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中军大帐内。
“禀督臣,前来袭营的流贼已尽皆被歼灭了!”
刘博源神色匆匆的走进大帐,向坐等消息的陈奇瑜汇报杀贼情况。
陈奇瑜闻言,直接拍案而起,大喜道:“好!这帮流贼,还竟敢夜袭我官军大营,实在是不知死活!”
“还好有国平在此,不然险些又让流贼劫了大营。”
“有督臣坐镇大营,撮尔流贼哪能劫的了我官军大营。”刘博源适当的送上马屁。
陈奇瑜摆摆手,苦笑道:“从这剿贼路上一路过来,幸亏有国平分担一二,不然我哪能如此轻松。”
刘博源立即躬身抱拳道:“下官惶恐,哪能的督臣这般称赞!”
“好了,国平,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夜辛苦你了!”陈奇瑜温声关切道。
“剿灭流贼,是下官职责所在。况且督臣有令,下官岂敢怠慢!”刘博源大表忠心。
陈奇瑜满意的含笑点点头,轻声道:“国平,明日攻打平利关,就看你的了!”
“是!督臣!”
刘博源大声应道,随即便转身出了大帐。
一场突如其来的流贼袭营,终以流贼被全歼、官军伤亡上千的局面结束。
......
此时的平利关城楼上。
马守应、李自成、张献忠等众流贼首领面面相觑的望着官军大营,脸上满是震惊的表情。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为何袭营的兄弟们这么快就被歼灭了?刚开始不是很顺利的突进官军大营吗?怎么转眼间的功夫就被官军击退了,并且还被尾随追杀,连一个逃回平利关的兄弟都没有。
这前去袭营的流贼可是爬山虎等五位首领及一千名老营流贼啊!
就这么一下子全都交代在了官军大营内。
整支流贼大军才十来位首领,老营流贼加起来也才八千人左右。
一下子就损失了这么多人马在里面,如何不让马守应等人心疼。
当然,心疼的同时,他们更多的还是震惊。
原以为官军在白天的时候吃了败仗,士气变得低迷,战力也肯定下降。
可谁能想到,官军直接给他们上了一堂生动的歼灭课,打的他们猝不及防。
“唉!”马守应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的道:“诸位,看来我们还是想的太理想了,官军虽然在白天进攻受挫,可战力依旧强悍啊!”
众流贼首领皆沉默无语。
官军如此迅速的歼灭了袭营的五千流贼,也着实让他们内心惊骇。
“我们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准备应对官军明天的进攻吧!”马守应神色无奈的道。
......
第二日。
天色大亮,红日也早早的向众人打招呼,脸上满是红润之色。
今日稍有微风,气温也正好,是个适合出游的好时节。
当然,这天气也十分适合攻打平利关。
在陈奇瑜的率领下,一万五千大军依次出营,向着平利关行去。
待大军行到距离关墙三里的时候,大军止步,列好阵势。
“刘守备,今日就看你的了!”陈奇瑜满含期望的看着刘博源道。
刘博源当即躬身抱拳,大声回道:“请督臣放心,下官必定一战而下平利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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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好!”陈奇瑜抚须大笑。
随后,他对着身边亲卫叫道:“端酒来!”
亲卫领命,很快便端着一托盘上来。
托盘中,摆放着一杯酒。
陈奇瑜端起托盘中的杯子,来到刘博源身前,温声道:“刘守备,还请饮下这杯壮行酒。”
“谢督臣!”
刘博源低首接过陈奇瑜手中杯子,随即一饮而尽。
“好!”陈奇瑜大声叫道。
“擂鼓助威!”
“咚咚咚!”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响起。
刘博源领着三千威武军,列好军阵,向着平利关缓慢行去。
军阵的前方,仍是十门大将军炮及三十门佛郎机炮,往后则是十五门虎蹲炮。
火炮的后面,跟着三辆盾车。
平利关上。
“快,官军要进攻了,都打起精神来!”
“手中兵器都给我拿好了,这可是你们保命的东西!”
“都给我守住了关墙,谁敢私自逃跑,老子叫你人头落地。”
见官军向着平利关靠近,督战的老营流贼大声的提醒道。
城楼处。
马守应等一众流贼首领望着逐渐逼近的官军,心中一阵紧张。
“马盟主,瞧着这伙官军,列阵好生整齐啊!”身侧的张献忠赞叹道。
“看样子,这应该是那陈奇瑜的标营吧!”李自成猜测道。
“标营?”众流贼首领一脸问号。
李自成解释道:“但凡督抚以上,都会有几百至几千的官军护卫,他们皆被统称为标营。”
“督抚的标营官军,其待遇堪比家丁,武器装备也是配置最好的,故而其战力也是非比一般的战军。”
“李首领,你的意思是说,这几千官军,都是陈奇瑜的家丁?”罗汝才好奇的问道。
“嗯!”李自成点头。
“嘶!”众流贼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几千家丁啊!
想当初,临洮总兵曹文诏仅凭着五百家丁,就敢追着几万流贼剿杀,而流贼却无力反击,只能狼狈逃窜。
现如今,平利关下至少有三千家丁,那他们岂不是危险了。
想到这里,众流贼首领的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就连此时的马守应,心中也萌发了跑路的念头。
但此时若是逃跑,又能往何处去呢?
现在的平利关,是他们唯一的生机了。
思及至此,马守应只得硬着头皮强守了。
平利关下。
当刘博源领着大军行至距离关墙一里时,便止住了脚步。
四十门火炮推上,瞄准关墙上的流贼。
“开炮!”
随着刘博源的一声令下,四十门火炮发出震天动地的般的巨响,炮弹脱离炮管,呼啸着飞向关墙。
“官军放炮了!快躲避!”
“都躲好了,不要露头!”
“快蹲下身子,不要被炮弹伤到。”
督战的老营流贼蹲在墙垛后大声的呐喊,提醒着流贼避炮。
而处在城楼处的一众流贼首领,早在官军将大炮推上来时,便逃下了关墙。
众流贼首领可不想直面官军的大炮。
毕竟,他们可是十分的惜命,哪能与那些流贼饥民与步卒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