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哈利说话时。
卢娜正做梦般的打量着他身后的帐篷里的神奇植物。
一个不注意,有只大胆的地精突然跑过来。
咬了卢娜一口。
小东西没什么尖牙利齿,只是在卢娜的一根手指上留下了浅浅的伤口。
“爸爸,看——一只地精居然咬了我。”
“太棒了。”正与其他巫师对话的洛夫古德先生立刻转身过来,抓住卢娜伸出的手指,仔细打量伤口,“卢娜,我亲爱的,如果你今天觉得有什么才华冒头——也许是一种突如其来的冲动,想唱歌剧,想用人鱼的语言朗诵——千万不要抑制它,那很可能就是工兵精赠给你的才华!”
他大声的说。
哈利立刻就明白了卢娜为什么会神神叨叨了。
有这样的父亲,女孩怎么可能会正常。
但——在与卢娜和欧文的接触中,哈利算是能听出些这些风言风语背后真实的意思。
洛夫古德先生将一种伤势说成馈赠,他将悲剧变成的美好,这种反向的言语,来源可能是卢娜的母亲潘多拉·洛夫古德,那位杰出的女巫,她喜欢用符咒做实验。1990年前后的一天,她的一个实验出了问题,在卢娜面前被杀。
当时卢娜只有九岁。
对于一位父亲而言。
如果向年仅九岁的女儿解释死亡成了最重要的事情。
洛夫古德先生用他精湛的想象力,编织出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将悲剧变成美好,这让年幼的女孩没有走向黑暗,成为一名默默然。他无疑是伟大的。在某些方面的聪明才智甚至不弱于邓布利多。
因为就连邓布利多也无法让死亡变成蝻钩、骚扰虻或是火精灵。
“需要在伤口上涂点什么吗?”哈利关切的询问道。
“哦——没关系。”卢娜说,她像是做梦一样吮着手指,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哈利,“你看着真精神。我对爸爸说大多数人大概都会穿礼服长袍,但他相信出席婚礼应该穿太阳色的衣服,为了讨个彩头,你知道的。”
她飘飘然地跟着父亲走了。
罗恩出现了,身边一位年迈的女巫紧紧抓着他的胳膊。老女巫鹰钩鼻,红眼圈,粉红色的羽毛帽子,看上去活像是一只坏脾气的火烈鸟。
“.老天,那是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真不敢想象他穿的那是什么,看着真像一块煎蛋饼。你是谁呀?”她朝着哈利大声问。
“哦!穆丽尔姨婆,这是我们的堂弟巴尼。”
“又是韦斯莱家的?”穆丽尔姨婆说,狐疑的看了看罗恩,此时装扮成其他韦斯莱家族成员的罗恩也是一头红发。“你们繁殖得像地精一样快。”
“我刚才一直在教新娘怎么戴我的头饰才最好看。”她嚷嚷着对哈利说,“妖精做的,知道吗?在我们家族流传了好几個世纪。听说是那个夏妮的遗物,总之是个古董。”
她闭上了嘴,聊起夏妮让她讳莫如深,于是转移话题说:“她倒是个漂亮姑娘,不过到底是个——法国人。要是一百年前,我肯定不会同意这门婚事。好了,快给我找个好座位,我都一百零七岁了。最好别站的太久。”
罗恩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
带着自己的姑婆走进帐篷。
过了十几分钟,哈利又领进去十几个客人后,络绎不绝的客人总算是迎接的差不多了。
“穆丽尔姨婆简直就是个噩梦!”罗恩和哈利躲在帐篷外的花坛根脚下,偷着懒。“以前她每年圣诞节都来。后来,谢天谢天地,她生气了,因为弗雷德和乔治吃饭时在她椅子下放了个粪蛋。爸爸总说她在遗嘱里不会赠送给他们俩个任何东西——他们才不稀罕呢。爷爷也不喜欢他这个妹妹。之前因为夏妮——哦——就是赫奇帕奇最后安眠之地,我们家族出的那位古代魔力继承人。
他和姑婆大吵了一架。
姑婆喜欢一些阴谋论,很轻易的就信以为真。如果她要是给你讲过去的一些事情,那八成都是假的。”
“那你爷爷呢?塞普蒂默斯先生没有来参加婚礼吗?”
