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忘川煮今生,渡尽红尘只一人那佛像的话,在我脑海里面回响着。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似乎有极强的魔力一般,那佛像仅仅只是这么一句,竟在我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我在心中默念起山河捕龙录的最后一章,但是即便是这样,那句话也依然越来越清晰,越是想将其忘掉,印象就越是深刻!
佛像低低地一声:来吧。
我也不知道为何,只感觉,似乎有一种悲痛,从心底最深处升起来,渐渐地在身体中蔓延开,鼻头一酸,眼泪已经下来,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这种悲伤,就像是当初我通过巫山灵媒看到我的亲生父母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在寻找我一样,但是又有一些区别。
好像,我失去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人。
我抬头看向那佛像,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些不再抗拒佛像。
在这无尽的悲痛中,周围没有一个人,那佛像,似乎成了我唯一可能的倾诉对象。
那佛像慢慢地走到那八抬大轿边上,那七个人慢慢地蹲下,将佛像迎上轿子。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在我的眼中,那佛像竟然变得有些慈眉善目起来,我有些不知所措,但在那佛像的眼神之中,我还是走向了那个轿子。
原本的八抬大轿,是八个人的,我去了之后,刚好凑齐八个人。
在我将轿子抬起来之后,那佛像隐藏在轿子背后,便开始低低地吟唱。
只是,这次不是那奇怪的经文,却是一首奇怪的小曲儿。
天涯的尽头,有花儿伴风走,姑娘有一双清凉的眼眸,在柳树下望着等候
就是这样的一支小曲儿,没有之前那诵经声的玄妙,但是听在我的耳中,却是让我心中的悲痛更加强烈了。
在这无边的痛楚当中,我已经几乎无法呼吸,整个身子的控制都被夺了去。
但是和之前几次身体控制权被夺不同,之前的几次,我还会拼命地想要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给夺回来,但是这次,我却是一点儿的心思都没有,任由佛像控制着我的身体,抬着那八抬大轿过了奈何桥,朝着那无穷无尽的彼岸花海走去,一直走,一直地走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感觉浑身一紧!
随即,佛像和轿子都停了下来。
佛像拨开轿子的帘子,看着我:你该走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佛像已经露出一个笑容,对着我轻轻一挥手。
瞬间!周围的所有景物开始飞速朝着后面退去,迅速远离了我。
我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而一股疲惫感,朝着我疯狂地席卷而来。
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再次有知觉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周围有响声,但是我却很累很累,甚至不想耗费睁开眼皮的力气。
终于,那响声来到了我的近前。
祝韦安,我知道你醒了,快点儿!宋小潇的声音从我旁边传来。
我费了些力气,睁开眼睛看着她。
宋小潇见我醒来,顿时眼前一亮:你这家伙,终于舍得醒了啊!每天我都这么诈你一次,结果到今天你才真的醒。
每天?今天?我心里一沉,我睡了多久?
宋小潇有些沉重地道:已经四天了,我们等了你三天的时间,实在等不到你醒来,父亲和林星瀚还有左丘故三个人就先上山了。
拖了这么久?那你哥?我有些急了起来。
宋小潇摇摇头:我哥他现在还没事,但是,等到月圆夜再不把他救出来,就真的完了。
月圆夜?我懵了,你们哪儿来的这个消息?
宋小潇转头朝着一边指了指:诺,就是他。
我勉强支撑着下了床,站起来,看向了宋小潇手指的方向。
在那个方向,有一个约莫十**岁的一个青年,是个光头,但脸上刺青遍布,身上一身的僧衣如雪,显得和他这个人格格不入。
青年闭着眼睛,双手合十,正在诵经,但他的身上自然地透出一股子邪气。
而他诵的经,正是我之前在雪山上,在那佛像身边听到过的。
他是?我转头看向宋小潇。
宋小潇有些气愤地哼了一声:他就是撞你的那个家伙,把你一撞,耽误了我们三四天的时间,要不是你没事,我哥也没事,我非把他活剐了不可!
我转头看向那青年:你是,藏地鬼僧?
青年冷冷道:是又怎样?你能拿我怎么办?
你信仰的是什么佛?我问了一句。
我总觉得,我在那片彼岸花海中见到的那个佛像,就是藏地鬼僧他们所信仰的。
青年闭口不语,只是低低地颂唱着那邪恶的经文。
我想了想,哼了一声:垃圾经文,你怎么有脸唱的?又难听又没韵味儿。
青年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仍然继续颂唱着。
我有些气愤,想动手,但是在动手的一瞬间,青年却开口道:你在这里对我动手是没用的,你的那几个朋友已经要代替你踏上祭天之路了。
祭天?我心里一紧。
青年忽然抬头,看向了我,慢慢地,在脸上露出一个极其邪恶的笑容:是的,每一个岁末月圆之时,我们便会利用贡嘎雪山献祭佛上,我本来是想抓你回去献祭的。
但是,你的那些朋友非要把我留下,我也就只好骗他们,去山上了。
你是骗我们的!?宋小潇冲过来一脚把青年踹倒在地上,怒火冲天,那我哥呢?
青年倒在地上,脸上仍然露出笑容:你放心,在月圆之前,山上所有的人都会活着,因为佛上是不喜欢血腥的。
但是,只要月圆一到,除了我们,其他人全都会死!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献祭佛上,佛上才会眷顾我们!
青年的脸上还是一片癫狂的笑容,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拿起东西。
宋小潇,我们赶紧走!
明天,就是月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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