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用期的意见是你给的，没有通过。”荆红妆提醒。
当时知青大返城，都是先后来应聘，时间差不多，她把考核的任务交给了仲岳和季英。
仲岳“啊”的一声，“想起来了，要说那个人的能力还不错，文字也有一定的功底，只是太喜欢占小便宜。”
众多知青，被他拒绝的只有这一个人，荆红妆一提，他一下子就想起来。
“占小便宜？”荆红妆反问。
“是啊，好几个人和我吐槽，经常和人借钱，也不多借，一毛两毛的，从来不还，别人也不好意思和他要，有一次还要把公司的椅子拿回家去，刚好被我截住。”仲岳说。
这么看，人品确实有问题。
荆红妆明白了：“后来他去了木兰地产，你知不知道？”
“知道，后来我见过他出入木兰地产。”仲岳说，又忍不住问，“红妆，是发生什么事吗？”
“去年远远差点被抢的案子，那个人有可能是他弟弟。”荆红妆如实说，“叫张军阳，现在在羊城，做音像生意。”
“找到了？为什么没有抓他？”仲岳立刻问。
“没有证据，我们也不是百分之百的确定。”荆红妆答，“你们离羊城太近，既然他们和木兰地产有一定的联系，就要小心一些。”
“我知道。”仲岳答。
重要的事说完，荆红妆又问了问几个人的状况，这才把电话挂掉。
电话漏音，里边仲岳的话牧心迪已经听到，点头说：“看来，这个人真的有问题，只是在公司时间短，能看到的只是占小便宜，西北那里他呆了十几年，我还是去一趟。”
“好吧！”荆红妆只得点头，“凡事小心。”
牧心迪答应，回去准备。
第三天，陆垣也带回了另一个人的调查结果：
方国飞，三十九岁，高中毕业，大院子弟，干部家庭，高中毕业那年下乡插队，就在上南坡和石门沟所在的乡里。
下乡的第四年，和同知青点的女知青结婚，生有两个孩子，七五年得到一个机会，就离婚回城，孩子也没带走。
荆红妆“啧啧”了十几声才说，“换个名字，换个性别，这明明就是一个男版的戴文君。”
陆垣叹气：“知青大返城，很多这样的情况。”
“孽缘。”荆红妆撇嘴。
陆垣侧头瞧着她，低声喊：“红妆。”
“嗯？”荆红妆随口应一下，注意力还在手里的资料上，撇嘴，“又是大院子弟。”
陆垣伸手把资料拿开，又喊：“红妆。”
“怎么了？”荆红妆这才回头看他。
陆垣向她深望：“你有没有想过，当初你放我走，如果你没有考出来，我们也会成为一段孽缘？”
荆红妆认真想一想，摇头：“首先，当时我们结婚，也是情势所逼，我要摆脱赵松，你也给不出一个和我在一起的理由。其次，你没有因为回城就和我离婚，如果我们最后真的分开，只能是因为彼此没有感情。没有感情的婚姻，连缘都算不上，叫什么孽缘？”
“没有感情的婚姻？”陆垣重复一句，伸手捏住她的脸，咬牙切齿，“你这女人还真是无情。”
荆红妆忙把他的手打开：“不是吗，要不然，为什么隔那么久你才让我睡你？”
陆垣无奈：“结婚的时候，我们都算不上认识，难道你就肯？”
“肯啊！”荆红妆立刻点头，伸手指挑了挑他的下巴，“你长的好看，身材又好，我们又领了证，名正言顺，我不睡才亏呢。”
陆垣：“……”
又调戏他！
下巴一缩，张嘴就去咬她的手指，却被她一下闪开，咬了个空，陆垣才无奈的又把她拽回怀里，接她刚才的话：“京城有很多大院，这个方国飞所在的是一个科技大院，他父亲是做研究的，普通干部，或者有些人脉才能找到指标把他弄回来。”
“嗯！”荆红妆应，拿回资料再往下看。
回城之后，方国飞先是进了一家机关做干事，这十年下来，调过几次工作，现在已经是文化部的中层干部。
这个人的父亲是做研究的，他倒是走了仕途。
荆红妆想，又问：“人脉呢？或者他活动的圈子，有没有什么可疑？”
“没有！”陆垣摇头，“文化部接触的人群，除了学校和我们基本上没有重合。”
而学校，也只有荆红妆包给教育部的几个小区而已。
荆红妆喃喃的说：“或者，真是巧合？刚好一个你曾经认识的人，和那个人走在一起，和我们并没有关系。”
“嗯！”陆垣应，拿着资料琢磨一会儿，也没有办法和他们的事联系起来，只能暂时认为是巧合。
荆红妆想一想说：“明天我打电话回去，让九明哥帮忙调查一下这个人在村里的具体情况。”
第二天，荆红妆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把方国飞的资料打电话给向九明，请向九明代为调查这个人在村里时的情况。
只是时隔十年，能查到的东西应该已经不多，也只能从当年熟悉他的人嘴里问问。
隔了两天，向九明就回过电话：“这个方国飞在知青点一向默默无闻，下地干活既不偷懒，也不积极，加上其貌不扬，并没有太多人关注。”
“只是后来，他居然追到了他们知青点的一枝花，才引起一时轰动。”
“据说他们结婚后，夫妻关系很好，三年生了两个孩子，可惜后来他为了回城，说离就离了，走的头都不回，被知青点和那边的乡亲骂了好久无情。”
“那现在一枝花呢？”荆红妆问。
“一枝花自己带着两个孩子，有知青们帮忙，熬了几年，直到知青大返城才回去。”向九明说。
“有没有她的具体资料？”荆红妆忙问。
“有！”向九明答，听她取了纸笔，把一枝花的资料念给她。
一枝花，名苗晴晴，现年三十六岁，苏城人，初中文化，教师家庭出身，和方国飞结婚后生有一子一女，女儿不到一岁的时候离婚，知青大返城的时候回了苏城。
回城之后的情况，村里已经调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