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楼上下来。
她领着我走了两条街,这两条街十分僻静。
街尾停着一辆面包车,她让我坐到后排座位上去。
因为坐在副驾驶上,会被监控拍到。
上车后,她戴上了帽子和口罩,开着车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她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我也懒得再问她什么。【1】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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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我想套她的话,是根本套不出来的。
我现在还在赌,我赌她就算要对我怎么样,也不可能会做出伤害我的事。
车子开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最后在一座山下面停了下来。
这座山我认识,之前我和孟一凡,还有宋晓天一起来过。
这山上有一个墓园,叫福乐山庄,我们以前还来这墓园偷过骨灰,当时是帮杜雨薇偷她孩子的骨灰。
后来下山的时候,我们还在山上发现了很多石雕。
那些石雕全是邪佛的样子,后来我一直想不通,组织的人为什么要在这座山上埋那么多邪佛的石雕。
而现在,这个女人要把我带到山上去。
我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怀疑这些石雕,是为我准备的。
她领着我进了山里,没有走大路,而是走的小路。
别看她是个中年妇女,她上山就跟如履平地一样。
可我就遭了殃。
我酒喝多了……
“你带我到山上来干什么?”我问她。
她不说话,用一根绳子捆着我双手,拉着我一直往山上走。
“你要在这里杀了我?”
“安宁呢?”
“你什么时候把安宁放了?”
我不停地问她,她却始终都没再开口说话。
在山上走了一个多小时,我已经走不动了。
她回过头来看着我:“你耽搁我的时间,如果误了我的事,那个小姑娘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
我铁青着脸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跟着她走。
又走了半个小时,远处突然闪了几下灯。
她站在原地,看了看灯光闪烁的方向,直接又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那是她的同伙在给她打信号。
很快,我见到了一群人,大约有十几个。
而安宁,就被绑在树上,人事不省。
“安宁!”
我喊了她一声,急忙朝她冲过去。
但根本不等我靠近,一个男的把我踹翻在地,随后两三个人围了过来,把我五花大绑,同样绑在了树上。
整个过程,我亲妈没有阻止,在她脸上甚至没有一丝心疼的表情,她全程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
“姜姨,你来的路上有没有人跟踪你?”
刚才踹我那个男的,走到姜媛跟前问道。
“没有。”
姜媛摇头,眯起眼睛看着我:“但是赵乾坤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找过来,这个赵乾坤精通各门各派的法术,他有无数种寻人的方法可以找到陈墨。”
“什么,那怎么办。”踹我那男的皱眉道:“时间不够啊!”
姜媛看了看手表,说:“你先带几个人撤吧,去做你的事。”
这男的有些担忧,提醒道:“万一赵乾坤他们赶过来,您来不及走,局势恐怕难以控制。而且他们当中有个叫宋晓天的人,这个宋晓天既是宋青的儿子,又是宋飞的孙子,他很难对付。”
姜媛点点头:“我心里有数,你先走吧,家里交给我们的任务要紧,那个华文峰已经没什么用了,想办法让他死。”
“现在还差三个农历四月十五出生的人,想办法找齐这三个人。”
“记住,不要搞出太大的动静,小心被杜云庭盯上。”
那男的叹了口气:“那好吧……您千万小心点,下山后报个平安。”
说完,他带着八个人走了。
现场还有六个人,加上姜媛是七个人。
我望着姜媛,怒道:“你们把安宁怎么了!我现在已经来了,你答应我的事呢!”
她走到我跟前,十分平静地说道:“放心,这个小丫头只是晕过去了,我既然答应了你,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伤害她。”
说完,她朝其他人摆了摆手,似乎要准备做什么。
只见这些人走到一边,从好几个背包里掏出来一模一样的石雕。
这些石雕,正是被埋在这山上的邪佛。
他们把这些邪佛全都摆在我四周,似乎是在摆什么阵。
当所有的石雕都摆完后,姜媛又走了过来,递过来一颗药,让我吃下去。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但我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休想摆布我!有种你就弄死我啊!”
“还是吃了吧。”
她摇摇头道:“你早晚得把它吃下去,何必多受罪。”
我还是不吃。
她不再跟我多说,直接把药递给一个身穿奇装异服的人。
这个人穿得好像巫师一样,还带着高高的帽子。
我心里越来越有些不安,我怀疑他们要对我做什么。
“吃了。”
这巫师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不由分说想强行塞进我嘴里。
我紧闭着嘴,就是不肯吃这颗药。
这巫师也很暴躁,他根本不跟我多说,对着我就是一顿毒打。
最后打得我张嘴了,他强行把药塞进我嘴里。
我含着那颗药,还是没吞下去,只是绝望地望着姜媛。
这世上,怎么会有妈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被人毒打的。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十多年没见,母子亲情也会淡吗。
她毕竟养了我十一年,这十一年就没有感情吗。
见我没有吞药,姜媛又看了眼时间,语气冰冷地对着那个巫师下了一道命令。
“再耽搁下去,误了正事,回去别怪我不给你们求情。”
巫师脸色一变,直接掏出一把刀,凶神恶煞地掐着我脖子,一刀捅穿了我的左边胳膊。
我根本不敢叫出来,怕那颗药被我吞下去。
剧烈的疼痛,让我大冷天也疼出了一身冷汗,疼得我直抽搐。
我眼泪狂流,癫狂地笑了起来。
“你们看看,你们好好看看!”
“哪有亲妈叫人这么伤害亲儿子的!”
“这就是你们的信仰!这就是你们的家!你们真是一群没有人性的可怜虫!”
我咬着牙,伸长了脖子盯着巫师:“我就是不吞,你能拿我怎么样,有本事把我的肚子剖开,把药塞进去啊!废物!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