果我们不做,那个孩子死了,你要如何去面对那刚刚来到人世间就马上离开的孩子?如何面对那孩子的父母?
那孩子妈妈落的泪,你当真,能接得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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