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田刚向薛柯枚扑过去的时候,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偏偏就在这个关节眼儿,客厅房门的锁子眼儿,却忽然哗啦啦哗啦啦地响了起来
——显然是外面开门的声音。
不用说,如果不算娟娟和薛柯枚的母亲,眼下能有薛柯枚这个房门钥匙的人,除了刘春江和刘易,剩下的人就应该就是秀儿了。
赵田刚心里这个憋气呀,心想,怎么这个人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非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才回来?
要不是因为这里不是自己家,他没准真会冲出去朝开门的这个人踹一脚呢。
但是,尽管心里是这样想着,但那也没有办法。于是,赵田刚只得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低声骂了几句。
外面的这个人还在不停地转动着钥匙。
刚才,由于赵田刚见秀儿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家,便特意把门给反锁住了。所以,外面的人,尽管拿着家里的钥匙,但照样进不来。
幸好今天的这个门给反锁住了。要不然,赵田刚可真的有点儿措手不及了。
外面的人见钥匙转了半天也开不开,当然知道门已经从里面反锁住了。既然这样,那不用说,意味着家里当然也就会有人了,只是听不到声音而已,于是,便开始敲起门来:
铛铛铛铛铛铛
这样一来,很显然,今天这个门看来是不开也不行了。
慌乱中,赵田刚便忙着开始穿衣服了。
由于他刚才胡乱地扔衣服,所以,一紧张,衣服也找不齐了。
而就在此时,正在床上昏昏沉沉睡着的薛柯枚,终于被门外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她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随后,眼睛上面的睫毛也颤动了几下,两眼慢慢地睁开了
迷迷糊糊之中,薛柯枚终于发现,在她眼前,似乎正有个人影在晃动着。
怎么回事儿?这是哪儿呀?薛柯枚的眉头微微皱着,她的头又朝两侧望了望,似乎努力地回想着什么,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眼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咦,赵田刚?怎么会是你?
薛柯枚揉了揉眼睛,她这才终于看清楚了,眼前慌里慌张的这个人影,正是赵田刚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呀?薛柯枚奇怪地看着他。
半晌,薛柯枚这才意识到,这是在自己的家里,而且,时间也似乎有些不对劲,因为此时的窗户外面,天色早已经是黑乎乎的一片了
赵田刚并不搭话,还是只顾着在地上忙着找什么
看着赵田刚衣冠不整而且慌里慌张的样子,刹那间,薛柯枚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天哪,在这之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当这个可怕的景象在薛柯枚的脑海中像闪电一样划过,顿时,薛柯枚便惊慌起来,她蹭地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惊叫道:
赵赵田刚,你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难道难道你
说这话的同时,薛柯枚的脸刷地一下子红了,仿佛全身的血液霎时间都涌到了头上,并且,她还神情紧张地用手摸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衣服倒是还穿在身上,但是,样子却是不那么整齐了
衣服不齐整,这说明什么呢?问题是赵田刚的衣服更不齐整了呀
你
薛柯枚满脸憋得通红,悲愤的怒视着赵田刚,嘴唇也不住地颤抖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想到这里,薛柯枚又羞又恼,随手便抓起身边的一个什么东西,一下子就朝着赵田刚的脸上狠狠地甩了过去
就听啪的一声,这个东西,湿啦啦地甩在了赵田刚的脸上。
这个湿啦啦的东西,正是刚才赵田刚给薛柯枚额头上捂着的那块湿毛巾。
赵田刚却并不恼怒,他虽然慌张,但似乎也并不惧怕什么,毕竟,这件事薛柯枚心里没底,可是他当然有底。所以,他只是瞪了薛柯枚一眼。
薛柯枚薛柯枚,快开门,是我呀外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薛柯枚?
听着外面的声音,薛柯枚这才忽然想起来,此时,房屋外面还有一个人呢
而且,她分明已经听出来了,门外说话的这个声音,正是自己的丈夫刘春江的
能听出自己丈夫的声音,这当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但是,让薛柯枚感到有些吃惊的是,自从这个人离开,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称呼自己了,而是一直都称呼自己为表妹
看这情形,这个刘春江一定是恢复了一些记忆了这可怎么办呀?
薛柯枚大睁着两只眼睛,身体不住地颤抖着
她猛然意识到,如果刘春江真的恢复了记忆,那么,刘春江看到眼前她和赵田刚两人慌里慌张衣冠不整的样子,就是换成一个傻子,也会产生怀疑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
可是,这时候在薛柯枚的脑海中,却又很快闪现出那天刘春江和严秋萍,两个人在饭店门前相互拥抱的场景。
铛铛铛铛铛
敲门的声音更急促了,薛柯枚,开开门,是我呀我是刘春江呀
外面的人这一回干脆直接报出了自己的姓名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个门不开也不行啊?毕竟,总不能让他就这么一直敲下去呀?可是,开了门,自己该怎么办呢?薛柯枚已经被刚才脑子里所闪现出来的画面给吓呆了。
她脑子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此时,赵田刚的衣服总算是大体已经穿戴起来了,只是脚上还有一只袜子不知道丢在哪里去了,反正就是找不着,他两个眼珠子一转,索性也不再找了,便压低声音,对薛柯枚说道:
不要紧张,告诉你,我对得起你,什么也没有做,你现在开门去吧。
你你真的什么也没有做?
薛柯枚显然还是不敢完全相信赵田刚,她疑神疑鬼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嘴里重复着这句话,努力地辨别着这句话里面的真实含义。
那那这么晚了,你怎么会跑到我家里?
哎呀,你什么都忘了?你喝醉了,是我接到了电话,才把你送回了家赵田刚的语气十分坚定,显示着不可置疑的从容。
是这样?
薛柯枚不由得用食指使劲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转动着,她这才想起,自己晚上好像确实是去了一家酒店只是后面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了。
想到这里,多少也让薛柯枚对赵田刚的那些话,相信了几分。
铛铛铛铛铛铛又是一阵敲门声
门外的声音还在催促着,薛柯枚镇定了一下,也顾不得再多想了,她连忙下地,一低头,这才发现,赵田刚的脚上,只穿了一个袜子,另外的一只脚则白花花地光着
这怎么行?哪有人穿一只袜子在别人家做客的?薛柯枚见状,马上又叫了起来,因为这样显然不行,会引起怀疑。
你你就先钻到床底下吧。薛柯枚神色不安地看着赵田刚的那只光脚,心想,此时也只能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应付过去再说了。
赵田刚犹豫了一下,心想此时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便真的钻入了床底下。
薛柯枚看着赵田刚钻进去了,用手摸着胸口,定了定心神,尽量让胸中的那颗狂跳不止的心,平稳一些,过了片刻,这才对着外面说道:
好,听见了,你先等一下,我这就出来了
薛柯枚一边嘴上答应着,一边脑子紧张地转动着,她要考虑一下,见了刘春江,第一句话自己该怎么说才好。
想到这里,薛柯枚自然又想起了严秋萍那天在电话里说,她要带着刘春江一起出去放松几天
也许正是想到了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也是在撒谎吧,所以,这才让薛柯枚有了开门的底气。
这样想着,当薛柯枚走到了客厅的门口,这才注意到,地上还摆着一双赵田刚的鞋呢。
她赶忙又把这两双鞋给藏了起来。
门开了。
果然,外面站着的这个人,正是刘春江。
你你刚旅游回来?
望着刘春江,薛柯枚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