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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我就敢!
    武祥金怀里的美人儿万翠儿,已是上一期的花魁,这时开门走进来的,是这一批花娘中新晋的花魁、万丹儿。

    那脸蛋、那身段儿,主要是那青葱欲滴的鲜嫩劲儿,顿时让武祥金给看呆了眼去。

    在他怀里的万翠儿不乐意了。可她也没资格朝恩客发火。

    就一手揽住武祥金,一指向万丹儿,再指向房门,板着张俏脸就道:“滚出去,这是我的房间!”

    万丹儿不生气,只嘟了嘟嘴,尽显了几分可爱,再朝万祥金飞了个媚眼儿。

    用甜腻可人的声音说道:“公子爷~~,老花已衰败,您只喜老的,不爱新的,不怕人说掉了身价儿啊~~”

    说完,再一抖绣帕,扭着个小腰儿,转身就要走。

    武祥金哪里舍得?

    本就被这等美色给迷晕了眼,再加上那声音……

    最重要的是:出来找乐子的公子哥儿,谁愿意在这种地方掉身价啊?

    这花魁,必须得是他武祥金的啊?不然脸要往哪儿搁?

    这大都城里,他还要不要混了?

    甩开抱着他脖子的万翠儿,武祥金就一个箭步过去,将万丹儿扯转了过来。

    “咯咯咯”,

    万丹儿娇笑着,歪在武祥金的怀里,就朝万翠儿飞眉毛。

    这得意洋洋的小模样儿,看得武祥金稀罕坏了,看得万翠儿就气炸了肺。

    武祥金这样极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到底是对万翠儿有着几分露水情份的,见其生了气,便也将人揽进怀里。

    左拥右抱着坐去桌前,喝酒调笑。

    万丹儿好性子,坐下后还朝万翠儿敬酒致歉。

    这让武祥金就更欢喜了。

    万翠儿也实在不好再闹,只得暗暗咬牙,面上堆起了笑容。

    粉色纱帘外,夜幕悄悄降临。

    大都城的夜景,是被无数骚人墨客夸赞过、描述过的盛景。

    晚霞还挂在天边的时候,城中大小街道、角角落落的灯笼,就会被点亮。与晚霞成辉、与城中溪河成映。

    行至其中,只觉璀璨耀目、美不胜收。

    武祥金不知不觉间就喝多了,迷迷糊糊中,就要拽着万丹儿去床榻上小睡。

    万丹儿不肯。

    染了鲜红豆寇的指甲,就戳到了他额角上。

    力道轻微,像搔痒痒,痒得武祥金更是急不可耐。

    却听万丹儿道:“这儿是姐姐的房间……”

    武祥金觉得没什么,可一看到万翠儿拉长了的脸,到底是没再执拗,就任由万丹儿牵了自己去。

    头有点儿晕、眼前花花绿绿的景象,就晃得武祥金整个人都晕晕乎乎起来。

    半身的重量都挂在万丹儿的身上,打着酒嗝,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总感觉这万丹儿住的地方有点儿怪,这怎么还高高低低的?还这么远呢?

    就在腿软站不住之际,看到一铺了锦被的地方,武祥金就倒了上去。

    闭眼就想睡。

    又听万丹儿一遍遍地唤他,并让他写下自己的名字什么的。

    武祥金的脑子都不听自己使唤了,听到让写名字,感觉手里抓了什么,就写了下去。

    写完笔一扔、头一歪,睡着了。

    梦里,他坐在小船上。微风吹拂着河面,让小船儿晃晃悠悠的。

    悠得他极是舒服。

    于是睡得更沉。

    突然,一阵大风吹来,船翻了。

    一股刺骨的湿冷打湿了他的全身,武祥金打着哆嗦睁开了眼睛。

    哪儿有什么小船?清河?

    入目所见,竟然是公堂!

    武祥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可公堂之上、公案之后,站着的那个国脸凤眉的、胳膊上还插着箭支的年轻男子、以及自己身上在滴冰水的衣袍,让武祥金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用力甩甩头,再仔仔细细地看男子一眼,问了句。

    “狐族领地?”

    狄映:“……”

    他一拍惊堂木,也不跟这等蠢货废话,直接就沉肃着脸道:“人犯武祥金:去岁的六月十二日,在郊外欲调戏民女,被吴敏哲阻止。

    后亲手将吴敏哲打杀!

    去岁的三月初三,你纵马踏街,致一老人惨死在你的马蹄之下;

    去岁的二月二十,你仗着自己的身份,出售给应试举子假的试题;

    今年的元月……”

    “行啦,你是帐房先生吗?”

    武祥金听得想挠耳朵,就是全身冻得发僵,抬不起手来。

    狄映也不数了,时间太紧。

    他就直接问道:“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可认?!”

    “认……什么啊?本少爷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些个屁大点儿的小事,也值当得本少爷去记?你要问,就去问我爹武尚书去吧。”

    武祥金刚想光棍地承认,就转了语气。

    他爹说过:做可以,但任何时候都不能承认,不能落人话柄。

    武祥金说着,就想站起身来。这一身冰冰冷冷的,冻得他快要僵硬了。

    可膝盖刚刚直起来一半,就听“呼”地一道风声响起。

    膝盖后弯处,就重重地挨了一棍。

    “砰!”

    武祥金的膝盖,就磕到了青石地面上。

    依稀还听得见、膝盖骨有碎裂的声响。

    疼得武祥金“嗷”地一声就惨嚎了起来。

    也疼得他脑子终于清醒明白。

    他一边嚎、一边骂道:“你是狄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审问本少爷!我爹会宰了你的,陛下会宰了你的,你丫的赶紧放爷爷走!”

    “呵!”

    狄映冷笑一声,拍桌就道:“武祥金,你罪行累累、恶迹滔天,杀你,都是便宜了你!

    来人,将此犯当堂斩首!”

    “你敢!”

    武祥金大喊。

    可狄映是真的敢。

    更敢的是彭凉。

    随着狄映的话音落下,彭凉就直接抽出了佩刀。

    “唰”地一刀!

    砍掉了武祥金的脑袋。

    留给武祥金的,是剧烈的痛楚、和无尽的黑暗。

    赵三等十名侍卫,看看武祥金“骨碌碌”滚出去的脑袋,抹了把脸上溅到的血渍,再甩甩手,一脸的嫌弃。

    姚丛则艰难地扶了扶自己的下巴。

    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这突发的状况中回过神来。

    他以为狄映的计划:只是套出武祥金的实话,谁知……

    这说斩就斩啊。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就担忧地看向了狄映,刚想问什么,就见狄映快步走下公堂,抓起了武祥金的脑袋。

    并急急地催促他道:“快!进宫!”

    姚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