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就这么算了?”洪父大声吼。
“算……算了!”洪雪兰哭着说,“爸,我不去。”
“那怎么行?”洪母也变了脸色,“就这么算了,你怎么办?”
霍彦明震惊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向洪雪兰说:“雪兰,你既然不想报警,继恒也不愿意娶你,这件事总要说个清楚,他不肯说,那就只能你说了。”
洪雪兰白着脸摇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可是死咬着唇,就是不肯说一个字。
洪父气的跺脚,嘴里还嚷嚷着要报警,使劲要把她拖起来。
这里闹成一团,宿舍外渐渐围上一群看热闹的学生。
荆红妆好不容易把心里的怒火压下去,看看明继恒说:“继恒,这件事你压不住了,何况人家也不领情,还是回来把话说清楚。”
明继恒额角的青筋都崩了出来,低头看看坐在地上的洪雪兰,一个字一个字的问:“你是去派出所,还是回去说个清楚?”
“我……我……”洪雪兰哆嗦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荆红妆慢慢走到门口,静静的注视着她:“洪雪兰,你想好,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洪雪兰脸色苍白,颤抖着说:“我……我都说……都说算了,不……不去派出所……”
“你不该胡乱扯上别人。”明继恒冷冷的说,自己先转身回去宿舍,又回头扫一眼门外看热闹的人群,盯着她问,“你让我这么说吗?”
“不!”洪雪兰惊恐的摇头,急忙爬起来冲回来,哀求着去拉他袖子,“继恒,我不说了,算了,好不好,算了……”
明继恒手一抽躲开,摇摇头:“晚了!”
“继恒……”洪雪兰的脸已经白的像纸一样,身体瑟瑟的发抖,说不出话来。
洪母也终于感觉到不对,脸色跟着变白,拉着洪雪兰的手说:“雪兰,回家!我们回家再说。”
明继恒看看她,又看看洪雪兰,皱了皱眉,却向叶山鸣说:“你们去外边,帮忙让同学们散散。”
“好!”叶山鸣立刻答应,招呼高松泉和许国安一起出去,顺手关了门。
洪雪兰只觉得腿软,几乎没有办法站住,颤声问:“继……继恒,你……你要干什么?”
明继恒却问:“是你说,还是我说?”
洪雪兰连连摇头,已经说不出话来。
洪母忙说:“雪兰身体不舒服,不用说了,我们回去。”拉着洪雪兰要走。
霍母却说:“那怎么行,你们把我们叫来,闹这么大一场,没说明白就要走?”
洪母急了:“他姨,你是像着谁的?”
“继恒是我侄儿,他父母不在,我得替他做主。”霍母把之前洪母说的话抛了回来。
洪母一窒,不安的看看洪雪兰,又看看明继恒,终于咬一咬牙,向荆红妆说:“这是我们两家的事,你们还是出去吧。”
“洪雪兰扯上我媳妇,我们总要知道来龙去脉。”荆红妆还没说话,陆垣已经冷冷的拒绝。
这家伙是想瞧热闹?
荆红妆瞄他一眼。
洪雪兰喊:“荆红妆……”这么一会儿,声音已经变的嘶哑。
明继恒却已经在说:“我是考完试的当天离开京城,没有直达鹏城的火车,我是绕路羊城,在羊城停了两天去的鹏城,在鹏城停了四天,又去了珠市,到的时候已经是除夕。”
洪雪兰听他开始讲述,已经接近崩溃,尖声喊:“不要!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洪母嘴唇哆嗦几下,却发不出声音,屋子里只有洪雪兰一个人的声音,所有的人都等着明继恒讲下去。
明继恒接着说:“在珠市过了年,我是初六返回鹏城,刚进招待所,就看到了洪雪兰,她和几个……”
“不……”他的话刚说一半,洪雪兰就已经尖叫起来,惊恐的摇头,“你不要说。”
明继恒静静的看她一眼,慢慢的又接着说:“她和几个……男青年在一起……”www..cc
“我让你别说了!”洪雪兰崩溃的大喊。
洪母的脸色也变的苍白,连声说:“好了,不要说了!”
只是明继恒既然说开,也不打算停下来,慢慢的脱掉大衣,脱掉外套,再脱掉棉衣,只剩下一件秋衣的时候,又慢慢拉低领子,露出肩膀上缠着的纱布,嘴里仍然讲述:“我看到她被欺负,过去拦着,结果打了起来,直到警察赶来。”
轻描淡写的一句“被欺负”,大家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洪雪兰整个人都簌簌发抖,腿一软坐倒在另一张床上,捂着脸哭出声来。
洪母的脸色也已经白的吓人,愣愣的听着,说不出话来。
听明继恒不再讲下去,荆红妆吃惊的问:“你是说,洪雪兰被几个男人欺负,你去救她,结果自己受伤,她又反过来咬你一口,让你负责?”
明继恒挑了挑唇角,接着说:“那天晚上,我们确实是在招待所的一间屋子里,那是因为她害怕,拽着我不放,我只能留下来,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买了最早的车票,中间倒了两趟车,所以今天才回来。”
荆红妆深吸一口气,转向洪雪兰:“洪雪兰,他刚才不说,是想保护你,他对你的善意,你就是这么利用的吗?”
洪雪兰的脸已经白的像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洪父更是一脸惊悸,厉声问:“雪兰,你说话,这是真的?”
洪母红了眼圈,伸手狠狠的在洪雪兰背上拍两下,咬牙说:“你个死丫头,你跑去那里干什么?跑去那里干什么?”
霍母阴了脸,冷笑说:“雪兰,你自己被人欺负,继恒救了你,你却要赖他身上,你家大人是这么教你的?”
这又是刚才洪母说他们的话。
洪母涨红了脸:“那雪兰也是因为他去的鹏城,这总不会是假的吧?”
霍母怒了,大声说:“是继恒让她去的?还是票是他给买的?她也是成年人,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
洪母着急之下已经口不择言:“明继恒不去,她怎么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