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是租了牛车来的陈阳村,离开的时候,就也坐着牛车去县里。
林溪坐在车尾位置,王守坐在车头位置。
林溪看他都要坐到牛身上了,无语的问:我有那么可怕到让你离那么远吗?
王守嘴角一抽:没有。
但如果他不离的这么远,估计他连明天的太阳都看不到,也再也没有能离远的机会了。
林溪嘴角也抽了下,心知王守本来就看她不对付,也就没说下去,在心里盘算客云楼的事。
王守却忍不住主动开口:你这样抛头露面,不怕别人议论你,名声不好听吗?
他反正是没见过多少像林溪这样年纪的女子外出做生意。
林溪道:我不做点生意帮衬下家里,你觉得我家的日子还能像现在这样好,能天天吃肉吗?
让沈忱一个人养家,他不是养的起,但不会有余钱把日子过得精细些。毕竟,他们家花钱和赚钱的速度都差不多。再说,家庭又不是一个人的,凭什么把重担都放在一个人身上?
王守欲言又止,其实我沈大哥能赚很多钱,就是
知道,他把钱给你,接济你那个军中兄弟的遗孀了。林溪说。
王守吃惊道:这你也知道了!
嗯。
那你是不是怪沈大哥王守试探的开口。
林溪莫名其妙道:这家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现在有我在,赚的钱又不少,余钱他想接济就接济呗。
在不影响自家过日子的前提下,沈忱想做什么是他的事,她又没有立场管。以前沈忱怎么做,她更没有立场管了。
王守对林溪有些刮目相看,想说什么,最后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们很快到了县里,去王守家把做好的锅带上后,就去了客云楼。
客云楼将将完工,赵德全正在酒楼里看着伙计们打扫,预备明日就开张的。
林溪带来,他又惊又喜。
没想到林姑娘和赵某想到一块去了,刚才赵某还想着要着人去请林姑娘呢,林姑娘就来了。
这不是定做的锅好了,我就和我相公兄弟过来送了。林溪说。
赵德全闻言,忙叫来几个伙计去把牛车上的锅拿下来,放到灶房里,还叮嘱道:都小心些,这些可是贵重东西,谁损了一个,我可不轻饶!
伙计们更加小心翼翼。他们没见过这样的锅,看着不禁很好奇。
赵德全等伙计们搬完锅,就让人去账房那儿取了余钱。
林溪一直在旁看着,见此心里很满意。赵德全这么自觉,她就不用催,两人都心里舒坦。
但当赵德全给钱时,他看着王守,突然愣了下,你
王守奇怪道:掌事儿有什么事吗?
赵德全愣愣的看他,又看向林溪。
林溪道:怎么了?
赵德全微微皱眉,很快恢复神色,道:没什么,林姑娘,等会儿请你留一下,我有事要同你商量。
这是自然的。
林溪便让王守先走了。
赵德全目送他远去,立即同林溪道:林姑娘,你怎么不早说是他呢!
林溪诧异:我相公兄弟怎么了?
赵德全哎呀一声,道:林姑娘,你不觉得这人长的和谁有些相像?
林溪想了想,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惊诧道:王掌事?
没错!赵德全一拍手,道:福来楼的王掌事原名王耀祖,早些年前贫苦人家出身,后被一富商家千金看重,入赘当了上门女婿。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那以后,王耀祖和本家没怎么来往过了,他亲爹去世时,他都没去见最后一面。而刚才那人,我没记错的话,就是王耀祖的侄子。
就是因为王耀祖发达后和本家断了联系,赵德全觉得这姓王的不是什么好人,一直都没交心对过。
反正两人心里都敞亮,深知对方对自己都是处处提防,只是看谁装的更好而已。
赵德全道:咱们这火锅主意可是县里独一份儿的!如今却是王耀祖他侄子给咱们做的火锅,那王耀祖岂不是也知道了?到时候福来楼也会上火锅,咱们可损失大了!
林溪一愣,赵掌事,你可能想多了,我看王守兄弟是个嘴严的,不会轻易跟他人说的。况且,我去过他家,他家只有他跟他娘两个人,可见他和。王掌事应该早就不来往了。王掌事又从何而知?
这也有道理。
赵德全想想,还是不放心,道:不行,明天我就开始推出火锅去!
林溪对经营上的事不掺和,道:听赵掌事的。
可是,还是个问题。赵德全说。
林溪道:请讲,我既然来了,便就是来和赵掌事一起想办法的。
赵德全叹了口气,引林溪进去,道:就是火锅用的可以调的调料,这个怎么弄?总不能客人说自己想要什么什么料,伙计在后厨调吧?这样人手忙不过来啊。
装好地龙后,客云楼里面暖和的跟春天似的。
林溪环顾一周,指着左手边的一小片空地,道:为什么不在那儿放张桌子,上面摆满吃火锅需要用的调料,以及碗,让客人自给自足?
自给自足?赵德全呢喃着这四个字,眼神里迸发出一股精光,妙啊!
如此还不够,要有懂的伙计在一旁引导客人怎么做,维持客人的顺序,不要一股脑所有客人全都涌上去。有客人问时,伙计要耐心解答。另外,火锅的锅底也要多种多样,一会儿我给你多写几份锅底味。林溪道。
赵德全一听,豁然开朗,欣喜道: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林溪道:还有个很重要的问题。
赵德全忙问:什么?
价钱。
林溪道:酒楼的客人鱼龙混杂,有钱的,没钱的,都有。我们要把火锅的价位区分开。一楼是普通客人,价位偏向低,二楼是贵客,有伙计服侍等各方面的其他需要,这些都是要算的。体现在价位里,可以定的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