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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67章 还请殿下为我北方士子讨个公道!
    “陛下,小人真是迫不得已,小人要是不按照那黄管事的话,小人一家子都要没了活路啊!”

    “陛下,小人冤枉啊……”

    “黄管事?”

    朱元璋的眉头则是皱起。

    一旁,徐关连忙禀道:“启禀陛下,那黄管事,便是那位黄伴读府上管家!

    而此贼子,一直依附于黄家,这才攒下万贯身家!”

    贾正举趴在地上,满脸期待的看向朱元璋。

    “启禀陛下,小人愿献出所有家产,用来赎罪……陛下,小人真是被逼迫的,小人是冤枉的,小人愿赎罪……”

    见此,朱元璋眼神厌恶之色更甚,“好一奸商,到了这般时候,还敢妄想以财买命。”

    “来人,此人胡言乱语,拖出去剁了喂狗!”

    “是,陛下!”

    二虎连忙应道。

    一旁的徐关也是心思机敏之人,瞬间神色一肃,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块黑漆漆的布团,塞进贾正举嘴中。

    然后,拖着呜呜直叫的贾正举,走了出去!

    “蠢货!”

    良久,殿内传出一道无奈的怒骂声,让殿外的一众内卫都下意识的浑身一颤。

    而徐关等内卫回来一事,也迅速传到东宫。

    朱允炆瞬间满脸苍白,冷冷打了个寒颤。

    “来人,速速请黄先生前来!”

    片刻后,黄子澄便急匆匆的来到朱允炆面前。

    “微臣参见皇太孙!”

    看到黄子澄,朱允炆那满脸慌乱的神情,才稍微缓和一些。

    “黄先生,皇爷爷派去捉拿那商贾的内卫,已经将那商贾捉拿回来了!”

    “什么?”

    黄子澄不由脸色大惊。

    “怎么如此之快?”

    朱允炆急忙问道:“黄先生,依照那些内卫的手段,皇爷爷定然已经知道了此事!现在,孤该如何是好啊?”

    “这……”

    黄子澄也直接呆愣在原地。

    见此,朱允炆更是一慌,“黄先生?”

    黄子澄深吸一口气,问道:“殿下,不知陛下可有召您前去?”

    朱允炆回道:“皇爷爷并未召孤!”

    “如此殿下……”

    黄子澄的话还没说完,一个东宫小内侍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殿下,殿下不好了,您让奴婢打探的那个商贾,好像被陛下命人给剁了,喂了狗了!”

    “剁了?”

    朱允炆不由一颤。

    反观,黄子澄却是一脸喜色。

    “殿下,此乃好事矣!”

    “好事?”

    “既然那贼子已死,那陛下要么不知事情真相,要是因殿下乃是皇太孙,并不想过多惩处殿下而已!”

    “果真?”

    “微臣绝不敢妄言!”

    朱允炆满脸喜色。

    而这会。

    朱元璋则是听着,二虎禀报东宫所发生的一切。

    “唉!”

    听完,朱元璋满脸愁苦叹息一声,莫名隐隐有些后悔。

    难道,这次他真的错了嘛?

    还有那黄子澄,也是一介颇有才能的官员,怎的做事如此幼稚……

    突的,朱元璋抬头看向一旁的二虎,“二虎,你觉得那黄子澄可还再适合为太孙伴读?”

    二虎一惊,连忙跪下,“陛下明鉴,微臣只是一介粗人,只会打打杀杀,怎么敢妄言国事?”

    “那东宫那边,可有派人接触过你?”

    “陛下明鉴,微臣对陛下忠心耿耿,从未有人敢贿赂过微臣一文!”

    “行了,咱只是说上一说,无需这般惊慌!”

    朱元璋缓缓摆了摆手。

    “陛下圣明!”

    二虎的后背,早已湿漉漉一片。

    ……

    北平府。

    燕王宫。

    一连等了数十日,还是没有听到任何消息。

    朱棣都有些急了。

    “郭卿,为何这么久了,朝堂上怎么还没有任何动静?甚至,就连那黄子澄,居然也还是东宫伴读?”

    郭安则是一点也不急,“殿下,可能是陛下不想惩处那位太孙而已!”

    听此,朱棣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即便又是洒然一笑,“此事乃是父皇家事,咱整日净是在瞎操心!”

    “郭卿,马上便是春耕之时。不知郭卿对今年咱北平府百姓种田之事,可有什么新的规划?”

    郭安朝着朱棣微微拱了拱手,道:“殿下,虽然辣椒种子已经守不住,但微臣预测,今年新出来的辣椒,价格可能还会高上一些。

    因此,在小麦、水稻与棉花基础上,能多种一些辣椒,还是多种一些为好!”

    朱棣一愣,“辣椒价格还能这般高?”

    郭安缓缓点头。

    “应该还能高上一年。”

    “甚好,我北平府的百姓们,又还能再赚一年钱财。如此,那便这般行事!”

    “是,殿下!”

    “还有,郭卿觉得北城剩下那片田地,可否拍卖了?”

    “殿下,如今我等在北城的一众宅院都已建造完成。房建队也早已在北城饥接上数十个宅院活计。

    想必,也可以开始拍卖了。”

    “那就等春耕之后,开始拍卖!”

