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正上方,坐着一位穿着官服的县令,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
堂下右侧站着几个人,有男有女,穿戴的都是绫罗绸缎,一看就是有钱人。
他们盯着被押解上堂的一行人,眼神愤恨,应该是受害者家属。
“威——武——”
衙役们手持长板,在地上短促又密集的击打着。
这阵仗吓得胆小的村民直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还有更胆小的都快哭了。
这些受过赵小枫恩惠的村民,眼下一个个都忘记了她的好,只知道今天这过堂之灾,都是拜赵小枫所赐!
“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县令一声令呵。
赵小枫跪在地上,小小的身板却挺的笔直:“民女赵小枫见过县令大人!”
“你就是赵小枫?”县令眸色沉了沉。
升堂前,王师爷已经告知了他大致情况,心底已基本默认赵小枫就是罪魁祸首。
“正是民女。”
县令疾言厉色地看着她:“你可知你卖的怪钳虫,让许多人吃坏了肚子。这些饱受痢疾之苦的众人将你告下,你可知罪?”
他对赵小枫这种毫无底线的奸商很是憎恶,为了钱财枉顾人命,简直丧尽天良!
赵小枫迎视着县令威严的眸光,不卑不亢地回答:“回禀大人,是民女带着大家卖怪钳虫,但是民女从没有卖过变质的怪钳虫。还请县令大人明察!”
没有变质的怪钳虫?!
听到这话的白阿莲一家顿时不淡定了。<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她们卖东西的时候,的确有人说过她们卖的怪钳虫味道有些怪,现在看来,那些吃坏肚子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买了自家变质的怪钳虫!
如果真是这样,她们岂不是惨了?
不行,她们必须咬死这一切都是赵小枫的过错,这样她们才能脱身……
“县令大人,那些患了痢疾的人就是她赵小枫害的!”
这时候,黄翠花朝前爬了几步,头在地上重重磕了一磕,“大人明鉴,这个赵小枫是小坪村出了名的灾星,她卖怪钳虫害人还只是其一。”
“我相公至今卧床无法下地,就是因为她害的我相公从树上摔下来,活生生摔断了腿!我儿的胳膊也是被她害的伤了筋骨,前不久才好。可怜我们一家老小就因为和她有些过节,她便如此害我们,如今还被牵连进这无妄之灾里。”
“大人,还请您为我们做主啊!我们实在是冤枉啊!”
说完,黄翠花又狠狠磕了几个头。
这个年代对灾星之事都非常忌讳,因此县令大人听完黄翠花的话后,面色越加冷厉了。
三堂会审,有规定百姓可以围观审案。
在黄翠花说了赵小枫的灾星身份后,人群里议论纷纷。
“果真恶毒啊!自己的大伯和堂哥都要害?”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这小丫头长得挺周正,想不到心肠这么黑?”
这时候,有个男子突然站出来,跪在堂下开口:“小民常彪,在下的表姑就是小坪村的。小民曾听表姑说过赵小枫这个人,她不仅是村里出了名的灾星,之前还勾引过亲姐姐的未婚夫,德行极其败坏!”
话落,围观的百姓顿时炸开了锅。
“勾引亲姐姐的未婚夫?这也太恶劣了吧!”
“这绝对就是人品有问题啊!这种人什么事情干不出?卖变质怪钳虫的绝对是她无疑了!”
“这种不知廉耻又坏心肠的人,就该除之而后快!”
大家听信那位常彪的言论,对赵小枫评头论足,言语恶劣。
“大人,小女就是吃了她做的怪钳虫才拉肚子的,还请大人将这罪魁祸首绳之以法!”
说话的是绸缎庄的符老板。
他膝下唯一的女儿吃了这怪钳虫得了病,如今虚弱地卧床不起。
他心急如焚,又痛恨万分,恨不得让县令立刻把赵小枫碎尸万段!
大堂上站着的其他一众原告也纷纷恳请县令果断裁决:“请大人还大家一个公告!”
县令眸色冷然,扫了眼堂下被绑着的一众村民,威严出声:“小坪村村民愚昧,听信赵小枫谗言,受了欺骗,实属无意之举,当无罪释放。”
一听到这个判决结果,那些胆颤心惊的村民顿时松了口气,有的甚至喜极而泣起来,现场嘈杂一片。
“肃静!”
县令一拍惊堂木,冷眼睨着赵小枫,“赵小枫,你明知自己是灾星体质,不恪守言行,出来兴风作浪。带头弄一些怪味坑害民众,实属罪大恶极!”
“今罚赵小枫出钱治好所有因怪钳虫患病的受害者,并赔偿受害者纹银十两!如若有人医治无效不幸身亡,你当要偿命!”
刚刚赶到公堂听审的乔秀云一家,听到这个判决结果,犹如五雷轰顶。
杨柳身子弱,听到要让赵小枫偿命,眼前顿时一黑,直直地往地上倒去。
“娘,你没事吧!”赵阿忠连忙扶住杨柳,双眼布满红血丝,担忧地望着赵小枫。
这样的判决,赵小枫自然不服。
赶在县令宣布退堂前,她大声辩驳:“我家的怪钳虫没问题,大人您这样判决不合理!”
县令大人哪会听她狡辩,一拍惊堂木,厉色呵斥:“拒不认罪则打二十大板!”
黄翠花立马幸灾乐祸地应和:“人证物证具在,这个小贱人还狡辩,就该打二十大板!”
县令一抬手,一旁的衙役立马上前把赵小枫摁在地上。
“你们放开,我没罪!”
赵小枫奋力挣扎,但是这点力道哪里抵得过两个人高马大的衙役。
他们面无表情地押住她,身后有一个衙役高高举起板子,用力朝地上的赵小枫挥去。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冷的声音倏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