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田刚听了这话,昏暗的灯光下,只见他的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随后暗暗地一项一项地仔细验证着:
从这个家伙的大体年龄身材相貌走路的架势说话的嗓音等等这些特征来看,确实很像刘春江这个人;除了这些,再从这个家伙的来路手上带着的那枚戒指,以及小肚子上留下的刀伤等情况来看,也完全符合刘春江的特征。看来,窝在这里的这个洗衣工,弄不好还真的就是被洪水卷到这里的那个刘春江了哈哈,哈哈哈哈想到这里,赵田刚和黄业其一样,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老兄,这下没有错了吧?既然这个刘春江落到了咱们两个人的手里,那就不能便宜了这个家伙。你给想个办法,咱们准备怎么做弄一下这个家伙?给咱们俩解解气?在舞台的灯光闪烁下,黄业其两个眼睛里面也跟着一闪一闪地反射着光,他盯着赵田刚,悄悄地问道。
这个嘛,你先别着急,让我慢慢想一想再说赵田刚不慌不忙地眨了眨眼,说道。
他要好好考虑考虑才能想个好办法。
此时,舞台上的一个演员正弯着腰,歇斯底里地吼着一只不知道什么歌名的歌曲;台下,赵田刚则半躺在沙发上,两个眼睛虽然看着舞台上,脑子里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
不一会儿,赵田刚的脸上便露出了一丝冷笑,他已经想出了一个鬼点子。之后,他再也坐不住了,把身子坐直,对黄业其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了一下,让他向自己这边靠近一些:
刘春江不是在这里洗衣服吗?那就好。这样吧,你等着我的短信儿,咱们边走边看,借机行事,一会儿一定会有好戏看他把自己的嘴巴凑在了黄业其的耳边,悄悄地向他说着什么
两个人头挨着头,嘀嘀咕咕的相互商量了一会儿。很快,他们便离开了这里,消失在夜色中。
当赵田刚回到了他的客房门前,此时,见旁边薛柯枚的房间还半开着门,便特意往里面悄悄地瞅了一眼:
只见薛柯枚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她的脸上贴着一层面膜,脸上的表情什么也看不清。
房间里面的电视机,此时正演播着一个不知道什么名字的电视剧
很显然,薛柯枚并没有睡着,她也许正在看着电视机里面的节目。
赵田刚望着房间里面的情况,他心里面暗暗地在想,此时正是一个好时机,刚才吃饭的时候,她喝了那么多的白酒,自己何不趁机走进去问候一下,以便探探情况?想到这里,便偷偷用手机给黄业其发了一个短信,之后,轻轻地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哎哟,做面膜呢?感觉怎么样了?晚上喝了那么多的酒,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所以没等看完节目演完,就赶紧跑过来看看你
其实,此时的薛柯枚,正半醒半醉地躺在那里。虽然她的酒量很大。但是,毕竟喝了那么多的白酒,所以,头多少还是有些晕。
哦,是你呀?薛柯枚的两个眼睛微微地半睁开,她看了赵田刚一眼,这才说道:我我不要紧。只要你没有事情就行。行了,谢谢你的好意。我没有事情。我在这里躺一会儿自然就好了你也赶紧休息去吧
哎呀,喝了那么多的酒,还说没有事情?这样吧,我给你倒一杯茶水吧,醒醒酒吧。说完,不等薛柯枚是否同意,便起身沏了一杯茶水,小心翼翼地把热水放在了床前的一个小茶几上。
就在放茶杯的那一刻,赵田刚注意到,在床头的茶几上,有个闪闪发光的东西。
赵田刚瞪大了眼睛,他分明注意到,那是一枚戒指。
而且,这枚戒指,确实与刘春江手上戴着的那枚戒指,完全是一样的。
赵田刚心里不由得就是一动。
他见薛柯枚微微地扭过头去,并不去看他。心中有些不悦,便悄悄地把那枚戒指拿了起来,偷偷地看了一眼,然后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行了,我不渴。谢谢你了。我不要紧,你还是回去吧。薛柯枚已经下了逐客令了。