    “是,殿下!”

    ……

    随着北平府一众百姓们越来越富,对于春耕,则是越来越重视。

    上至燕王朱棣,布政使,下至平民百姓,都积极准备春耕。

    耕具、种子、耕牛、青壮劳力,每一样,都有官吏亲自叮嘱落实。

    甚至,就连那些商贾,在这一段时日,也都是消停了不少。

    突然。

    一则消息,传到了北平府。

    整个北方士林,都充满怒火。

    纷纷大呼不公!

    朱棣,也是铁青着脸,咆哮着。

    “他们怎么敢,整整五十一个进士,他们居然全部都是南方士子,这是真当咱好欺啊?”

    “是啊,殿下,朝堂那些人本就一直不满于您,现如今为了打压燕王府,居然还想要断了我北方士子的科举之路,他们简直是丧心病狂!”

    “尤其是那刘三吾,白信蹈等人,我等原以为他们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儒,没想到其也是沽名钓誉之辈。”

    “陛下如此信任于他们,为了一己之私,竟然这般辜负圣恩!”

    一众北方的大儒与士绅,都齐齐跑在燕王府,神情激愤。

    对于刘三吾、白信蹈等考官,更是怒骂不已。

    要知道,那些能进京参加春闱的读书人,也都早已超出了读书人的范畴。

    这些读书人的背后,都是一个个宗族,或是世家大族数十年的供养心血所在。

    而现在,出现这种事,简直就是在断了这些世家大族的希望,挖了这些世家大族的根基。

    在听到刘三吾之名后,朱棣的神色愈发阴沉。

    “殿下,我北平府那几个小子虽然不是什么才华横溢之辈,但有书院的小课堂在,怎么可能中不了进士啊?”

    “是啊,殿下,还有兖州府的韩克忠,王恕、焦胜等人,自幼聪慧,名传北方各府。

    现如今,还都在咱北平书院求学过,腹中不知装了多少学识,居然中不了进士……”

    “殿下,那些南方士林简直是欺人太甚,明着比不过我北平书院,他们居然暗中行此龌龊之事!”

    “还请殿下一定要为我北方士林学子,讨个公道啊!”

    “……”

    朱棣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诸位放心,科举为我大明选贤举能,是我大明国本,父皇必然十分重视。

    等咱给父皇上奏,禀明此事。

    父皇绝对会严查,不会让那些儒贼这般胡作非为下去!”

    “多谢殿下!”

    一众士绅连连拱手行礼。

    朱棣又道:“现如今,还请诸位专注于春耕之事!”

    “是,殿下……”

    等到一众士绅离去,朱棣便直接看向一旁的郭安与朱复。

    “朱卿,郭卿,他们真是欺人太甚了!”

    说起这个,朱棣不由有些咬牙切齿。

    这会,在朱棣心中,已经坚定的认为,是朱允炆为了打压他燕王府,而特意联合南方那些士林官吏,特意做的手脚。

    朱复也是满脸怒容,显然也是这般认为。

    甚至,就连郭安也隐隐有这种猜测。

    因为,自从北平府书院建立以来,北方读书人在科举之事上,虽然占不到一半,但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而现在,直接给‘空军’了!

    尤其是,当初在立储之事上,刘三吾力挺皇太孙朱允炆,反对朱棣。

    “殿下,那些朝臣如此过分,必须请奏陛下明察!”

    “正是,殿下,如若此次之事,陛下要是不严查,那之后的科举之事,都会以此为例,那我大明北方士林便彻底要被那些南方官员给打压死!”

    “哼,一群贼官!”

    朱棣冷哼一声,直接往书桌后走去。

    “马和,给咱研磨,咱要亲自上奏折!”

    “是,殿下!”

    半个时辰后。

    三页篇幅的‘燕王式’奏折,便新鲜出炉。

    随后。

    两道快骑,便从燕王府奔出,往京师而去。

    ……

    于此同时。

    在京师。

    科举舞弊之事,也是闹的沸沸扬扬。

    在科举试题批阅之事上,那些南方官员可轻松做手脚。

    但是,在外面。

    这些北方士子,一个个可不是手无缚鸡的书呆子。

    一个个都是有着举人功名在身,甚至还脸厚心黑,一肚子坏水的腹黑书生。

    因此。

    在皇榜张贴出来,发现不对劲之后。

    他们便立即给老家长辈、老师、官员写信,求援。

    随后。

    一部分考生直接集合起来,在京师官员经常出没的街头,大声喊冤。

    甚至,情急之下,还拦住一些官员的轿子,头顶《大诰》,上访告状。

    同时。

    在京师的大街小巷上,各种各样,惟妙惟肖的传言,也开始到处传播。

    什么朝堂为了打压燕王府、晋王府、秦王府,居然开始不让北方士子考上进士了。

    又或者是,那些主考官,或是副考官收了南方那些士子的多少钱,多少亩地!

    还有,那些考官都是南方士林人,与南方士林勾结,打压北方士子,搞地域歧视……

    这些虽然是流言,但要是细想一番,又都合情合理,让刘三吾与白蹈信等主副考官根本没法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顿时,一个个都如丧考妣,惶惶不可终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