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泓煜一个一直在象牙塔环境待着的人,完全无法想象,这种消息在厂子里可以传的多快。
就算厂长没有误会,也无法阻止流言的传播。
很快就有人知道,是外面来了个看着很有钱的男人来找傅娟了。
阿莲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有点不舒服,但还是挑着眉毛问道:“你咋知道是个有钱人。”
“那还用说吗,有人看见他是开小汽车来的,那车镇上就没几个人见过,漂亮的哟……”
阿莲心里更不舒服了。
不管那车到底是不是有这么漂亮,能开上小汽车的,在镇上就算是有钱人了。
傅娟到底什么本事,总不能是她的前夫吧?
阿莲冒出一万个想法,总之是越想越堵的慌。
身边的人还在追问情况。
“那人啥样子啊。”
“啥样子啊?”传话的人想了想:“我是隔着老远瞧见的,具体我也不会说,但看着就是城里来的,有钱有文化的那种。”
“啊?”
这下不是阿莲一个人不高兴了。
几乎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有点自己的想法。
女的,多是嫉妒和不解。
傅娟,多普通的中年妇女啊。
厂子里那么多年轻姑娘,漂亮的也不少,可也没有这个福气啊。
有些人更是直接冷嘲热讽:“再有钱还不是个老男人,白送我还不要呢。”
至于男工的想法倒是不多。
除了之前对傅娟有好感的。
他们大多是离了婚或者老单身汉,知道自己条件不好,又想找个女人。
傅娟性子好,条件也一般,他们都以为是很好哄的。
然后就都被拒绝了。
他们觉得傅娟是在摆架子,对她有点不爽。
在背后他们也没少说傅娟坏话。
这种老女人居然还有脸挑三拣四!
等她知道自己没什么行情,哭着求他们都没用!
结果呢,现在一个传说中有钱的男人亲自来找她。
不管真实原因是什么,都在这些人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人心有了偏见,再正常的事情也变得不正常。
傅娟和林泓煜才刚刚见面,一些不好的流言就开始满天飞。
许多人都认定,傅娟就是个狐狸精。
在外面勾搭了野男人,才跟前夫离婚的,那个野男人也是被傅娟用不正经的手段缠上的。
而林泓煜,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戴上了野男人的帽子。
当梁武找来制衣厂的时候,还没开始打听傅娟的情况,就听到了这些话。
梁武想来找傅娟,已经计划很久了。
他那天被逼迫和傅娟离婚,后来又听说两个孩子也改了姓。???.
本来他和梁老太虽然心里有口气,但是事情都这样了,他们也没打算怎么办。
首先,他们知道傅家现在有人撑腰,惹不起。
再来,他们觉得傅娟和大丫二丫一直都是梁家的包袱,虽然甩的有点憋屈,但也不是件坏事。
然后缓过来一口气,梁老太就开始张罗给梁武再说一个媳妇。
可是事情哪有这么容易。
现在留在村里的男人,就是年轻人放低要求都难娶到媳妇,更何况是梁武这种一事无成还喜欢动手的老男人。
媳妇娶不到,稍微缓一缓也行。
可是梁家现在也没有什么钱了。
梁武本来就没什么正经营生,赚钱都是野路子,不然他也不会想到把二丫嫁出去。
现在二丫不嫁了,财路断了不说。
那家人还来催了一次,听说二丫的事情梁武做不了主了,就要把定金要回去。
那些钱梁武早就花没了,哪里还的了。
于是那家人就扬言,要么还钱,要么让二丫嫁过去,再要么,就废了梁武一条腿。
梁武是个横脾气的人,架不住那家人更有势力一些,他惹不起。
被逼无奈之下,他只能想到一个办法。
找傅家帮忙,二丫嫁过去是不可能了,但是至少能帮他把钱还上。
反正傅家现在不是有钱了吗?
奈何傅家有傅盈坐镇,他不敢乱来。
翻来覆去几天之后,他觉得还是要找傅娟帮忙。
所以打听到傅娟一个人在制衣厂上班,他就急匆匆的赶来了。
只有傅娟一个人,那就说明老天爷都给他机会。
他还是有自信能够说服傅娟的。
结果他兴冲冲的赶过来,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这个。
“贱皮子,居然敢给老子戴帽子!”
流言里面的事情,梁武知道是假的。
傅娟跟他是因为什么离婚他一清二楚,什么野男人根本就不存在。
但是他就认定一句话。
无风不起浪。
肯定是傅娟离婚之后在外面媚野男人,不然凭啥别人都说她的坏话?
梁武甚至想的更多,
哦!
难怪之前这么坚定要跟他离婚。
说什么为了二丫,都他妈是借口!
说不定那时候傅娟就已经有人了!
梁武越想越气,打听到傅娟在哪里之后,直接就找过去了。
……
厂长办公室。
傅娟在听到“林教授”三个字的时候,就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之前徐莉莉有跟她联系过,提起了一个林教授,说是想找她了解一些事情。
当时傅娟还以为徐莉莉是开玩笑,她知道教授都是很厉害的人物,凭啥要找她啊。
但还是出于礼貌,还是答应了,有事直接联系她就好了。
结果这个所谓的林教授,竟然直接找到了厂子里?
傅娟在紧张与不安之间,听完了林泓煜的来意。
“突然造访,确实是我的不对,傅女士,我向您道歉。
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您的书法是跟谁学的?还有您帮徐总挑的那幅画,就算是在收藏界混迹多年的人,也鲜少有人能够认识。
我希望您能解答我的这疑惑。”
傅娟倒是不再紧张了,但颇有些惊讶。
她随手写的那些东西,咋还能惊动教授?
还有那幅画……
傅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人家既然问,如实说了就行。
“您说的书法,是我爹教我的,至于您说的那幅画,我可看不懂,就是以前我爹有一个本子,我记得在上面看到过这幅画,所以当时有点惊讶,徐总以为我看中了才拍下的,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