“他已经很老了。有一百一十岁了。”罗恩说,“爸妈邀请了他,但他不想挪窝。他不在英国。”
说着,他突然停住了声音,看向陋居的方向。
赫敏怀抱着什么东西,正匆匆朝着他们走过来。
“伱的样子棒极了。”
“嗯——非常漂亮。”哈利说,“但为什么没有穿欧文送你那一套呢?”
“真奇怪。”赫敏说,脸色挂着笑容,她此刻的外貌是位陌生的女巫,对外宣布是芙蓉的朋友,法国人。
听比尔说,这个女巫是联合会的成员之一,曾经是他们的战友。
她穿着一件飘逸的淡紫色长裙,脚下是配套的高跟鞋,头发光滑柔顺。“现在也不是我自己的模样。你们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夸这个人。”她指了指自己。
“对了,欧文呢?我从三楼窗户找了他很久——”
“别提了。”哈利立刻摆起脸,“肯定是跑那里偷懒去了。”
“是啊!他没有喝下复方汤剂——我们准备的不多。”罗恩说,“他和科亚特尔用的幻身咒。想变成谁就变成谁。混在这么多人里,怕是只有梅林才分辨的出来。”
“好吧。”赫敏说,“我刚刚去给芙蓉送头饰的时候,看见了一位陌生巫师。戴着兜帽十分的神秘,就跟比尔说了句,结果一眨眼,那个人就不见了。我猜他应该就是欧文或是科亚特尔假扮的。”
“现在已经没办法找到他们了。”哈利说,“或者你可以去找找希洛克?或是让巴卡尔去找找?”
他指了指赫敏怀中的巴克尔。
神奇动物与巫师总是不同,它们有更好的办法。
“或许可以试试。”赫敏说。
接着叫醒了在她怀里睡着的巨龙。举着它低咕了两句。
随后,巴卡尔睁开它那睡眼稀松的眼睛,挥动翅膀朝着帐篷里飞去。
三人立刻跟上。
最后,他们在弗雷德和乔治身后的位置停下。
巴卡尔落在了一位有着精致面容的少女头顶。
褐色光泽的短发,金色虹膜的右眼,微微张开。
穿着很古老的女巫服装,腰间和腿部手腕处都有皮革护具,脚踩着旅行靴。
全身裹着一件黑色长袍。
“你——”罗恩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形象。
他终身难忘。
哈利则是一脸的震惊。
而此时沉思着的欧文,也注意到了身边的来人。
他抬起头,看着三位陌生的巫师。“做吧。”
“幻身咒而已,只是一层假象罢了。”
三人愣了愣,随后坐在了他周围。
“你这是——”赫敏红着脸,她发现眼前的‘少女’与她原本的样貌有着几分相似。
欧文瞥了她一眼说,“我总不能凭空捏造吧。”
好吧,他的确不是凭空捏造的,这个形象属于一位叫做梅琳娜的女孩。
对方同样蓬松的短发,与赫敏有着几分形似。
或许是他的捏人在不知不觉中向赫敏靠近吧。
“嘘——要开始了。”欧文看着欲言又止的赫敏说。
温暖的帐篷里充满了紧张不安的期待,嗡嗡的说话声不时被兴奋的大笑声打断。韦斯莱夫妇顺着通道慢慢走来,笑吟吟地朝亲戚们挥手致意。韦斯莱夫人穿了件崭新的紫色长袍,戴着配套的帽子。
片刻之后,比尔和查理站在了大帐篷的前面,两人都穿着礼服长袍,纽扣眼里插着大朵的白玫瑰。
弗雷德挑逗地吹起了口哨,那群媚娃表妹们顿时咯咯笑成一片。
接着响起了音乐,似乎是从那些金色气球里飘出来的,人群安静下来。
“哦——”赫敏在座位里转过身看着入口处说。
其他人转头,他们看到德拉库尔先生和芙蓉顺着通道走来时,聚集在帐篷里的巫师们异口同声地发出叹息。
芙蓉步态轻盈,德拉库尔先生连蹦带跳,满脸笑容。
他挽着芙蓉的手,芙蓉穿着一件非常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周身似乎散发出一种强烈的银光。
平常,光彩照人的她总是把别人比得黯然失色,但今天这银光却把每个人照得更加美丽。
金妮和加布丽都穿着金黄色的连衣裙,看上去比平常还要漂亮。
可是和芙蓉相比,她们两个都成了衬托,只会让人觉得可爱。
在此时此刻,美丽成为芙蓉一个人的专属名词。
在众人的瞩目下,芙蓉走到比尔面前。
顿时,比尔也变得光彩夺目起来,他在上个学期末在霍格沃茨战斗留下的伤痕也全都消失不见。
“女士们先生们,”一个有点单调的声音说,一位头发浓密的小个子巫师,他此刻站在了比尔和芙蓉面前,“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庆祝两个忠贞的灵魂彼此结合……”
“没错,我的头饰使她整个人更漂亮了,”穆丽尔姨婆用传得很远的低语声说,“可是我得说一句,金妮的裙子开口太低了。”
金妮扭过脸笑笑,朝哈利眨了眨眼睛,又赶紧面朝前方。
欧文注意到,自己旁边的哈利的脸立刻就红了。
这时,赫敏也略带激动地挽住他的胳膊,最关键的时刻即将到来。
“威廉·亚瑟·韦斯莱,你愿意娶芙蓉·伊萨贝尔·德拉库尔吗?不论.”
