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忱就带着林溪给他画的图纸,去县里找王守了,顺便把打的猎物给卖掉。
这段时间以来,沈忱打的猎物基本上都会卖给客云楼,赵德全也不会压价,沈忱就相当于把猎物送过去,结了钱就走,过程很快。
因而卖完后,沈忱就直接去了王守家。
王守正巧也在家,出来一见是沈忱,他又惊又喜,张口就要喊:大
沈忱微微皱眉。
王守麻溜改口,道:沈大哥。
沈忱嗯了声,道:我找你有事。
王守这下更惊喜了。
一直以来,他苦于不能为沈忱做什么事,但沈忱也不需要他。如今竟然有了,真是比太阳从西边起还难得。
王守连忙让开,道:沈大哥,快进来坐着说!
不必,我说完就走。沈忱道。
那好吧。王守有点失落,信誓旦旦道:沈大哥你说,不管是什么事,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忱道:没那么严重,我记着,你是在临县做铁匠活计是吗?
王守连连点头:是的,本来是学徒。实际上,不久之前,老师傅已经将铺子给我了,我也出师了。
说罢,王守忽的想到什么,眼中迸发出一道强烈的亮光。
他当即环顾四周,见没人,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也难掩激动:我知道了,沈大哥,您终于想通了是吗?
沈忱面露不解。
王守接着道:我打铁的功夫很好,不管是什么兵器,我都能做的出来!沈大哥您说,您需要什么兵器?
沈忱:
王守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越发兴奋了,其实我早就打好了一批藏在
沈忱听不下去了,打断他:我不需要兵器。
啊?
我需要你帮忙做的,是口锅。
锅锅???
王守瞪大双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忱肯定的点头。可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口锅,就拿出图纸来给王守。
这上面的锅,你能做吗?用日常冶炼出来的铁就行。沈忱道。
王守呆住了。
再三确定没听错,王守抖着手接过图纸,打开来一看,还真是口锅,就是模样十分奇怪,他从来没见过。
王守沉默了。
因着是林溪的嘱托,沈忱耐着性子问:能做吗?
王守:我
慢着,他知道了,这一定是沈忱苦思冥想出的崭新兵器,一定有其妙想,绝不可能真是口锅!
这一定是沈忱在考验他的能力!
王守肃然起敬,重重点头:能!
就算不能做,他也会想办法把这千奇百怪的东西给做出来!
沈忱满意的拍拍他的肩膀,尽早做好个样品,做成后告知我一声,我来拿。
王守眼睛蹭的亮了。
样品!样品!
沈大哥打算量产!
他就知道,沈大哥早晚会想通,带着他回去重立基业!
王守噌噌点头:一定尽快做完!
他也会多造些兵器的,决不负期望!
沈忱交代完,便离开回去。
王守沉浸在自己美好的构想里,幸福的目送沈忱远去,直至再也看不见人,才转身回院里。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道声音:守哥儿,你竟然认识陈阳村的沈猎户?
王守一愣,回头看去。
有辆马车停下,车上下来个人,正是福来楼的王掌事,也是他的叔父。
王守脸色顿冷,我认不认识谁,同你没关系。早些年我父亲去世时,叔父可是已与我家断了关系,只你入赘的孙家一门亲人了。如今也还是别多攀谈的好,省的外面人说闲话。
话落,王守就要进门。
这时,却听王掌事道:守哥儿误会了,其实我也认识沈猎户,放下瞧见他从这里离开,才问了一嘴。
王守立马停住,狐疑的看向王掌事。
你认识我沈大哥?
王掌事理了理衣袖,笑呵呵的道:看来,贤侄果然与沈猎户认识,若不信,只管去问问求证便是。
王守皱眉,片刻后道:叔父今日来,莫不是算准了我沈大哥会来?
瞧你误会的,怎么会呢?
王掌事诧异,招来伙计,提了些礼过来。
王掌事走到门口,和蔼的笑道:你我怎么说,终归是一家人,如今我得空了,自然还是要来看望你们的。嫂子呢?怎么不见她?
王守语带讽意:叔父这上门女婿做的真忙,我父亲去世时,你忙的不能来见我父亲最后一面;我娘含辛茹苦养我时,叔父也忙的不曾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帮衬一二;我远门在外数年,叔父更是忙的顾不上我家,如今叔父忙的,连我娘去娘家的消息也不曾打探到吗?
王掌事神色一僵。
王守一脸淡漠:我沈大哥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他没闲工夫和叔父你这样的人认识。叔父,再次再攀关系时,打探的清楚些再来,也好多些可信度。叔父慢走,不送。
说完,王守直接转身进去,哐当一声关了门。
王掌事脸色顿时阴沉下去,站了会儿,转身回到马车前。
伙计忍不住道:掌事,这人也太目中无人了,当他是谁啊?竟然这样无视您!
王掌事冷笑:我这侄儿,一向不服管教。
自上次和林溪一家在衙门口分别后,王掌事再也没见过林溪。但客云楼的生意却越来越好,县尉暗里也更照弗赵德全。
这说明什么?
那一家人是真不简单。
他使尽了银子,都没能从县尉那儿撬出点消息来,反倒是被他派去盯着沈忱一家的人回来说,在他们家中看到了王守。
王掌事这才想起了这个侄子,屈尊降贵来寻一趟,不料还真的瞧见,沈忱和王守似关系非同小可。
王掌事对伙计道:派个人盯着我这侄儿,看看他最近会做什么。照旧,不要盯的太近,那样容易被他发现。
他方才没看错的话,那沈忱有给了王守一份东西。
伙计一迭声应下:是!
王掌事深吸口气,上了马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