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凯打算去问问他的母后,该如何自处之时,李玉拦住赵凯道:“殿下请回,皇后已然休息。”
赵凯知晓这李玉是母后的亲信太监,而且李玉口碑极好,从不乱说,这李玉的话就是郑皇后的话,赵凯不敢造次,正欲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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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在后面道:“皇后口谕,殿下已是成年,有些事不能总要本宫帮你做主,这样如何能君临天下呢?”
赵凯脸色严肃的回身深躬一礼道:“儿臣知道,谢母后提点,儿臣定不会让母后失望,也不会让母后至于险情之中,儿臣告退!”
赵凯慢慢后退,直到到了台阶才大踏步离去。
皇后寝宫门开,郑皇后全身穿戴整齐走出来,少有的面色凝重的看着赵凯离去的方向,好像是对着李玉,又好像自言自语道:“这孩子自小有孝心,是本宫耽误了他,唉,一步错步步错,本宫......”说着两行清泪慢慢留下。
李玉把一件披风披在皇后身上:“娘娘保重,寒夜深重,这身不由己之事,只能听天由命吧!”
“好一个听天由命,本宫的命是谁的?兄长什么时候可以还给本宫?”郑皇后自我嘲笑道。
李玉也是看向远处,这仁明殿外间花园,很是雅致,这是陛下亲自设计栽培的。初春的深夜依然有些清冷,正如此刻他的心情一样,他很早就跟着郑皇后,从她入宫,从端王府到后宫,从美人到昭容、晋升淑妃,他不知道郑皇后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变得他一点都不认识。但是作为一个阉人,一个奴才,他只能恪守本份,尽量为皇后分担可能得后果,就像他提醒曹晟,是因为他不认为曹晟会因为此事就此下台,这是个深不可测之人,李玉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想救他一把,期望到时也可以放过自己和皇后一把,可是事与愿违,他一切都知道的太晚了。
这个身边的郑氏从一个灵气逼人的小姑娘到今天,只剩下妖媚了,他知晓她背后的苦楚,她已为国母,本应该尊贵无比,却是国舅等手中的一张牌而已。从动用她的美色迷惑君王加官进爵,到最后亲自给自己的皇帝妹夫拉皮条,全然不顾自己妹妹在想什么。
李玉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娘娘,夜已深,天气寒凉,娘娘还是回房休息吧?”
“李玉.....”郑皇后一把抱着这个陪了她快一辈子的太监,失声大哭起来,把所有的怨气、所有的不甘、所有的痛楚统统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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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就这么站着,微胖的身体笔直的伫立在郑皇后面前,仿佛不惧风霜的老树......www..cc
——
大内皇宫外城。
“二殿下去了吗?”梁师成问到回来的小太监。
小太监躬身道:“启禀公公,去了,带了两个我们安排投诚的心腹太监,去了,还带了一些吃食。”
“好,这就好,严密的看着,让阿四他们也准备,一旦出现问题,立马补刀,不能让小奸贼活到明天见到这大宋的太阳。”梁师成眯着眼睛恶狠狠的说道。
小太监有些奇怪,这太阳正在升起,牢房里应该是有些阳光的,不知道算不算梁公公已是失败了呢?
“皇姐夫,你还好吗?今日你就会定罪,皇弟这么长时间也未曾与皇姐夫亲近,今日得空......”赵凯令人摆出吃食,笑着说道。
曹晟感觉很是好笑,赵凯到底年轻啊,这哪有在牢中请客相聚的呢?这老丈人的基因真是强大,没有一个适合当皇帝的,看来看去赵桓也算矮个里拔高个了吧。
曹晟摇摇头打断道:“二殿下不要喊晟姐夫了,这出去之后晟还能不能保留驸马都尉的身份也未可知,不过二殿下能在晟这等时候来看吾,倒是让晟很是感动,二殿下有事但请直言,晟与二殿下一向没什么来往,二殿下这样,晟有些担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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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未卸去驸马之职,你会还是小王姐夫,不过姐夫担心什么呢?”赵凯脸上有些不自在起来。
“晟怕二殿下现在以皇城司使之便,鸠杀晟!”曹晟微笑着说道。
赵凯拿着的小碗忽然落下,不错的帅气小脸蛋刷的变得雪白,毫无血色。
“哦,这么紧张,难道真的有毒?”曹晟拿起一碗鸡蛋粥闻了闻道。
“没,没有,皇姐夫,只要你答应以后支持本王,与母后尽释前嫌,小王就想法救你出去,且官复原位......”赵凯看着曹晟说道。
“说说看,晟凭什么帮你?”
“就凭你现在身陷囚牢,在小王手中,就凭现在每个人都支持小王.......”赵凯微怒道。
——
收到最新回报,梁师成气的把手上酒杯摔得粉碎,大怒道:“这个废材,还想登太子之位,君临天下,什么东西,枉顾我等扶持,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调集人马,随咱家去皇城司!”
与此同时,张叔夜、荣德、赵鼎等人也是齐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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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府,都准备好了吗?咱家和帝姬这就回皇宫去了,”田俊已是被放了出来,抱拳说道。
“好了,按计行事吧,太子那边还是帝姬亲去为妥,如果太子不动,那此事就只能成功一半,不管如何,先救出明睿再说了。”张叔夜叮嘱道。
田俊和荣德答应一声,匆匆而去。
——
皇城司监牢。
“皇弟还真是机智啊,梁师成呢?他在哪?”曹晟忽然问道。
“梁公公?我怎么知道?你别岔开话题。”赵凯急躁道。
“晟说我答应你,你就信吗?你就不怕晟出去后反戈一击?你难道忘了晟是善于隐藏的哦!”曹晟依然微笑着说道。
这时一群黑衣人从门口进来道:“殿下,他在逛骗你,拖延时间,快杀了他,然后火烧这监牢,时间紧急,快一点!”
“哈哈,你们难道不知道晟也是一个武技高手吗?”曹晟有些玩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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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哈哈,你现在手铐脚铐皆在,看你能高到哪儿去?殿下散开,上!”为首的黑衣大汉嗤笑道。
两个黑衣人抽刀朝曹晟就大劈而下,声势十足,曹晟双手掀起桌子朝来人砸去,顿时手上脚上镣铐皆掉下。
领头眉头大皱大声道:“今日他不死,我们都要死,上,事后官升三级,钱十万贯!”
“好大的手笔,看来梁太监是下血本了?”曹晟左右腾挪。
“少主勿忧,大侠来也,”瘦小的时迁上前,很是灵活,锋利的匕首刁钻异常,一瞬间,两个杀手的咽喉就被割开,鲜血喷射而出。
“不错,大侠身手依旧,看来小本的美女没有侵蚀大侠了?”曹晟一个擒拿手,干掉一个杀手笑着说道。
“那哪能?俺大侠且是那等人?少主小看迁了。”时迁大叫道。
“哦?哈哈哈,晟道歉,回去请你喝酒如何?”曹晟大笑道。
“驸马,是不是听者有份?”玄字大内侍卫总管于仁大喝道:“于仁在此,你们胆子不小,杀!那个阿四留下给于某。”
“哈哈,晟求之不得,自登州一别,于总管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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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驸马没请于某喝酒,自然不好。哈哈哈!”
“风紧,扯呼!”不多时,阿四带来的人已是死伤一半,于仁带来的高手人数已与他旗鼓相当,今日刺杀已是无望,阿四只得先撤保命要紧。
“跟着,留他活口!”曹晟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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