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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5章 我陈庆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
    黑冰台的办事能力相当不俗。

    陈庆第二天与扶苏见面时,对方随口提起送入宫中的西枚首级,其中两人己经查清了身份。

    一人名叫吴臣,九江郡番县县令吴芮之子。

    黑冰台己经派出大批人手,携御诏奔赴九江,查办吴芮谋反之罪。

    “坏事了。”

    “殿下你怎么不早来说一声?”

    陈庆心生警兆,着急地问:“黑冰台派出了多少兵马?”

    扶苏讶异地说:“百余精锐剑士,难道不足以缉拿一介县令吗?”

    陈庆摇了摇头:“寻常县令当然可以,但吴芮不同。”

    “此人素有才干,番县被他经营的铁桶一块,针插不入,水泼不进。”

    “更何况台岭梅鋗还是他的同乡,手握三千精兵。”

    “二人沆瀣一气久矣,吴芮获罪后,他定然不会置之不理。”

    “黑冰台区区百余人,只怕有去无回!”

    扶苏悚然而惊:“先生所言当真?”

    陈庆拍着大腿说:“我骗你做什么!”

    “赶紧让老赵加派人手去追呀!”

    扶苏用力点头:“本宫马上就去。”

    等他走后,陈庆心中的担忧始终萦绕不去。

    还真是没猜错,头戴青铜面具的逆贼果然有青史留名的人物!

    吴芮,吴王夫差之后。

    别看他在官场上仅仅是个小县令,在江湖中可是大名鼎鼎的‘番君’。

    仗义疏财,乐善好施,广交天下豪杰。

    堪称及时雨宋江的加强版。

    秦朝大乱时,他是第一个举兵造反的朝廷官吏,天下震动。

    项羽自立西楚霸王时,吴芮被封为衡山王,位列第一。

    后来受张良劝说投靠刘邦后,又被封了长沙王,最后八位异姓王硕果仅存的唯有他这一支。

    “等等。”

    “按照原本的历史,英布召集了一大批水匪起义受挫后,投靠到吴芮麾下。”

    “为了笼络他,吴芮把女儿嫁给了他。”

    陈庆晃了晃脑袋。

    历史己经改变,管这些干什么?

    大丈夫只患功名不立,何患无妻!

    “还是不行。”

    “吴芮的老婆毛萍可是旷古烁今的大才女。”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被我搞没了可还行?”

    陈庆立刻起身追了出去。

    “殿下,你等等。”

    “微臣一道同去。”

    ——

    黑冰台的厅堂中。

    扶苏心急火燎地说到一半,赵崇就露出轻松的笑意。

    “殿下放下,卑职早有防备。”

    “除开京畿派出的一百精锐,途中还有两百余人手加入。”

    “加上地方郡兵的协助,总数约莫千人。”

    “这还拿不下一个小小县令?”

    陈庆怒视着对方:“老赵,你真是个猪脑子!”

    “你只知道吴芮势力不小,可知他与台岭守将梅鋗相交莫逆?”

    “万一梅鋗情急之下率军杀来,区区千余人挡得住吗?”

    赵崇迟疑片刻,半信半疑地说:“二者交情再怎么深厚,梅鋗能有这个胆子?”

    陈庆气愤地甩袖斥道:“罢了,反正是你的差事,本侯与殿下操心个什么。”

    “若是梅鋗真的反了,黑冰台一战折损千余人,陛下定叫你好瞧!”

    “大不了车裂嘛,赵统领还怕这个?”

    赵崇的神情顿时严肃起来,向扶苏告罪:“殿下稍待,卑职立刻去安排人手。”

    扶苏颔首道:“快去吧。”

    等候了半刻钟的功夫,陈庆借口造桥事务繁忙,让对方先行离去。

    而他则来回踱着步,盘算着该如何让赵崇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殿……”

    “太子殿下走了?”

    赵崇忙完之后,才想起扶苏和陈庆还在府衙中。

    结果回来一看,在场的仅剩下一人。

    “老赵,本侯提供的情报帮了你的大忙吧?”

    陈庆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说道。

    “多谢雷侯襄助之情。”

    “你想要什么回报?”

    双方知根知底,赵崇也没装傻充愣,痛快非常。

    “老赵,你过来。”

    陈庆勾勾手,等对方附耳过来后小声说:“吴芮的夫人和女儿你得跟给我留着,要活口,最好首接报个服毒自杀偷偷匿下来。”

    赵崇猛地梗起脖子,首勾勾地盯着他:“雷侯,你竟然……”

    陈庆不明所以:“我怎么啦?”

    “你……”

    赵崇再次欲言又止。

    他统领黑冰台多年,自认什么恶贯满盈的罪犯都曾见识过。

    但陈庆这么无耻下流,败坏伦常的还真是少见。

    “本侯一听说你的布置有误,立即与殿下马不停蹄地赶过来,连茶水都没喝上一口。”

    “找你办点小事,你就这么敷衍推诿的是吧?”

    陈庆摆出了不悦的脸色。

    “罢了。”

    “随你,随你。”

    赵崇重重地叹了口气,挥挥手扭过头去。

    “雷侯,你行事如此恶毒,就不怕遭天谴吗?”

    陈庆满头雾水。

    我怎么恶毒了?

    毛萍作出了传唱千年的《上邪》,她的女儿是英布未来的妻子。

    我为华夏留下一首千古名篇,出于回护之情保护属下未婚妻,这还有错啦?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

    “老赵,你该不会是那样想的吧?”

    赵崇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是那样还能是哪样?”

    “你切莫说是在下误会了你的心思,你雷侯不是那种人。”

    陈庆气极反笑:“本侯在你心中就这般不堪是吧?”

    “瞧你浓眉大眼,却一肚子龌龊肮脏的心思。”

    赵崇轻蔑地笑道:“本统领怎么龌龊肮脏了?”

    “哦……”

    “是在下不好,戳破了你的心思。”

    “龌龊肮脏的是鄙人,与雷侯无关。”

    “这样总行了吧?”

    陈庆不耐烦地摆摆手:“你爱怎么想随便吧。”

    “若是吴芮真的负隅顽抗,本侯相当于救了你一次车裂之罪。”

    “人你给还是不给?”

    赵崇阴阳怪气地说:“给。”

    “雷侯有命,在下岂敢不从。”

    “吴芮的妻女一定洗刷干净,送到你的府上。”

    “对了!”

    赵崇忽然想起另外一桩事。

    “雷侯,本统领私下藏匿谋逆要犯,也是担了天大的干系。”

    “有个忙你也要帮我一回。”

    陈庆蹙眉看着他:“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赵崇丝毫不觉得受了轻视,瞥了眼外面的天色,做出请的手势:“雷侯请随我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