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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4章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专案组另一个人说:“还有,从现场拿回来的绳子看,绳子的一个切口半边平整,半边有毛茬,显然是被子弹打断半根,另一半绷断,就是说,还有第二枪。”

    他们缴上去的枪,是单发的旧式步枪,如果是飞机上掉下来的步枪,又怎么可能装着第二发子弹?

    陆垣答的却很从容:“不止有第二发。当时我打到计长风的腿,也只是让他滑下来一截,并没有掉下来,后来是驻守部队赶到,顾连长下令开枪,不止打断了绳子,飞机上还有一人中枪,摔了下来,砸到悬空挂着的计长风,绳子就是那个时候断的。”

    计长风腿上那一枪,子弹取出来之后要留下做物证,可以查到步枪的型号,可是打中绳子那一枪,子弹穿过绳子掉在斯坦国,查无可查。

    荆红妆的讲述就更简单:“陆岱发来北疆那批房子的材料,我去两个单位问过他们的福利政策,想着北疆很快就是棉花抢收的季节,很难抽出人手,就自己过去一趟,哪知道就遇到这件事。”

    “晚上的时候,知道计长风逃走,只是天太黑,没有办法去查线索,驻守部队只能往山里去截。早上的时候,从菜地的痕迹判断是往西跑了,我们就追了下去。”

    “当时陆岱就在我车上,我们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直升机从国界那边过来,打开舱门往下抛绳子的时候,掉下一支枪来。”

    “我不会开枪,也就没去理会,看到计长风顺着绳子往上爬,原本是想开车把绳子压住,可还是慢了一步,我车子开到,绳子的尾端已经离地。”

    “然后陆垣的车子就到了,他捡起枪,给了计长风一枪,可他却没摔下来,就挂在绳子上,看着就要过了国界。直到驻守部队开枪,直升飞机上一个人中枪掉下来,把他也一起砸了下来。”说完还赞叹一声,“不得不说,这计长风还真是个硬骨头。”

    事情查到这里,好几方的人证面前,计长风逃狱,企图偷越国界,还有境外势力接应,已是证据确凿。

    然后,孟援朝和计立国两个人,成为重点的突审对象。

    在一大堆的证据下,孟援朝辩无可辩,最后只能保持沉默。

    而计立国听到转述陆岱的陈述,脸色变的苍白,咬牙喊:“我要见陆岱。”

    由此,京城发公文给北疆,陆岱做为重要证人回京,另外让驻守部队和监狱派人押送计长风和抓到的四个人回京。

    这个时候,北疆棉花的抢摘工作已经完成,接下来再次耕种的事情,陆岱交给吴文隆,自己和赵文将跟着押送的囚车一起,启程回京。

    经过这一个多月,计长风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只是没有经过好的调养,右腿已经瘸了,整个人瘦的脱了形,坐在囚车里,了无生气。

    这一路过去,押囚队伍都是计算好的路程,每天晚上都要停在一个大点的城市,押囚车停在当地的监狱,第二天再重新上路。

    到第五天,中午打尖的时候,陆岱特意买了两个大白馒头,一碗肉菜,拿去给计长风:“明天进了京城,可不见得有肉吃。”

    计长风做为重犯,单独一辆囚车,戴着手铐脚镣,被锁在囚车的铁架子上,看到他上来,只是抬头静静的看他,好一会儿,才哑声说:“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什么?”陆岱扬眉。

    计长风深吸一口气,慢慢的重复:“你是故意让我写那封信,让我以为你们没有任何准备,对不对?”

    陆岱笑起来:“一封家书而已,每个字都是你自己写的,怎么问我?”

    计长风疲惫的闭上眼,仰头靠在椅背上,喃喃的说:“其实,从立国要求见我,你们就想到计家另有计划,就一步步引我入局。”

    陆岱不接他的话,只是问:“怎么,不吃吗?”

    到了这一步,计长风已经知道在劫难逃,哪还有心思吃东西,闭着眼没有说话。

    陆岱不劝了,自己抓馒头咬一口,慢慢的说:“计长风,这么久了,你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是在想自己输在哪里,就没有想过,这件事发生之后,你自己有什么下场,又连累多少人吗?”166小说

    “什么?”计长风把眼睁开,冷冷的看着他。

    陆岱笑一下,又咬一口馒头,吃口菜,指指后边的一辆车,才又说:“别的不说,就那辆囚车上的四个人,可是为了接应你被抓的,你从来没有问过一句。”

    计长风半睁开眼睛,向后看一眼,轻哼一声:“几个没用的东西。”

    如果不是这些人太没用,他早已经过了边界。

    只要过了边界,任凭陆垣他们再厉害,也再难抓到他。

    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

    陆岱抬头看他一会儿,把手里剩下的一块馒头塞嘴里,摇摇头,直接跳下车走了。

    囚车的车门再一次砰的一声关上,车厢里又恢复了寂静。

    囚车晚上进京,犯人直接关进拘留所,第二天,对新到的五名嫌犯做了提审,计长风闭口不言,另四个人在反复的询问中终于认罪,承认自己偷越国界,接应计长风,却死咬着不承认是受港城黑帮的指使。

    于是,计长风的罪证确凿。

    再隔两天,陆岱去公安总部接受再一次的询问,之后,经过他的同意,见到了计立国。

    经过这么多天,计立国整个人已经憔悴不堪,被手铐铐在桌子上,坐在审讯室里,头顶的灯照下来,苍白的像鬼。

    看到陆岱进来,计立国张了张嘴,第一句就问:“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想到了!”陆岱坦然的承认,“不管是计长风,还是计家,都不是能安份的。”

    计立国咬牙:“可是你没有阻止,反而任凭我见到七叔,推进事情发展。”

    “我阻止了。”陆岱笑笑,“我问过,去年九月,京城的那起车祸,是谁的主意。”

    计立国瞳孔一缩,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是因为那件事,才引我们入局?”

    看来,他也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