“我愿意!”比尔声音洪亮地说。
“芙蓉·伊萨贝尔·德拉库尔,你愿意嫁给威廉·亚瑟·韦斯莱”
“我愿意!”
“……我宣布你们结为终身伴侣。”头发浓密的巫师在比尔和芙蓉头顶上高高挥舞魔杖,一大片银色的星星落在他们身上,绕着他们此刻紧紧相拥的身体旋转。弗雷德和乔治领头鼓掌喝彩,头顶上金色的气球炸开了:极乐鸟和小金铃铛从里面飞出来,飘浮在半空,于是,全场的喧闹声中又增添了鸟叫声和铃铛声。
“女士们先生们!”头发浓密的巫师大声说,“请起立!”
大家都站了起来,穆丽尔姨婆嘟嘟囔囔地抱怨了几句。
巫师又挥起了魔杖,所有的座位都轻盈优雅地升到半空,大帐篷的帆布消失了,他们站在由金柱子支撑的天棚下面,放眼看去是阳光灿烂的果园和环绕的乡村,景致美丽极了。
接着,一摊熔化的金子从帐篷中央铺散开来,形成了一个金光闪闪的舞池。那些飘浮在半空的椅子自动聚集在铺着白桌布的小桌子旁边,一起轻盈优雅地飘回舞池周围的地面上,穿金黄色上衣的乐队齐步走向演出台。
“绝了。”罗恩赞叹道。侍者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有的托着银色托盘,上面是南瓜汁、黄油啤酒和火焰威士忌;有的托着一大堆摇摇欲坠的馅饼和三明治。
“我们应该过去向他们表示祝贺!”赫敏说着,踮着脚尖看比尔和芙蓉消失在祝福的人群中。
“不着急。”罗恩说,他探头探脑的环顾周围,试图找到科亚特尔的身影。
不过那些陌生的巫师太多了。
他根本认不全,也就无法确认那位才是科亚特尔。
“流程有些简单。”欧文说。
“那是自然。”赫敏说,“现在这种情况也支撑不了那些繁文缛节。”
“可惜我昨天才意识到,如果我们举办婚礼那一定会相当繁琐。”欧文看向小女巫说,“白金汉宫那边肯定会以最高规模来安排的,这算是释放一个友善的信号,无论如何他们都会这么做。”
“.”赫敏一怔,脸颊再次红起来,不过她也意识到欧文说的很对。
当她接受公主的名号时,有些东西就不由的她了。
政治上的东西要盖过她的心愿。
哈利从一边从旁边经过的一个托盘上抓了四杯黄油啤酒,递了一杯给其他人,“那个,我先过去了。”
罗恩看见金妮在向这边招收。
表情有些不悦。
他没说话,端着自己的那杯啤酒也起身离开了。
弗雷德和乔治早就走了。
他们要去准备舞会了。
那群法国姑娘才是他们的目标。坐在这里只是浪费机会。
而欧文和赫敏——莫名的——他在人群之中似乎看到了一位熟人。
很奇怪——一种别样的情绪涌上心来。
虽然欧文不确定,但他感觉,那个人似乎是邓布利多。