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衣抱拳道:“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应当的。可是,师父现在已经是皇后娘娘了,还需要为银子的事操劳吗?这些事情啊,都交给弟子做吧。弟子现在虽然是刑部尚书和太医令,但这官做高了,手下办事的人多着呢。如果娘娘缺银子,说一声,陛下有得是啊。偷偷告诉你,陛下还是摄政王时,就富可敌国了。”
纳兰千雪笑道:“我个人不缺银子,但缺银子的人多了去。听阿夙说,现在上京的富豪银子那是个金山银山呢。可是,你看安阳县那里,穷人吃顿饭都难呢。最近上京的难民越来越多,吃不饱穿不暖的,大有人在。这贫富差距那么大,你要是让富人捐款给穷人,他们会愿意乖乖地捐出来吗?可是,如果适当地推出一些大牌的产品,将价格提高,卖给一些高官和富豪家的夫人和小姐,他们就会非常乐意地将银子给掏出来了。你师父既然做了皇后,这天下的老百姓可不能饿着,他们非常需要银子找出一条活路来。”
穆雪衣马上肃然起敬:“原来娘娘上了京城后,已经注意到京城的难民。这天下人有了皇后,那是真有福气了。雪衣马上去办好这件事情,一定会让娘娘满意。还有,娘娘提出来的农耕问题,皇上已经吩咐左相大人蓝影立案办理,朝庭上的文武百官都通过了。那班老臣当中,有些非常顽固派的,对娘娘提出的农耕改革居然也赞不绝口。对于娘娘的水利修建方案,也个个给了一个字的评价——妙!现在啊,就缺一样东西了,那就是银子。陛下虽然有银子,但陛下开支也大,光军费就每个月都是天文的数字。”
穆雪衣原以为娘娘这么热衷于赚钱只是喜欢财富,没想到,是他狭隘了。师父现在都是皇后娘娘了,哪里还会缺银子花?原来是注意到了京城的难民,想帮他们度过难关。关于娘娘的天才,穆雪衣早就佩服,师父也是叫得心悦诚服。没想到,师父才做了皇后,马上就为天下老百姓着想了。所以,穆雪衣想,这个师父啊,他真没叫错。
穆雪衣离开了,夙九洲刚好撩袍进来,笑盈盈道:“原来朕的皇后比朕更关心天下老百姓,朕可真有吃闲饭的福气。其实,朕也听说了,上京的难民越来越多,那是因为各州县有的地方长年有水患,而有的地方则是干旱,或遇蝗灾。”
纳兰千雪笑道:“所以,得治水,还得灭蝗虫了。”
夙九洲笑道:“朕已经让人在各地水患和干旱的州县重点治水,这可要归功于皇后。皇后在安阳县陆家村买下那片山头,将那片山头改造成田地,种植上各种农作物,所修水利的工程让朕大开眼界。现在朕不缺人手,不缺工程,不缺让农业兴旺的法子,就缺银子。如果朕直接下旨减文武百官的俸禄,或者让上京的富豪,地方的乡绅捐助,只怕很难。”
纳兰千雪道:“陛下刚刚登基,的确不好在这个时侯减文武百官的俸禄,所以,让他们将银子吐出来,又吐得心甘情愿才是上策。”
夙九洲笑道:“皇后有何妙策,多多贡献,由朕派人执行,保证让皇后的妙策更好地发挥作用,更快让天下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让那么难民也得到更妥善的安置。”
纳兰千雪笑问:“皇上早就胸有成竹了吧?何必还考臣妾?”
夙九洲有些有头疼地说道:“朕才刚刚登基,百废待兴,何来胸有成竹?朕也只是一边学习,一边进步罢了。皇后可千万不要谦虚,在皇后面前,朕只是普通的男人。那些说什么天子是龙的化身,一切上天注定,那都是命术师为了混口饭吃,睁着眼睛说瞎话罢了。”
夙九洲说着,把纳兰千雪拉进怀里:“朕说过,把这江山拿过来,要送给朕的皇后,这话可不是说假的。怎么治国,虽可以史为鉴,但朕以为,每一朝每一代的国情皆不一样,怎么治,还得革故鼎新,历精图治。皇后有什么想法,在你夫君的面前,大可畅所欲言,无需有任何顾忌。”
纳兰千雪笑道:“那好,那我就给个提议吧。陛下如果要彻底搞好农耕,那就再广开几间农业大学,招收一些对农耕有兴趣的学生,让他们学习专业的农业知识。等他们毕业之后,到各处去任职教员,教更多的人学习这些知识。当然,我也可以让人多印刷一些这方面的书籍,让天下有文化的人阅读之。”
夙九洲赞道:“好主意!以往大学都只学习诗文,武艺,从来没有学习农耕知识的。皇后果然高明!能娶到皇后为妻,朕真是慧眼识英才。但办学校也是要银子啊,所以,朕现在还是缺让那些有钱的高官和商人将银子乖乖掏出来给朕办事的好办法。”
纳兰千雪白了他一眼,这到底是赞她,还是赞他自己。纳兰千雪道:“这办学校啊,可以分为公立和私立两种啊。”
夙九洲问道:“何为公立,何为私立?”
纳兰千雪这下子可就侃侃而谈了,因为夙九洲有再高的智慧,也只能以史为鉴,但她却能展望未来,所以这是信手掂来,不用智商,那是实实在在地生活过的未来。
“公立就是朝庭出钱办的学校,收入归朝庭。私立就是朝庭允许富豪乡绅私办学院,收入除交国税之外,自然是归创办学校的人所有。如果朝庭有钱,那当然是由朝庭出钱创办最好。还有,朝庭也可以放出风声,让那些有钱的商人捐款办校,学院还是归朝庭所有,但那些捐款的商人可以得到什么好处,这可就得陛下想想了。商人无利不往,没有点甜头,谁愿意将自己辛苦赚来的银子拿出来?这有钱人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商人也不全是奸商,也有一部分商人是历经几代人,实实在在打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