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京城协和医院门口。
阎解成毫无生机的在原地站了半天,此刻温暖的阳光也不能驱散他心中的冰冷。
四周来往的患者和医生纷纷投来怜悯的目光,大家对这早已是见怪不怪。
大厅传达室的老大爷抖了抖报纸,想着过会得检查一下天台的锁。
半小时后,闫解成蹲在医院附近的小花坛边发呆,这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眼见太阳渐渐下山,阎解成终于鼓起勇气回家。
等人到了四合院,于莉不冷不淡的问了句,“检查结果呢?”
“啊……那个医生说明天出。”
阎解成强装镇定,想着能瞒一天是一天,可苍白的脸色早已出卖了他。
于莉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又说,“外套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哦,好。”
阎解成刚脱下一只袖子瞬间后悔了,检查报告还在兜里呢!
他麻溜儿的又把衣服穿回来了,“那什么,我爸找我有事,我得赶紧出门。”
于莉冷笑一声,“我看是你有事,别以为我不知道!赶紧主动交代,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呃……”
阎解成支支吾吾的蹦不出一句话,看见于莉已经打开柜子收拾包袱,吓得他扑通一声跪下了。
“媳妇儿,你不能走。”
于莉默不作声,任凭阎解成抱着她大腿痛哭。
“好,我坦白。我其实不能生。”
话音刚落,屋内陷入死寂。
阎解成从地上爬起来飞快的关好门窗,接着挤出一个笑脸,“媳妇,我都想好了。一大爷不也是绝户吗?到时候咱们也抱养一个,照样有人养老,啥都不耽误。”
于莉坐在床上一言不发,虽然于莉早猜到是这个结果,可事实摆在她面前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
阎解成蹲在她面前又说,“媳妇,生孩子多疼,你看我多心疼你。你要是不愿意抱养,咱就不要了。
养孩子多糟心,从小一把屎一把尿喂大,长大了还得张罗娶媳妇的事。”
“行,你现在就跟你爸你妈说,是你不能生,别让他们天天催我。”
于莉声音很大,反正不能生的不是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嘘!姑奶奶,这事要让老头他们知道,我在这院里就抬不起头了。”
“呸!你本来也抬不起头。”
“好,只要你替我瞒着,咱家以后大事小情你说的算。”
阎解成也豁出去了,在家当孙子也比当绝户要好。
于莉想了一下,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看着于莉的小阎解成瞬间一个激灵总觉得有啥大事要发生。
……
深夜。
贾东阳一个人在家享受着啤酒炸鸡,别提多滋润。
突然外边传来一阵敲门声,吓得他赶紧将东西收回空间。
开门一瞧竟然是于莉两口子,俩人还带着不少酒菜。
贾东阳有点懵,有鸡有肉还有酒,老阎家八百年也没这一回。
于莉笑道,“听说你一个人在家,我俩来陪你吃顿饭。”
阎解成也木讷的点点头,他到现在也猜不到于莉请客是为了什么。
“那请进。”贾东阳想着肯定是求他办事,不过这点东西能办成什么?
很快三人坐到一起开喝,于莉很会聊天,一直说贾东阳是他俩的媒人,不停的给贾东阳敬酒。
贾东阳本以为老阎家就都是白开水,一口闷了一大杯,没想到居然是高度酒。
这下可遭了,他之前就喝了不少啤酒,眼下脑袋有点晕,看人都有些重影。
阎解成一门心思都在烧鸡上,贾东阳喝的越多越好,正好没人跟他抢。
平时一大家子人住着,可没机会吃独食,今天这顿必须得吃个够。
贾东阳这会已经喝多了,有一搭没一搭跟于莉聊天,没过多久扑通一声趴在了桌子上。166小说
于莉擦了擦嘴,“别吃了,快点把人抬屋里去。”
“让他在这睡呗。”
阎解成嘴里塞的满满登登的,全然没有察觉到危机降临。
于莉只好费力将贾东阳扶起来,贾东阳迷迷糊糊间喊了一声,“媳妇,给我捶捶腿。”
于莉竟然回了声,“好,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阎解成顿时有些麻爪,嘴里的鸡屁股也不香了。
“媳妇,你刚才说什么?”
于莉挽了挽头发,温柔的说道,“解成,你不说以后家里的事我说了算,现在我想要个孩子。”
阎解成膝盖一软又给跪了,“不行!媳妇,我求你了,除了这事我都答应你。”
“那明早去民政局,咱把婚离了。”
于莉早就盘算好了,说离婚是假的,出一家进一家哪那么容易。
但没孩子迟早是个问题,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人,于是她想到了借种。
于莉认识的男青年里就贾东阳条件最好,人聪明,生的孩子也好看,所以就有了今晚这一出。
阎解成是真怕于莉跟他离婚,那还不如死了去。转念一想,贾东旭一直顶着贾东绿的外号不也活的好好的吗?
对,生活要想过得去,头上必须带点绿。
自我安慰了一番阎解成一咬牙,“你俩快点,我给你们看门。”
于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羞涩地小跑到了小屋。
阎解成听着屋里的动静,只感得一股子揪心揪肺的痛。
无奈他一个人画起了行酒令,独占一、哥儿俩好、三星照、四喜财、五魁首、六六顺、七个巧、八匹马、缺一个、全来了……
过了十几分钟,阎解成敲了敲门,“媳妇,还没完事吗?”
“出不来啊!”于莉声音带着颤抖。
阎解成没有再问,一个人又开始自言自语。
此刻他心里无比悔恨,同时还有着一丝丝兴奋。
过了好一阵,小屋门开了,于莉心满意足的出来。
阎解成面露喜色,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刚想说些什么,于莉却让他收拾桌子,二人忙活了一阵,这才退出贾家。
……
“水,水。”
贾东阳感到喉咙快要冒烟一睁眼发现秦京茹带着孩子们回来了。
“哥,你一个人怎么喝那么多酒?”
秦京茹语气中透着心疼,要是她昨天在家就好了,还能帮着劝劝酒。
“不对,我不是一个人喝啊,还有谁来着?”
贾东阳揉揉脑袋,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算了索性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