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江和薛柯枚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都指向了杨子琪。
杨子琪简直都要快哭了,她带着哭腔,说道:
“我……我不知道啊,我怎么能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呢?刚才还好好的呢,忽然之间,一下子变成了这样……”
确实,杨子琪这时候都要快急疯了,她刚和王雪飞结婚不长时间,哪里知道王雪飞平时都有什么病呀?而且,她从来也没有听到过,王雪飞说自己身体有什么毛病啊。
一个看样子是负责的空姐,看了看手表,焦急地说道:
“这该怎么办呢?咱们现在刚刚走了一半的航程,飞机是飞的再快,也要好几个钟头,才能到达目的地啊。而且,刚才机长和地面的几个机场已经联系过了,他们也都说,附近也没有一个可以临时降落的地方啊。”
此时,正在一旁看着王雪飞的薛柯枚,听了刚才空姐的那句话,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看了看坐在飞机窗户旁边的柳莺莺。
再看柳莺莺,她刚才看见王雪飞忽然之间得了急病,心先是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种kuài gǎn,但是,眼见他满头冒汗,眉头紧锁,不禁心里又产生了一种同情,虽然自从王雪飞和她分了手,她这些天来心对王雪飞充满了怨恨,但是,此时眼见王雪飞疼痛难忍,不觉又有了一些怜悯,不管怎么说,这个人还是和她一起生活了好些年,而且也是孩子的父亲。王雪飞这个人是再不好,看他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她也不能幸灾乐祸啊。况且,整个飞机面的人,都再为王雪飞的病情捏着一把汗,她怎么能眼看着不管呢?
所以,柳莺莺不由自主地也为他着急起来了,她知道,这时候,时间是生命。此时他们在天,又是在半夜,一分一秒根本耽误不起。
但是,虽然知道这些,她此时也只是看着干着急,其实还是束手无策。
刘春江也顾不得什么了,他听了刚才那个人的话,也一下子想起了王雪飞,于是,他急切地对柳莺莺说道:
“莺莺,快说,你一定知道他现在得的是什么病?”
柳莺莺这时候反而冷静了下来,她看着王雪飞苍白的脸,脑子里飞快地想着王雪飞过去身体出现的一些情况。
忽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一下子想起了以前曾经听他说过一次,胸口有些堵,当时只是过了一会儿也过去了,后来谁也没有在意。
“对了,我妈妈在我走的时候,特意给我包里放了一些急救药品,我也没有注意,她都放了一些什么,要我看,说不定他现在得的是冠心病呢。”柳莺莺一边说着,一边赶紧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的全都是一些药品。
由于柳莺莺的妈妈陈阿姨是辽源水泥集团有限公司医院的医生,所以,在女儿出国的时候,她特意给孩子的包里放入了一些日常必备的药品,当时,柳莺莺也没有在意,里面究竟都装了哪些药品,她自己也不清楚。
此时,她在一堆药品,一下子看到了xiāo suān gān yóu,她眼睛一亮,猛然间想起了母亲曾经说过,这种药品是针对冠心病人的一种急救药。
“快,xiāo suān gān yóu!我记得有一次他也是说胸口有些疼痛,看他这个样子,一定是得了冠心病了……”柳莺莺一边说着,一边把那个小瓶子的盖子拧开,从里面往手倒出来几粒药。
立刻,周围的人纷纷给柳莺莺让出了地方,看着她怎样给王雪飞治病。
这时候,早有人把一瓶水递了过来,大声说道:
“快,我这里有水……”
柳莺莺摇了摇头,说道:
“这种药不能口服,只是放在他的舌头下面。”
“舌头下面?”有的人不解地问着,这时候,也有人点头,说道:
“对,我也听说过,这种药是不能喝到肚子里面的。”
杨子琪想要把王雪飞放倒在地,柳莺莺说道:
“来,你把他放在座位坐着。我来给他喂药。”
杨子琪一听,赶紧和刘春江一道,又重新把王雪飞放到了座椅。
柳莺莺慢慢地抱着王雪飞的头,让他做好,之后,把其的一粒药放入了王雪飞的舌头下面。之后,还认真地看了看手表。
柳莺莺毕竟从小是在医生的家里长大的,她是不听,平时耳闻目染,也经常听她妈妈在家里说的一些救护知识,所以,当然多少也一般人要多了解一些急救药的用法。
这种xiāo suān gān yóu,她过去曾经听她妈妈讲过,是不能吞咽的,而是要放在患者的舌下,而且,每隔五分钟要看情况再放入一粒。
