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非常相信沈忱。因着沈忱已经安排好了,她便没再专门去趟县里找赵德全。
中午,林溪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饭菜,直吃的四个孩子心满意足。
然后林溪立马开始准备祭祖的祭品。
四个孩子知道他们要去祭拜,也跟着帮忙,到下午才准备好。
这时,林溪想起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原主的爹娘。
虽说她对这两人没有感情,可对方毕竟养了原主很多年,她既然占用了原主的身体,合该为原主尽尽孝道。
于是林溪跟沈忱说了。
只是这样一来,他们去拜完沈忱那边,再去拜原主爹娘,可能会很晚才回来。
沈忱却直接道:今天先去祭拜你爹娘,明日再去祭拜我爹娘。
这怎么能行呢?二十九是祭祖的日子,明儿个是年三十,不好吧?
林溪觉得这样有点怠慢。
沈忱道:我没有祖上的先辈,只我爹娘二人落户于此。他们去世后,我遵循他们的意思,把他们葬在了虎鸣山。
哪?虎鸣山?
林溪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
沈忱点头肯定,我爹娘生前便不喜闹,与陈阳村村民相交甚好的也不多,便干脆让我把他们葬身在虎鸣山了,不会有人打扰。
那倒是。
虎鸣山有个吓人的传说,又不好走,本来就没几个人敢去,自然不会有人打扰。
这样一来,要是去祭拜沈忱爹娘的话,确实光去趟就没时间了。难怪沈忱说先去祭拜原主爹娘。
林溪很好想好,道:那明天我们一大早就带孩子去拜你爹娘,让你爹娘看看,你现在也是儿女双全的人,以后肯定不会孤单。
沈忱笑了下,没说什么。
一家人准备好东西,便赶着马车往二道村去。
林溪从原主记忆里得知,原主爹娘被葬在二道村东边三里外的地方,那里是郊外,还有片林子,据说风水很好。二道村里谁家去世,都会把家人葬在那里,原主爹娘也不例外。
原主先前没带沈忱和孩子们去过,四个孩子特别的好奇,缠着林溪问原主爹娘长什么样子,人怎么样等等。
林溪循着记忆挑挑拣拣的说完了,余光瞥及安静赶车的沈忱,她好奇的问:沈忱,你爹娘是什么样子啊?
以前原主也没去祭拜过沈忱的爹娘。
好像沈忱也没有带孩子们去过。
沈忱提及父母,语气淡了些:我幼时,他们便去世了,距现在有十几年,记不得了。
你刚才说你家祖上不在这里,那在哪儿啊?
林溪对沈忱生出了很大的求知欲,她想多了解些沈忱的事。
沈忱回忆了下,看着她摇头:我不是很清楚。我有记忆时,我爹娘就在陈阳村了。我倒是问过张叔,他们也不知道我爹娘从哪处来。
这样啊
林溪有点遗憾,随后又安慰沈忱:没事。你看我不是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吗?上一辈的事,咱们就不管了,就专心把眼前咱们的日子给过好。
沈忱眼底溢出些笑意,颔首嗯了声。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到了二道村,但没进去,直接经过往林溪爹娘的葬身之地去。
路上倒是遇到了好些二道村的村民。
他们一看见林溪和沈忱,扭头就跑,明显是认得他们。
不多时,林溪和沈忱到了。
前面有个小土坡,林溪爹娘的坟头,就在那土坡后面的林间。
沈忱找了个地方停下马车,下车后转身扶林溪下来,又把四宝抱下来,大宝三个自己就跳了下来。
林溪拿好装着祭品的篮子,仔细回想了下原主爹娘的具体位置,而后带着沈忱和孩子们进去。
过了土坡,迎面走来个上了年纪的大娘,带着个比林溪大几岁的青年。
他们正说着话,冷不防看见林溪,猛地停住,见鬼似的瞪大双眼。
林溪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就从他们身边经过。
沈忱提着东西,扫了眼那青年,跟着林溪走。
四个孩子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待林溪一家走远了,那两人才回过神来。
大娘抓住青年的手,惊恐的说:完了忘了!那是林溪啊!是不是来找我们要房子的?!
青年也慌:大哥上午从县里回来,说余家人可惨了,还被打了板子,半条命都没了!林溪如今变得这么厉害,要是找上我们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离开回去给家里人报信。
另一边,林溪已经带沈忱和孩子们找到了林氏夫妇的坟。
原主已经很久没来祭拜了,坟头的荒草已齐腰,牌位前的东西也是几年前的,已经发霉发黑了。
林溪看到这副荒凉样,叹了口气。
大宝看向她,道:林姨,您别叹气,我们收拾好。
他们这次来,除了带祭品,还带了修剪打扫的东西。
大宝主动上前拔掉坟堆周围的草,二宝和三宝也跟着帮忙,沈忱把提着的祭品给林溪,自己去重新回填坟头的土,顺便把破破烂烂的花圈等东西清理掉。
林溪和四宝手牵着手在一旁看着,谁也没让她们娘俩动手干活。
林溪看着牌位上歪歪扭扭的字,思忖再三,跟四宝道:四宝在这儿乖乖待着,林姨要去马车那儿拿个东西。
她记得上次的笔墨还在,刚好能用来重新写牌位。
四宝点头,并蹲下去抱好篮子,表示自己一定会看好祭品,不会让人拿走哒。
林溪和沈忱也打过招呼后,往回走,很快就回到了马车停放的地方,翻找一番,还真找到了笔墨。
林溪拿着笔墨回去。
不曾想,一转身,她突然看见土坡前站着个年轻女子,模样清秀,衣着却有些破旧单薄,衣摆都洗的发白了,正愣愣的望着她。
林溪心头一跳,随即注意到,那女子眼里含泪,很是有些不可置信,但并无恶意。
她回想原主的记忆,想知道女子是何人。
这时,不远处的女子有所动作,快步朝她走来,神情难掩激动。
林溪,原来真的是你,我没有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