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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3.九黎十八寨,归河寨
    但对方还是没有回音。

    次日,沈离醒后看手机,才发现对方通过了好友申请。

    对方应该是已经看到肖怀森的嘱托了,急匆匆的发了条消息解释他这两天在蹲守什么东西,就没了动静。

    沈离若有所思的起床去洗漱,下楼同傅应寒吃过早饭后,她把手头上的事情清了清,一直忙到下午三点,总算腾出来一段空闲时间。

    傅应寒也差不多忙完了,两人离开去机场,低调的登机起飞。

    夜色降临,临近七点时,两人在都庞岭最近的庆城落地,按照打算先去4s店提了辆车。

    从这里开进都庞岭中的灌阳县,算上路况不熟、山路又崎岖多变的情况,需要至少四五个小时。

    两人便在庆城找了家酒店住下,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再驱车赶过去。

    途中,沈离给朋友拨电话。

    没打通。

    “是不是又有急诊病人了?”

    傅应寒搭着方向盘说。

    他也是医生,能理解要是忙起来,别说看手机,连好口水的工夫都不一定有。

    听沈离说的,他们刚下乡不久,要全面整合医疗资源,也要改进医保基础设施,培养当地人手,接收病人覆盖范围包含附近十里八县。

    这些实际工作量非常大。

    沈离胳膊搭在窗沿,道:“可能吧。”

    她又给特调局那人打电话,结果也没打通,也只能暂时搁置下,等到了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她没打通这两人的,肖怀森电话突然来了。

    她接通,没有避讳傅应寒。

    “什么事?”

    “师父,您现在是在去灌阳县的路上了吗?”

    肖怀森有些急促的声音传来。

    沈离嗯了声。

    那边肖怀森似是脸色微变,说道:“昨天您问了我后,我觉得不太对,叫人查了查。虽然没查到想要的,但我查到了一件额外的事情。”

    “什么事情?”

    沈离来了兴趣。

    肖怀森有些犹豫:“那个灌阳县,位置比较偏远,先前没多少人关注。这次上面整查了,发现灌阳县和当地省市发展步调不符,这才三派下乡。可是您知道先前为什么一直没有太多人关注灌阳县吗?”

    沈离懒得猜:“有事说事。”

    肖怀森话音微微僵硬,“因为那里有一小支归河寨的族人,几年前过去的,好像是在那边做什么事情,不愿意让人发现。所以先前市里多次派人去核查那边的情况时,都被那几人想法子盖过去。灌阳县这才一直没有轮上帮扶整改的份儿。”

    听到这话,沈离面上轻松的神色消失的一干二净。

    肖怀森言语多了小心:“师父,您这要是同他们碰上的话……”

    旁边的傅应寒听见,微微蹙眉,疑惑的偏头看沈离。

    沈离问:“消息属实?”

    肖怀森道:“属实,我是再三叫人核查确定,所以才这时候才给您打电话说的。”

    沈离看向车窗外倒退的景色。

    离开庆城后,外面高速路两侧的景色逐渐变化,绿化带因为是在冬日而慢慢凋零枯落。

    她道:“没事。归河寨的人在便在了,不一定能碰上。就算是碰上,他们也做不了什么。更不敢做什么。”

    肖怀森静默几分,道:“要不然,我再点几个人去?”

    “不用,人多眼杂的不方便。行了就说到这儿吧。”沈离挂了电话。

    车里一阵寂静。

    傅应寒道:“我好像听说过归河寨,是岭南偏西,九黎十八寨里的一支吗?”

    九黎十八寨在这带是很特殊的存在,藏匿在大山群岭中,代代祖传下来定居,族中皆职业特殊,轻易不能招惹,是独立于城市生活的另一个世界。

    可以说,那里神秘,古老,又危险。

    能人异士辈出,从不缺传奇。

    更不缺去送死的人。

    沈离摩挲着指腹,说:“是它。”

    傅应寒道:“为什么肖怀森查到有归河寨的人,就来问你还去不去?”

    沈离说的轻描淡写:“以前我还在特调局的时候,九黎十八寨发生过一件大案,请特调局的人前去帮忙。我就是当时去的人。但那件案子的过程不怎么样,结果也不怎么样,他们得罪了我。我不想看见他们。”

    “所以后来你就很少来岭南了?”傅应寒问。

    沈离嗯了声。

    傅应寒也不问了,只道:“好,要是在灌阳县碰见了归河寨的人,我给你揍他们,把气出回来。”

    沈离回头看他,道:“你不问他们怎么得罪了我?说起来,在他们看来,他们还觉得我对不起他们,愤怒当时特调局做错了事呢。”

    傅应寒道:“管他们做什么,我是你的人,自然站在你这一边。”

    沈离的心情好了点,扯了扯嘴角,屈指撑着侧脸,安静的看着外面。

    傅应寒看她。

    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眼中似深不见底,晦暗难明。

    他不太想看到她这个样子,伸手握住她的手。

    沈离没回头,习惯性的与他十指相扣。

    一点左右时,两人上了山路,路段急险,傅应寒减速慢行,大概半小路穿行到山中,路况越发颠簸。

    临近两点半,沈离和傅应寒终于到灌阳县县外。

    灌阳县算是附近村县中最大的,勉强称得上一个小镇子,饶是如此,也很有年代感般的陈旧。

    他们的车开进县中,入目所见的不全都是坦平的马路,很多都还是土路石子路,混着青石砖,走两步颠三下的坑洼那种。

    “你朋友有说自己住哪儿吗?”傅应寒问。

    “有。”

    沈离拿出手机,往上翻消息。

    “东街巷口第三个,42号。”

    傅应寒看了看外面林立的房屋建筑,停下车,自己下去问附近店家。

    他戴着口罩墨镜,不用担心被人认出。

    以防万一,沈离没有下去。

    她的脸有太多人认识了。

    没一会儿,傅应寒回来进车,驱车往前走,说道:“问路是问到了,但这里的人对东街巷口态度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沈离问。

    傅应寒道:“那种……敬畏,又愤恨,还带着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