只见王雪飞还是像刚才那样,两眼紧闭,双眉紧锁。
又过了五分钟,柳莺莺又掰开了他的嘴,往他的舌头低下又放入了一粒。
机舱里,围在王雪飞身边的人,都在目不转睛,紧张地看着王雪飞病情的变化,等着出现一些转机,谁也不说一句话。
谢天谢地,这一粒药下去,过来一会儿,只见王雪飞脸的表情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春江,你现在感到怎么样了?”杨子琪急切的问道。
“春江,你好了一些了吗?”刘春江也在大声地问着王雪飞。
只见王雪飞点了点头,两个眉毛之间的疙瘩也稍微舒展了一些了。
这一下,给了柳莺莺更多的信心,她看了看表,等又过了五分钟,她第三次往王雪飞的舌头底下放入了一粒xiāo suān gān yóu。
又是几分钟过去了。这一回,王雪飞的眼睛也慢慢地睁开了,他看了看柳莺莺,又看了看杨子琪,又看了看刘春江等人,见大家都为他捏着一把汗,感激地说道:
“我现在感觉自己好了一些了……谢谢你们……”
机舱里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看来,柳莺莺她母亲给她拿着的药品,还真是派用场了。
柳莺莺见王雪飞神情之前好多了,心里也是一阵轻松,她对周围的人说道:
“行了,他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多说话,大家回去,谢谢大家的关心。”说着,把手里的这瓶xiāo suān gān yóu往杨子琪手里一送,说道:
“这瓶药你还是先替他拿着,等下了飞机,还是需要好好调理一下的。”
王雪飞知道这一次犯病,多亏了有柳莺莺,说实话,他心里也是十分感动,此时,他的眼圈也有些湿润,眼角里闪现着泪花,望着柳莺莺感激地说道:
“莺莺,这一次,多亏了你啊……”
柳莺莺怕他心情激动,影响他的身体,劝说道:
“行了,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什么话也不要说了,什么也不要想。”说完,她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里。
杨子琪心里也是百感交集,她握了一下柳莺莺的手,由于心情激动,她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柳莺莺淡淡地笑了一下,对她说道:
“不要这样,你的心情我理解,你还是好好照顾他,等下了飞机,还需要你多照料他呢。”
机舱里的这些乘客和空姐,见情况转危为安,渐渐地又恢复了平静。
终于,飞机到达了目的地——利时首都布鲁塞尔国际机场了。
由于王雪飞的病情还需要治疗,所以,刘春江决定,先赶紧找一家较好的医院给他看病,别的暂时放在一边。
由于刘春江过去在大学和研究生期间,学的都是英语,而在利时,这里的人们大多数说的都是法语和荷兰语,所以,刘春江站在马路,一连用英语问了几个年轻的出租车司机,他连划带说明,但是,这几个人显然都不懂英语,他们不明白他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薛柯枚从后面追来了,她走到了刘春江的旁边,和那个外国人试着用法语说了几句。
没想到,眼前的那个外国人还真的听懂了薛柯枚的话,他们这才明白,原来,刘春江是要找带着这些人,一起去找一家较好一些的医院。
由于薛柯枚的父亲,过去是大使馆的外交人员,他的法语很好,小时候,也经常教薛柯枚学一些法语,所以,虽然时间已经很久了,但是,对于一些简单的日常用语,薛柯枚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很快,他们坐着两辆出租车,来到了一家看起来很不错的医院。
到了医院,大家七手八脚地把王雪飞放到了一副担架,之后,把他送到了病房。
幸亏有薛柯枚在这里,省去了许多的麻烦,在这里,所有和医院大夫和护士在语言交流的事情,全靠薛柯枚来完成了。
一个年龄看起来较大一些的老医生,他听了薛柯枚的介绍之后,又给王雪飞做了一些检查,最后,他对薛柯枚表示,需要住院治疗,再调理几天才行。
薛柯枚把医生的话对大家说了,这时候,杨子琪坚定地对薛柯枚说道:
“你们不要担心王雪飞住院治疗费用,这些都可以都算在我的头。”
刘春江说道:
“这些还是等以后再说,先听医生的。”
这里的办事效率很快,不多时,王雪飞便被两个护士用一个推车推着,住进了一个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