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什么位置?”丁明成问。
许志民一脸茫然:“我……我也不知道,只说是地下室。”
这里十好几座楼呢,都有地下室。
荆红妆向丁明成说:“纸条给我看看。”拿过来仔细看。
正在开发的工地,里边至少有十几座楼的规划,但是还没有做编号,只是从规划审批的时候,这片地方是已经备录的,所以进来的地方有一个简易的牌子,写着这片区域的名字。
这张纸条上,陆垣苍劲的字迹写的就和那牌子上的名字一样,后边画了一个向前转上的箭头。
荆红妆原地慢慢转一圈,背对着入口,试着说:“先跟我来。”说着,一边观察地形,一边往前走。
这么大片地方,来的只有十几个人,也不好搜,到现在也只能先由她试试。
丁明成打个手势,留两个人守住进来的路口,自己带着剩下的人跟着往里。
荆红妆看着纸条,往前走一段,自然而然的往左一拐,正好是两座楼之间,而正对的是另一座楼的楼门。
“是这里!”荆红妆轻快的喊一声,拔腿就往里走。
看着这周围的荒凉,丁明成心里有点不稳,抢前几步跟在她身边,提醒说:“慢一点。”m..cc
荆红妆点头,速度缓下来,脚步放轻,一步步向楼门靠近。
越走越近,就见楼门前的荒草有一些东西拖过的压痕,确实像是有人来过。
丁明成伸手把荆红妆截住,低声说:“你们不用进去,找地方躲一下。”自己拔出枪,又向手下打个手势,借着长草的遮挡慢慢向楼门接近。
剩下的公安分在两边,也跟着他悄悄往楼门靠近,到了楼外,有两个留在楼门两侧,其余的人跟了进去。
看到丁明成的背影消失在楼里,想到那没有找到的三枚手雷,荆红妆也忍不住有些担心,张了张嘴,想喊又怕里边真的藏着人,只能忍住。
幸好,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大约十几分钟,丁明成已经带着人出来,还押着七个绑成粽子的男人。
荆红妆一见大喜,急忙迎上去,一把拽住最先一个男人的领子问:“陆垣呢?是他把你们绑在这里的?”
男人“唔”的一声没有说话,荆红妆一脚就踹在他小腿上,骂:“现在还嘴硬!”
丁明成好笑:“他堵着嘴。”
荆红妆这才注意到,这几个男人都光着脚,每个人的袜子都塞到嘴里,嫌弃的皱皱眉,向乔英说:“你给他袜子拽出来。”
乔英:我也嫌脏……
可是这话只能想想,没敢说出来,从自己身上摸摸,找了张纸出来,衬着手把男人嘴里的袜子挖了出来,顺手丢掉。
荆红妆又踢一脚:“快说,是不是陆垣。”
男人满脸的凶狠,狠狠瞪她一眼,没有说话。
乔英一手拍他后脑勺上:“快说。”
男人一侧头,还是没说话。
荆红妆指第二个:“你说。”
这次乔英不用她说,自己去把男人嘴里的袜子揪出来。
只是这几个人,都是跟着白金龙打打杀杀出来的,被荆红妆踢几脚,自然什么都不说。
丁明成说:“回去再说吧。”让人拖着往外走。
荆红妆一眼看到七个人的光脚,眼珠转转,立刻喊:“喂,你们走错路了。”
进来的时候就拐了一个弯,怎么就走错路了?
走在最前边的小公安错愕。
荆红妆追过去,笑的不怀好意,指指满是建筑残渣,又长着许多杂草的方向:“这边这边。”
小公安被她说懵,要回头去看丁明成,被她一拽,只得跟着她走。
工地荒了大半年,早已经看不出路,荆红妆又是带着往草乱的地方走,这一进去,深一脚浅一脚的就很难走。
别的人还好,无非是脚下不平,裤子随时被杂草挂住,可是这七个嫌犯的光脚踩进去,随时被杂草上的倒刺和建筑残渣的尖角刺的生疼,咧着嘴吸气。
走十几步,丁明成已经知道荆红妆的意思,忍不住好笑。
好在出这么一趟警,毫不费力的抓到七个人,心里轻松,也就向手下示意,拖着几个嫌犯跟着她兜圈子。
原来不到一百米的路,这一绕,足足绕出四五百米,人的脚底板又是很敏感的部位,七个嫌犯早疼的鼻涕眼泪都流出来,比抽一顿鞭子还难受。
回到警车边,荆红妆顺手拽过来一个,笑笑的问:“说不说,要不然,姑奶奶再带你逛逛?”
再逛,再逛一双脚还能要?
嫌犯苦笑,又想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得点头:“是陆垣,他把我们绑在这里就走了。”
“你怎么确定是他?”荆红妆问。
嫌犯说:“我们来的时候,老大就给我们看过……看过你们全家的照片。”
全家的照片?
包括孩子们的?
荆红妆眯眼:“怎么,有人去找我的孩子了?”
为了安全起见,现在四个孩子有三个在部队,就是陆轻盈去的夏令营,也是部队的学校组织的。
嫌犯摇头:“我们没找到孩子。”
“你们老大,是白金龙?”丁明成确认的问。
嫌犯刚迟疑一下,脑袋就被乔英拍一掌:“快说。”
嫌犯只得点头。
“他在哪里?”丁明成又问。
嫌犯急忙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荆红妆扬眉,向押着他的小公安说:“麻烦小同志再带他逛逛。”
小公安还没见过这种逼供的方式,觉得有趣,拽着人就走。
嫌犯急的连喊:“真的,我真的不知道。”
荆红妆没理他,向第二个人问:“你老大是白金龙?”
这个时候,第一个人又被小公安拽着往满是残渣的地方走,脚底板疼的哇哇叫。
第二个人缩一下脖子,只得点头:“是……他是我们老大。”
“他去了哪里?”荆红妆问。
“不……不知道……”第二个人摇头。
荆红妆二话不说,摆一摆手,示意带他去逛逛。
第二个人吓一跳,急忙喊:“我们真不知道,陆垣追到这里来,我们是分开躲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找到我们的,打倒后就用皮带绑起来,袜子塞了嘴。”
“我本来躲在一间屋子的墙后,他就是突然从后边过来,我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一棒子打晕,醒来就被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