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击!”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仅呼吸间的功夫,第二次的火铳声再次响起。
又是无数夺命的米尼弹呼啸着飞向前方的流贼,将冲上丘陵的流贼一个个打翻在地。
哀嚎惨叫声似乎更大了,血腥味也越发的浓郁。
那些被打翻在地、一时未死的流贼,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而后顺着丘陵的坡度滚了下去,一路撞倒了好些个流贼。
“第三列,射击!”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夺命般的火铳声又一次响起,将冲锋在最前的马军流贼又打翻了一大片。
各种凄厉的惨叫声也没有停息过,深深的刺激着身后冲上来的流贼。
“射击!”
“砰砰砰!”
“......”
火铳声没有半点的停息,连绵不绝的射出夺命的米尼弹,将一个个冲锋在前、悍不畏死的马军流贼打翻在地。
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
这火铳声简直就是魔咒一般,只要一旦响起,那就有大批的流贼被当场打死或者打伤。
流贼的尸首躺满一地,逐渐堆积的越来越多,竟在丘陵上形成了一道尸墙,有效阻挡了流贼进攻的步伐。
受伤的流贼也在痛苦的惨叫声中等死,等待鲜血流干的那一刻。
阵地前方,呛人的硝烟四处弥漫,已经逐渐影响到了射击的视野。
但将士们仍是在机械式的装填弹药、扣动扳机,将一颗颗米尼弹送到对面的流贼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一道尖锐的竹哨声中,将士们停止了射击。
而后,将士们透过弥漫的硝烟,倾听着阵地前方的动静。
在阵地的前方,只听见流贼的哀嚎惨叫声不断传来。那凄厉的叫声,让人听得头皮发麻。
随着一阵寒风吹来,弥漫的硝烟逐渐飘散,露出了阵地前方的景象。
只见在阵地六十步外,躺满了一地的流贼尸首,在阵地前形成了一道肉墙。
六十步到一百步外,也是横七顺八的躺满一地的流贼尸首。
一些身受重伤还未死去的流贼,躺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凄厉的惨叫声深深刺激着所有人的耳膜。
原本褐色的土地,此刻也被鲜血染成了红褐色。
顺着丘陵往下看,竟然有一道鲜血汇聚成的小溪。
腥臭的鲜血味远远传来,让许多流贼当场呕吐起来。
而防守在阵地上的骑兵们,依旧是面色平常,丝毫没有半点的不适。
“跑啊!”
这时,一道惊恐的尖叫声突然想起,惊醒了许多处在震惊中的流贼。
这一道尖叫声,简直犹如冷水滴进了油锅中,立时泛起了轩然大波。
无数回过神来的流贼,大喊着往丘陵下逃去,手中的武器也是丢了一地。
“快跑啊!官军就是魔鬼!”
“逃命吧!官军的火器太猛烈了,我们打不过的!”
“想要活命的,那就赶紧逃吧!”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快救救我,救救我!”
“......”
无数流贼面色惊恐的狼狈而逃,也有一些被吓得不知所措的流贼,呆愣在了原地,不敢逃跑。
而还有一些受伤未死得流贼,则是乞求着身边的同伴救他一命。
“射击!”
“砰砰砰!”
“砰砰砰!”
“开炮!”
“轰轰轰!”
“轰轰轰!”
“......”
流贼的逃跑,使得骑兵们更是疯狂的输出火力,打击逃跑的流贼。
各种爆炸声在流贼群中响起。凄厉的惨叫声也随着而来。
“哈哈哈!好!打的好!”
“快,继续射击!继续开炮!不要停!”
成功的击溃了流贼的进攻,萧华面色大喜,放声大笑,并急令骑兵们继续攻击。
“砰砰砰!”
“砰砰砰!”
“轰轰轰!”
“轰轰轰!”
“......”
在又攻击了几轮后,流贼们终于逃出了虎蹲炮的射程。
萧华见状,心中根本没有打算放过流贼的想法。
“所有人员,给我上马追击,彻底的将流贼击溃!”
随着萧华的命令下达,骑兵团的三个营顺着三路流贼逃跑的方向追击而去。
不过,骑兵们并没有将流贼逼迫的太紧,只是在掣雷铳的射程内放铳射击。
伴随着一阵阵火铳声响起,逃跑的流贼也是一片片的倒了下去。
这种放风筝式的打法,使得流贼们越发的狼狈逃跑,心中根本没有返身还击的念头。
现在,他们只盼着能赶紧逃走,不再和官军骑兵对战。
......
远处的流贼军阵。
望着三路流贼大军溃败而逃,刘芳亮当即愤怒的大吼道:“兄弟们,随我冲上去,和这些官军骑兵拼了!”
在刘芳亮的身后,还有五百名老营流贼。
“刘大哥,切莫冲动!你这样冲上去,不就是给官军骑兵送人头吗!”李过急忙拉住刘芳亮,面色焦急的劝道。
“李兄弟,你莫要拉我,我不信我们三万大军,还不能击败这三千多人的官军骑兵!”刘芳亮依旧怒吼连连,目光看向远处的官军骑兵,满是怒火。m..cc
“刘大哥,官军骑兵火器犀利,你这样莽撞的冲上去,又能改变什么结果。”
“当务之急,我们还是赶紧撤退吧!”李过急声劝道。
“可是......”
刘芳亮并非是一个鲁莽的汉子,在与官军交战了无数次后,也懂得一些带兵之法。
现在这种形式,想要挽回流贼的溃败,根本没有半点的机会。
在官军骑兵犀利的火器打击下,流贼们早已是吓得惊慌逃窜。
至于说组织流贼回身反击,无异于螳臂当车,恐怕很快就淹没在官军骑兵的火器中。
“刘大哥,不要再犹豫了,还是赶紧逃吧!”李过再次急劝道。
刘芳亮此时也冷静了下来,他看了看四处惊慌逃窜的流贼,又看看了在后面放铳射击的官军骑兵,心中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走吧!我们撤并!”
李过心中一松,当即对着身边的老营流贼道:“速速传令下去,命马军兄弟们往汝州府撤去,至于那些饥民与步卒,则让他们自己回汝州吧!”
“属下得令!”
身边的老营流贼领命,转身下去传达命令。
“娘的!这部官军骑兵竟然这么难啃,也不知道是哪一部的官军?”
刘芳亮怒骂了几句,随着拨转马头,向着南下而逃。
其他老营流贼紧随其后,向着南面方向逃去。
随着刘芳亮与李过等老营流贼的逃走,四处逃窜的流贼越发的惊恐万分,纷纷哭喊着逃命而去。
可是,在面对有战马的延绥军,流贼们如何能逃的走。
也只有那些马军与老营流贼,才能幸免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