赵田刚当然知道,薛柯枚一定很讨厌他,不想让他呆在房间里。不过,这难不住他。他眼睛一转,便想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要假装借机和她商量一下有关娟娟的问题。
柯枚,是这样,正好,有一个事情我要听听你的意见,那就是娟娟留学的事情。前几天我去看娟娟的时候,她和我说起了有个什么律师,专门找到了她,说受到了张子琪的一个什么委托,和她提起了办理有关留学的事情
哎呀,这个孩子,真不懂事,都什么时候了,她张子琪阿姨都已经已经离开我们了,她还在想着这个事情?听到这里,薛柯枚感到一阵头疼,她心里有些烦躁,便把身子朝里一翻。由于生气,她开始咳嗽起来
唉,娟娟毕竟还小,不懂事,不过,这是张子琪的委托律师找她,又不是咱们孩子自己主动提起的。不过,她大概也是考虑到这件事现在说这些有些不太合适,所以,她不敢直接和你说,才悄悄地向我提起了这件事。唉,你不知道,我当时也是这样说她了可是赵田刚一边想着一边说着,同时,还一边假装地摇着头。
两个人正在说着,这时候,门口一闪,站着一个人影,这个人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门上的号码。
来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刘春江。
赵田刚当然心里清楚刘春江来干什么,他赶紧站了起来,说道:
你是取衣服的吧?来的正好,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取衣服去。说完,便走了出去。
很快,赵田刚便把自己的衣服放在了刘春江的塑料袋里。同时,他还看到,走廊里还有一个身材苗条的姑娘,正在敲着柳莺莺的房间。很显然,她是和刘春江一起过来取衣服的洗衣女工。
赵田刚看了看,便赶紧又重新走进了薛柯枚的房间,望了她一眼。
此时,见薛柯枚的身体还是面朝里躺着。便对她说道:
是洗衣工来去衣服的。你的衣服也一块交给他们洗吧。反正王彪都已经说过了,不用咱们掏一分钱。
本来,薛柯枚并不想占王彪这个便宜,不过,想到她的衣服经过这两天的长途旅程,已经弄得有些脏了,便也就没有表示反对。说道:
那洗一下也好说完,便准备坐起来。
你还躺着。不用你起来,我去把你的衣服交给他们就行了。赵田刚担心薛柯枚坐起来认出刘春江,赶紧劝说着。
那好吧。薛柯枚点了点头,她还是头朝里躺着,并没有去看刘春江一眼。
赵田刚见状,便对站在门外的刘春江示意了一下,让他自己进来去衣服架子上取薛柯枚挂着的外衣。
刘春江迟疑了一下,便走到那里,开始取薛柯枚的外衣。
当刘春江把衣服架子上的一件女式上衣拿起来准备整理的时候,忽然,他举着这件衣服,脸色的表情显得有些异样:只见他望着这件衣服,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两个眼睛直直地盯着,眼神有些发呆了
很显然,刘春江一定是看到了薛柯枚身上穿的这件熟悉的衣服,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什么。
要知道,这件衣服,还是刘春江当年给薛柯枚买的呢。所以,当他看到了这件熟悉的衣服,下意识地使他想起了过去的什么。
赵田刚当然也在仔细地观察着刘春江的反应。
当他看到了刘春江脸上的表情,不用说,他心里马上明白了。他怕被薛柯枚发现,便立刻走了过去,一边帮着整理衣服,一边催促道:
对,就是这些衣服,你拿去好好洗洗吧。
刘春江的思路被赵田刚打断了。于是,他只好继续整理着这些衣服,
这时候,趁刘春江不注意的时候,赵田刚偷偷地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取出了刚才从茶几上拿到的那枚戒指,悄悄地放在了刘春江的口袋里。
当然,赵田刚还注意到,由于下午黄业其说的那些话,此时,在刘春江的手指上,大概是担心确实会把客人的衣服刮坏,所以,他真的已经把自己所戴着的那枚与薛柯枚一模一样的戒指,取下来了。
把这些衣服放在了一个塑料袋里之后,做好了标记。之后,刘春江便轻轻地走了出去。
赵田刚看着刘春江的背影,他又回过头看了薛柯枚一眼,见她还是头朝里躺着,丝毫没有发觉什么,脸上微微地发出了一丝令人察觉不到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