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凡闻言,额头上青筋直跳。怎么感觉,这天道九禁,一大半自己都沾边了。
他连忙道:“请先生详解。”
钱博士讲道:“这九种桎梏,或是无法达成,或是极难达成,触碰即违天道,必遭天谴。”
“格物入微,窥探微观世界,接近物质本源,本质上是在窥探造物主的奥秘。为天道不容。你听说过阴阳大帝吗?”
许凡点了点头。
钱博士道:“阴阳大帝的【阴阳术】便是格物入微的修行,最初只是将玄法分离为阴阳二气,单到这一步便已经算是违反了禁忌,动辄便需要消耗数十、上百年寿元。并且损了气运,祸事不断。后来,简直如疯魔了一般,妄图将阴阳之气也分离,此举引来天罚,命星被一颗超新星吞没,身死道消。”
许凡心里直突突,说起气运,他一直都搞不明白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技能辅助器】并未将气运数值化,先前邱壤曾被封世龙所抓,许凡将其解救之后,触发【涤罪挽生】,【技能辅助器】显示出一行小字,说是:负面气运清除。
那就是说,气运有正负之分。
之后,在鸿蒙秘境和诛仙之战中,许凡又使用过两次【阴阳术】。
现在的气运,八成是负数。连续两次遇到鲁行天,就很能说明问题。
他问道:“气运到底是何物?”
钱博士摇摇头:“气运一说,缥缈难测,并无准确的定义。”
“有人认为气运是天道的好恶。天宠弱者,天道九禁之中,有五条都是在保护弱者,可见一斑。”
“也有人说,气运是天道之敌,歧途之欲。人生气运,便欲逆天而行、触碰禁忌。天道便以贬损气运的手法,来抹除逆天者。许多仙帝,气运天齐,寿达万万载,最终却因碰触禁忌而亡,可证此论。”
“还有人说,气运是因果之力,积福得福,积恶得恶。佛门轮回便讲究此道。”
“众说纷纭……”
许凡大感诧异,仙界竟然也无法准确定义气运的?
他问道:“那有修行气运的法子么?”www..cc
钱博士点点头:“有,有很多,佛家、道门、鬼修、妖修,等等各个门类都有自己修行气运的法子。不过在我看来,除了佛家的因果轮回和气运沾点边,其他的都是骗子。”
“这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修行的。不触碰禁忌,活在当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无气运,又有何关系?”
许凡一阵无奈,看来负面气运的问题,还是要靠【涤罪挽生】来解决。更让他难受的是,入微之道是天道桎梏。这直接打乱了他的修行计划。
“核物理,原子弹、氢弹、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核能源……这是一条无敌之路,就这样断了。”
他心中郁闷,又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炼金术已经被他研究到了分子的层次,之前已经尝试过氢氧的化学合成。这个层次,已经比分离阴阳之气更加细微。也就是说,他已经走在了阴阳大帝的前面。
强如阴阳大帝,触碰禁忌都会直接被天罚处死。自己为何没有迎来天罚呢?
这个问题,没法问。
许凡便让钱博士继续讲解阵法入身。
钱博士道:“这阵法入身,便是身阵术。将阵法刻在肉身之上自身成阵,为天道不容。”
许凡觉得纳闷,艾家之人就精通身阵术,灭世之劫时,下凡的容桃,秋傀,似乎也都掌握了身阵术。
他问道:“我见过很多修炼【身阵术】的人。既然为禁忌之术,为何会有人修炼呢?”
钱博士摆摆手,解释道:“那些并非原本的【身阵术】,原本的【身阵术】不是在自己身上画阵,而是在其他人身上画阵,使其成为【养阵人】。便如【蛊术】一般,饲肉而发。是一种极端邪恶的术法。”
“最初由一位魔神开创。被他画了阵法之人,往往不自知,血脉筋骨、五脏六腑皆为阵眼。阵法一启动,便会献祭【养阵人】的寿元,反馈阵法本身。每个被他控制的人,都相当于一件毁天灭地的法器。”
“此道过于歹毒,为天道不容。那位魔神,同样死于天罚。之后【身阵术】便失传了。到了近万年,才渐渐形成了如今的【身阵术】。”
许凡恍然大悟:“那这一招,其实是触犯了活人血祭的禁忌。”
钱博士点点头:“活人血祭本质是夺人寿元。身阵术可不单单触犯了这一点,还违反了记忆不可触碰、契约相悖、以及借道凌弱的禁忌。算是强行签订主仆契约、夺其记忆、无视不利者反馈……”
许凡一听,心更虚了。
自己的【十字心锚术】算是一种催眠之后,逼别人认主的手法。几乎是打了擦边球。其主仆契约更是蛮横,能直接取代别人已经定下的契约。
这根本就是契约相悖。
而自己的【药剂技能】,也不存在不利者反馈。这似乎全都在触犯禁忌。
钱博士可不知道许凡已经吓的出了一身冷汗,继续讲解其他禁忌。
“生命炼成,有违人伦,侵犯造物主的领域。万兽仙王因此而死。”
“极态相融,乃是极致形态的能量相融,威力超脱天道束缚。双极仙帝因此而死。”
“身兼双法指的是一人兼具两种玄气。参无仙帝因此而死。”
“借道凌弱,便是指的不利者反馈。特别针对规则类阵法、领域。一些无人主持的阵法、领域必须要写下不利者反馈,否则便会触犯此道。”
许凡越听越心凉,自己几乎把禁忌都碰了一遍。
无奈之下,他也只好问道:“我似乎已经触犯了一些禁忌,气运受损,敢问先生,可有破解之法?”
钱博士本来讲的很尽兴,听到他的话,跟火烧了屁股一般,一跃而起,大瞪着眼睛,说道:“什么?你已经触犯了禁忌?”
许凡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
钱博士胸口一阵起伏,脸都绿了,许久才说出一句话:“这课到此为止。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