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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退圈了
    蔷薇花瓣上开出了一个“笙”字,华笙的指尖点了点柔软的花瓣。

    “这花哪来的?”

    “年少爷院里的。”何年说:“小裴总知道您喜欢,派我们接您过去,一同观赏。”

    裴时年活着的时候给华笙种的蔷薇,裴时焰白捡了,借花献佛。

    华笙嘴角浮现一抹讽刺的笑意,“好,去看看。”

    裴家老宅,裴时年的住宅。

    打开大门,满眼都是蔷薇花。

    门内,花藤密密麻麻织成了一堵花墙。

    何年调侃似的开口,“人不住了,花成精了。门堵的太严实,谁也进不去。”

    华笙盯着花藤的走向,仔细看了一会儿,伸手轻轻一拨,像撩门帘似的,门前出现了空隙,她闪身钻了进去。

    何年看呆了,他们拿电锯锯,拿火烧,都不管用。

    花墙见了华笙怎么就认怂变成了花帘。

    一行人跟着进门,何年好心提醒华笙,“地上难走,您留神,别绊脚。”

    刚说完,身后就有个身形健壮的保镖栽进花丛里,爬起来后,满脸都扎了花刺。

    满地的蔷薇,盛开着碗口大的花朵铺成了地毯。

    周围的墙面也变成了蔷薇的地盘。

    这些蔷薇爬蔓能力惊人,满地的花藤如群蛇乱舞般一圈又一圈的延伸,沿途抓住了树木,一直向上爬,一路开花。

    爬到树顶,再无依附,绿藤粉花集体倒挂垂下。

    遮天蔽日,满园芬芳。

    面对十分壮观的花景,华笙开口:“他说蔷薇娇气,这些年,是谁在打理?”

    “没人管。种花的人死了,花当然是自生自灭。”何年说:“前几天,老太太梦见孙子了,过来看过这些花,回去就病了。”

    “他打小就跟奶奶亲。”华笙低声感叹,这些年,从不见裴时年给她托梦。

    这时候,何年从手下那里接过正在通话中的平板,举到华笙面前。

    “华笙小姐,小裴总跟您通话。”

    视频里有一个会动的擎天柱,机械的发声,“你卡了,怎么不理我?”

    “我不认识你。”

    她对这个从声音到相貌用科技代替的裴时焰不感兴趣,更不想和这个玩神秘的疯子有交集。

    “重新认识一下。”裴时焰操控着擎天柱,“我是你未来的老公,裴时焰。”

    何年举着平板,对自家老板中二的言论尴尬忍笑。

    视频里,擎天柱在金刚和汽车之间来回切换,“这些妖花不能留,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拍照留念。”

    华笙:“你很闲吗?一个大男人不忙事业跟花较劲。幼稚。”

    “哥哥种的花,你舍不得?”裴时焰说:“跟我说两句好听的,把我哄高兴了,说不定我能给你留点。”

    华笙伸手隔开平板,“花开在裴家,生死与我无关。走了。”

    “把这些花,全摘了,连根拔了,一朵不留。”裴时焰让她的淡漠激怒了,冰冷强势的命令,“我要你亲眼看着,不到最后一朵,别想走。”

    何年搬了张椅子过来,“华笙小姐,您坐这里不碍事,视野好。我们摘花,您看好了。”

    哪里是摘花,比除草还暴力。

    一群人,拿着工具乱砍乱锯,铺天盖地的残枝断枝,花瓣飘零。

    平板放置的角度刚好照见华笙的全身,裴时焰通过镜头看着她,试图捕捉她脸上的微妙表情,哪怕是一滴泪水。

    她穿着一件月白色的旗袍坐在花荫下,像个精致的蜡像。偶尔有微风拂过及腰的长发,发丝会微微扬起。

    “华笙。”裴时焰先开口打破了平静,“我梦见你了。你对我炫耀哥哥的蔷薇,还说花会枯萎,爱永不凋零。”

    “这不是梦。”华笙一双漆黑的猫瞳锁定他,“很久以前,我和一个朋友说过。你把我调查的很仔细呀!”

    “哈哈。”裴时焰性格阴晴不定,忽然笑了,“你想不想见这个朋友?”

    她揉着太阳穴,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月牙眼的男孩,他长得白净又爱笑。

    他叫曾焰。

    华笙看见他,就好像看见裴时年还活着。

    裴时年是根正苗红的富二代,绝不会像曾焰一样委身在夜场,陪笑,陪酒。

    华笙为他砸了不少钱。

    等她没钱了,他失联了。

    如今回忆起来,把他称为朋友,怪她太孤独了。

    “有缘自会相见。”华笙不强求。

    “早晚你会在见到他的。”裴时年说:“过不了多久,我把裴氏打理顺了,你也会见到我。”

    华笙不说话,他又说:“你是不喜欢我现在的形态吗?告诉我,你喜欢什么,下回通话我就用什么。”

    “喜欢也不会一成不变。谁没有自己的个性,那不是白活了。”华笙的目光落向堆积的蔷薇,“开自己的花就好了。绝不会因为想苟活,开出你想要的花。”

    “说的好!”裴时焰为她鼓掌,“烧了这些蔷薇。来年才不会春风吹又生。”

    蔷薇花太多了,水分又大,根本点不着火。

    宅子没人住,时间长了,也潮湿阴森。

    最后,他们找来汽油,层层泼洒,丢了个明火,一下子燃起火龙。

    有人问何年,“会不会把房点了?”

    “屋里又没人,烧就烧了。”

    火越烧越旺,何年捂着口鼻,“华笙小姐,烟太大了,我们走吧!”

    “笙笙,快走!走啊!替我活着。”

    华笙摸着耳朵转身看向身后,好像听见了裴时年的声音。

    在一片浓雾中,何年大喊:“小裴总,华笙小姐晕倒了。”

    许深这边,林娆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是术后没有注意休息再加上精神紧张造成的出血。

    “你太让我失望了。”经纪人找许深谈话,“我带着你从小透明到大腕。一路过来容易吗?”

    铺天盖地的头条指向他和林娆,隐婚隐孕。

    有些公众号,字眼刻薄,说他只要激情,痛失爱子。

    他的粉丝也炸了,“哥哥,你出来说句话啊!我们相信你的人品。你不会这么干的,一定是有人故意造谣抹黑。”

    “圈内严打艺人作风问题,你不想退圈赶紧晒你和林娆的结婚证。”

    许深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头靠着身后的墙。

    他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疲惫的开口:“我选择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